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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布忧愁夫人

特大字】 【大字】 【中字】 【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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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布忧愁夫人

作者:南里征典扫校:CSH

**********************************

第一章 秘密追踪旅行

男人一整天都待在海边。

除了眺望海洋,男人什么事也没做。

这度假别墅的阳台下即为相模海湾。

将帆布躺椅放在阳台上后,躺下放眼望去,即是一片深蓝色的海洋。

这里是位于热海北部伊豆山的新型度假别墅,而且是座落在山崖上的雄伟的八层楼建筑物,由于远离热海的繁华的街道,所以这里绿意盎然,山崖陡峭,相模海湾的海水清澈蔚蓝。

这景色即使每天观看也不觉得腻。

就算看腻了、厌烦了,男人也无路可去。

这男人是一家大型建设公司——大鹏建设的投标课长——鹤田幸佑。

鹤田幸佑因公在两周前即对外宣称赴九州出差,其实是从东京离开,秘密前往伊豆旅行,这一个星期内,则一直待在这间面临大海的房间内,等待东京总公司董事长办公室的指示。

也就是说,过着隐居式的生活。

一接到企业高层须隐居在这房间的命令,对一位热爱工作的人,真是形同软禁一般。

软禁与监禁所不同的是可自由地在不显眼的范围,亦即度假别墅周围走动,且不被监视,还有一点就是公司还派了一位女性陪他,而且还是位上等姿色的美女,亦即大鹏建设董事长的秘书。

这位公司的头号美人秘书,为何会在这两周内,一直与鹤田幸佑同进退呢?

“怎么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在想什么?”

船越加寿美从背后拥抱他并询问他。

其实鹤田心里很清楚,船越加寿美之所以会安慰隐居中的他,甚至监视他、负责报告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出于某人之指示。

大鹏建设董事长的秘书所须具备的专业知识,亦即无论要求如何过分,甚至是陪男人上床都不能拒绝。

“快!招供吧!你是不是在想老婆啊?”

加寿美绕到他的前方,坐在躺椅上鹤田的膝上,撒娇地用手环住他的脖子,面对面地出声问道。

再接近些,就要唇碰唇了!

“什么!别开玩笑了!”

鹤田笑着回答。

“你以为我这个谈判高手会担心家庭吗?我告诉老婆说我要到九州出差,所以我那朴实、单纯、贤淑的老婆根本就不会怀疑我!”

“但是,你想她要是知道你是和我一起甜蜜旅行,会作何感想呢?”

“我和你根本不是甜蜜旅行,只是遵照社长及董事长的指示,先避一阵子不是吗?”

“可是,外人看我们可是一对相当甜蜜的情人在旅行呢!之前在伊豆的温泉区,现今则在热海!而且我们两的亲密程度比情人还亲近呢!”

说着她将右手轻放在鹤田的裤裆上。

接着唇及唇即互相碰触。

加寿美一边吻着鹤田,右手则一边像蛇般地蜿蜓缭绕在他那重点部位蠕动着,惹得他血脉偾张,蠢蠢欲动。

于是,鹤田顺势抱起曲线玲珑、身材纤细的加寿美,进入室内直接往卧房走去,并将她抱到床上。

两人马上急切地脱去身上的衣服。

事实上,两人也曾未宽衣即共赴巫山之顶。

而且还进行过好多次,那种刺激快感直冲脑门。

当两人都袒裎相见,肢体交叠一起时,鹤田一边亲吻加寿美,手则揉捏她的乳房,他还一边享受着手上传来揉捏肿胀饱满乳房的触感,一边问她:“你和男人展开此段不伦旅行没问题吗?因为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了!”

鹤田也听过这传闻,谣传这位美人秘书有一位地下丈夫,那男人似乎是一位设计师事务所的职员,而且还是位吃软饭的家伙。

“你不用担心我!当红的玛丹娜除了有位秘密丈夫外,背后还有位赞助者呢!所以像你这类情人没啥好大惊小怪的!”

听完加寿美说的话,鹤田一边爱抚加寿美的俏臀一边说道:“哇!那家伙真是可怜,得忍受你在外面偷情!”

(唉!管别人怎么看我们呢!)鹤田心里嘀咕着!此时此刻,美丽的女秘书正佣懒地尽情伸展她那诱人的肢体,丰满的胸部似乎在召唤他的青睐。

鹤田的手来到她洁白无瑕的小腹,往下爱抚着那覆盖着黑绒般毛发的秘密禁地。

一边挑逗地在其耳旁轻吹着气,一边吸着加寿美的耳朵,在这当时,他的手则往黑绒般的禁地侵入,手指则宛如蛇一般地钻探入那幽黑深洞中。

“啊……啊……”

此时,女体兴奋地颤抖。

加寿美的女性通道早已温暖湿润。

分开她的双腿,鹤田那如魔术师般的手指,灵活地在那温暖湿润的秘密黑洞中进出。

“啊啊……课长……”

加寿美抱紧鹤田的头。

“再抱紧……抱紧……我!”

对如寿美而言,之后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对!对!”

一边爱抚着加寿美,鹤田一边将她两腿张开,寻找最佳位置。

当他蓄势待发时,加寿美伸出雪白手指,引导他来到自己神秘的幽黑洞口。

鹤田经由她的引导,深深刺入那秘密黑洞中,将身体埋入那温暖湿润的天地中。

“啊……啊……课长……你好棒……”

加寿美娇喘地说着。

听到她的娇吟,鹤田开始兴奋地在其体内冲刺,并尽情地蠕动着。

此时,如寿美雪白的胸部到颈部,均泛起兴奋的红潮,她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丰满的胸部高高耸动,平滑细致的腹部则激烈地撞击着鹤田的腰部。

而她那涂着紫红鲜艳指甲油的指甲,则深深掐入鹤田幸佑的背部,嘴里不时发出呻吟声。

她的娇吟时而高亢,时而低鸣,有时高叫,有时啜泣,源源不绝于耳。

她的头则斜靠在枕头上,不时地发出:“不要!不要!”

或“好棒!好棒!”

的呓语。

“拜托!不要停止!”

一边哀号,一边则又说着:“再用力…再用力些!”

这女人真不愧是大建设公司社长及董事亲手调教出来的秘书,如此懂得收放自如。

鹤田腰部深入加寿美的同时,右手还不时地揉捏她的乳房,当他冲刺时一边用力搓揉她的丰胸,就会使得她高声喘叫。

从刚才起两人结合处即已流出温热的汁液。

正当此时,鹤田的手游移到加寿美那黑绒般的禁地,一边搓揉着敏感带的核心,使得她不时娇喘,拱起背来享受极尽快感。

似乎快爆发了!鹤田加快律动速度。

除了加快身体进出的速度外,手则不停地快速揉搓那敏感带的核心,使得加寿美在极短时间攀登颠峰三次。

此时鹤田的身体不晓得被什么东西吸住,鹤田也进入最高潮。

(好吧!发射吧!)一想到这儿,鹤田感觉全身僵硬,等待最激情的一刻来临!

“加寿美!我来了!”

“来吧……来吧……”

两人同时共赴巫山的之顶。

2

寝室弥漫着激情汗水的味道。

两人身体贴着身体,满足地睡着了。

当再次苏醒时已是夕阳西下,海平面上泛着太阳红光,海面下颜色却已深沈。

看看手表,发现已是下午六点了!“怎么社长这么久了还不下指示呢?这星期他曾打过电话到这里吧!”

“没错!但是他说情况还看不出乐不乐观,所以你再焦急也没办法啊!喂!洗个澡,待会儿一起出去买晚餐啰!我先去淋浴啰!”

说完,如寿美下床裸身走进浴室。

鹤田将手摊开放在枕头上,拿了一根烟放进嘴里,点了火。

在香烟烟雾袅绕中,他想到东京的家,突然犯了思乡病。

(翔子,你在做什么呢?)一想到尚未育有子女的二十九岁年轻妻子——翔子,独自一人孤单寂寞过日子的情形,他不得不怜惜起她来!在隐居逃亡的这段日子期间,他有好几次想打电话回家,却又都打消了念头。

而这也是因为公司并未告知家里,说他(鹤田幸佑)私吞公款并不知去向。

“再忍几天,再忍耐……”

鹤田在心里跟自己说着。

鹤田在这半年之中,以大手建设公司关系企业大鹏建设投标课课长的身份,为了要承包下来可扭转公司命运的海岸公共工程的案子,他通过几道难关,一直在同业间及政府方面努力下功夫,最后终于让公司成功地承包下那件工程。

可是就当案子已顺利得标后,不知是哪个与鹤田交涉过的家伙竟跑去告密,使得东京地检署放出要开始侦办此投标案有无不法的风声出现,为了避此风头,公司上层于是命令他非得紧急离开东京不可。

“这案件大概短时间内就会被淡忘了!你就稍微忍耐一阵子!等到事情完全解决后,马上就会召你回来!而且这次化险为夷后,董事会将同意让你升任营业部长哩!”

如果不是社长及董事以极尽谄媚的声音,安抚他并请他先避一阵子,他才不想从东京躲到这个鬼地方呢!鹤田将抽完的烟按在烟灰缸中熄灭时,枕头旁的电话响了!他想应该是柜台打来的,所以想都没想就接起电话。

“喂!喂!”

仍旧躺在床上的鹤田,一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马上“啊!社长——”

他一紧张马上起身寻找拖鞋,因为打电话来的人竟然是东京总公司的社长——鹫尾。

“如何!有没有尽情享受人生啊?”

鹫尾仍旧以一贯的爽朗声音问道。

“是的!托您的福,我的身心得以充分放松!”

“对啊!还有什么比度假更舒服呢,看来我精心的安排果然发挥功效了!

加寿美不错吧?嗯!那女人可真是天生尤物啊!你绝不能浪费光阴的哦!”

“啊!这个……”

鹤田皱着眉头,有点难以启齿:“现在,地检署开始着手调查了吗?”

“嗯!已展开内部侦查了!不过不像原先所假设的那么表面化,但是别担心,我们还有药王院先生的鼎力帮助啊!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千万别拒绝啊!”

“我知道了!你是要我帮忙分送此次贿款给各公司吗?”

“虽然很类似,但不是在东京进行,为了要平息这次的事件,我想请你到某一场所去会见几位重要的人物!”

“喔!在哪里见那些人物呢?”

“这在电话中恐怕不方便说出来呢!”

刚说完,鹫尾就打了一个大喷嚏,而后继续说道:“在一小时之后,我的车会去度假别墅的门口接你,而我的司机梨本会详细告诉你要做的事,以及你将会见的人物,你就照梨本所说的内容进行就对了!了解了吧?”

“知道了!那船越小姐怎么办?”

“当然和你一起搭车啊!她对你来说,应该仍是位很重要的女性吧!如果有什么事,你就打车上的行动电话向我报告,我会再做裁决,现在你马上准备准备!”

“是的!我马上去办!”

一接到命令,鹤田马上回答说他会马上照办!而电话那头则继续说着:“为了安全起见,怕有人发现你在那度假村里,所以今晚办完事后,就别再回那儿了,换个地方!你告诉柜台说你要换到热海的蓬莱阁去住,然后拿着所有的行李办理退房!”

——之后一小时,在两人隐居的伊豆山度假别墅的大门前,停了一辆全黑的大型豪华宾士车,而穿着旅行服拎着行李的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便搭着它离开了!载着两人的宾士车,一路急驶,等速度放慢时,车子已开到一片黑暗的海洋旁的海岸公路上了!一边听着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以及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车子在黑暗中关上红色的车尾灯!

3

老公已有两个星期没回家了!鹤田翔子一早睁开眼睛后,马上将头往旁瞄去。

身旁并没有睡着老公——幸佑。

今天早上他还是没有回家。

以往老公出差一天或两天,都会为了让她安心而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但这次他已出差两个礼拜多了,却一直毫无音讯,让她很担心。

翔子早上八点醒来,一下床就拉开窗帘,她感觉头有点昏沉,那是昨晚睡不着觉时,为了让自己睡着而喝下烈酒所造成的后果吧!窗户玻璃滴下雨滴,虽然是初春温暖花开的银色雨滴,却让翔子想起冬天湿冷的寒风冰雨。

窗外一片雾茫茫,使得邻近的瑞士大使馆的建筑物、庭院、铁栏杆、国旗等,以及在其对面的有栖川宫纪念公园的树林,都消失在这片迷茫浓雾中。

感觉还不很清醒,翔子便冲了个澡,使自己清醒些,接着她坐在三面镜前,开始梳起头发。

翔子今年二十九岁,还很年轻,而从其保守的个性来看,实在称得上是贤淑的妻子。

这可得追溯到其生长的家庭环境,翔子的家族两代均为奉公守法的公务员,她的祖父自二次大战前至二次大战时期都在大藏省任职,并从主计课长一直往上攀升到主计局长,实堪称是前途无量。

之后更迁升为事务次官,但可能是他本身对往政界发展没有强烈的企图心,所以在二次大战结束后一片萧条且混乱的情况下,他就选择退休并待在南麻布五丁目的自宅,享受舒适优闲的退休生活。

而他的儿子,也就是翔子的父亲——信三郎,则和其祖父大为不同,自从东大毕业后即进入建设省工作,并担任过住宅课长、道路课长、建设课长等主要职位后,最后出任关东地方建设局长,而后因已届退休年龄,因此转任民间大手建设公司关系企业大鹏建设公司董事长的特别顾问,阅历非常丰富。

因此,在麻布的翔子家是典型的中产阶级家庭。

翔子在这家庭自由自在地长大,毕业于名门短大,并于二十四岁结婚,一路走来过着均为极其平顺且单纯的生活。

由于她母亲体弱多病,所以很晚才生产,亦即翔子的父亲年过三十五岁后,才得一女。

待翔子一到适婚年龄后,她的父亲信三郎即到处请人帮忙安排女儿的相亲机会,以代其寻找好的夫婿。

再加上翔于在短大毕业后,即接着学习家庭主妇的课程,根本没有上班的经验,因此没什么机会来为自己选择结婚的对象。

所以翔子就将婚姻大事全权交由父亲决定,就在父亲担任顾问的建设公司中,她父亲看中一位年轻有为的青年——荻仓幸佑,于是她父亲便安排两人见面,由于她对幸佑并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及厌恶,也没什么反对父亲选择的特殊原因,所以就在相亲的隔天,她告诉父亲完全照他的意思,于是她在六年前与幸佑结婚。

而且幸佑还是以入赘方式来当鹤田家的女婿。

从结婚至今已六年的日子里,家庭一切顺利,风平浪静翔子结婚后第三年,父亲即去逝了,但却换来幸佑才满三十岁即升任投标课长,两夫妻的生活开始渐入佳境。

若真要说到有何不满的事,可能要属翔子如何都无法怀孕,以及当幸佑担任投标课长后,他突然过着奢靡的生活,不是很晚才回家,就是在外过夜,如果夜归时,他身上一定有着别的女人的体味。

不过面对这种情况,翔子既不过问,也不会对他发牢骚。

每次晚归时,身上带有别的女人的体味,幸佑总会好像很不高兴地说道:“招待客人真是累人,那客户的警戒心真强,为了要完成交易还得努力应酬,真是累啊!”

“是呀!真是辛苦了!”

翔子总是温柔地说着。

对于他这次音讯全无,刚开始她认为只是出差时日较长的一次罢了,可是她从未想过有任何不安或不妥。

因为在几年前,丈夫也曾为了投标地方建设局所规划的水库、港湾、道路等工程,多次出差,且最长的时间还曾长达半个月、一个月都没回家,而且次数还不少。

这次出差由于是到九州出差,所以她想可能是为了上椎叶或球磨川上游的水库工程的投标案吧!可是就在五天前,她为了要确认车子年度检验的手续,而打电话到总管九州地方业务的福冈分公司找幸佑时,意外地她竟然得到幸佑并未曾到公司去的回答。

于是她又想他可能到宫崎或是熊本的分公司,所以就再分别打电话询问,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他并未曾到分公司去。

“奇怪!他明明告诉我要到九州出差的呀!”

翔子为确认他的出差地点,打电话到青山的总公司。

而公司营业部门回答的内容,也真的很奇怪。

“是的!课长真的到九州出差,不在公司内,但是……”

正当年轻的投标课员不知如何回答时,叫齐藤的营业部长马上接过电话,说着:“喂!鹤田太太,好久不见呢!”

“是呀!那个……请问我先生是否还在九州?”

“这个嘛!事实上我们也感到很困扰,您先生在两周前确实向公司申请到九州出差,而且确实没来公司上班,但是之后他就没跟公司联络,而现在您先生所保管的公款也随之不见了,所以现在整个营业部门也感到非常头痛呢!”

“什么!”

翔子一时之间无法去了解对方电话中所说之事,只是问道:“难道你认为我先生亏空公款吗?”

“不是不是,很抱歉我告诉您这些事,不过公司方面现在是有这种想法,由于我们找不到您先生的下落,所以现在公司正尽力寻找您的先生。

如果您先生有打电话回公司的话,我们会尽快通知您的。。”

“好!那就拜托了!”

电话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挂上了。

自那天之后,公司根本没打电话来。

翔子开始担心她先生是否是出差一段长时间,还是消息不明确,还是亏空公款呢,她完全乱了方寸。

(与其一个人在这里七上八下,还是找人商量比较好。

) 但是该找谁商量呢?若要跟父亲的友人商量,那不是很麻烦长辈吗?而自己学生时代的朋友或亲戚,又想不出有谁比较值得信赖。

想了好久的翔子,最后终于想到父亲在建设省工作时,他前辈的儿子在从家乡到东京念书的那段四年的学生时代,曾寄宿在位于麻布的翔子家里,而现在担任中央日报经济记者的谷津省平,此人应该是最佳的商量人选。

“鹤田小姐吗?啊!”

谷津也知道幸佑的事,所以听到她打电话来,感觉很吃惊。

“不过,我认为鹤田先生应该不是亏空公款后逃逸,这中间应该有某些误会吧!”

“可是他都没打电话到公司,或是打给我呢!这样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和哪个女人一起潜逃了!”

“嗯!有这个可能喔!说不定真的是和女人扯上关系呢!不过,能让他放弃貌美如翔子的美女而潜逃的女人,应该没有几人吧!”

“你觉得报警会不会比较好?”

“先不要,因为牵扯到公司的公款,所以行事更要慎重一些,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选择这方法,来引起公司或业界的太多注意,这事儿我会帮你打听打听!”

谷津省平说完后即挂上电话。

不过自那之后,谷津都没再跟她联络了!(今天再到公司去看看吧!)

(还是到警察局请他们帮忙寻找失踪家人较好呢?)翔子早上在清扫地板及洗衣服时,脑海里一直重复这两个想法,且翻来覆去无法决定。

翔子的家是在祖父时代创建的,在麻布算是颇具西洋风味的建筑物,共有两层楼,家里西式房间及和室等总共有十二个房间,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整理起来可真费事。

而谷津则在下午一点左右打了通电话来。

接起在客厅响起的电话,翔子说着:“喂!”

电话那头则说着:“我是谷津,你先生有打电话回来吗?”

翔子喘口气回答:“没……没有呢!”

“公司那边也没有打电话给你吗?”

“没错!我刚刚还在想说今天是不是要到公司去一趟!”

“这样啊!真是奇怪,鹤田先生到底到哪儿去了!”

谷津先生以呢喃的声音说着。

“谷津先生那边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翔子急忙问道。

“我也去过大鹏建设公司,试着看是否能打探到消息,但是公司方面口风非常紧,唯一让我感觉到的是公司方面似乎对这件亏空公款的事件不是那么担心,这点让我非常怀疑,因为通常只要公司发生类似事件,应该都会报警处理,可是大鹏公司根本没打算这么做,所以,我认为你先生亏空公款的事是骗人的,可以放心!”

“真的吗!真是这样的话就好了!”

“不过,我比较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鹤田先生在失踪前,有没有对你谈过或是说过东京湾海湾系统工程的投标案?”

“什么?”

翔子因为是第一次听到这工程名称而感到困惑。

“没听过也没关系,反正都已过了两个礼拜!我想鹤田先生可能是身系公司高层的秘密命令,现正在某处隐秘出差吧!再等看看有什么发展,到下星期,若事情仍没进展,我就会开始认真调查的!”

谷津安慰地说完后挂上电话。

翔子放好听筒后,想着刚刚谷津说的话——

(东京湾海湾系统工程的投标案……)怎么感觉很陌生?反正,幸佑也从未与她提过类似公司案件的复杂公事。

不过听到谷津说亏空公款的事可能是空穴来风,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再等一阵子后再报警请其协寻失踪家人了。

之后为了要去超市买东西,准备出门,可就在她准备走出玄关时,门铃响了!

4

(会是谁呢?)门铃继续响着。

翔子并未打开门,反而跑回厨房拿起对讲机的话筒。

这是常常一个人整天都待在家里的翔子,已经十分习惯的自卫方法。

“请问找哪位?”

“我想和您谈谈您先生的事情!”

话筒那端的男子声音是初次听到的。

“我先生的事?”

让她惊讶地问着:

“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船越,我想当面和太太您谈些事!”

“喔!想谈什么事呢?”

“我只要在门口谈一下就好!”

于是翔子走到玄关打开门,门外则站着一位穿着深蓝色西装约三十岁左右,看来端庄稳重、个子高挑的男子。

“你自己拉开外门进来!”

刚说完话,男子即打开外门踏进铺有红色地砖的庭院,走到玄关门口。

他将黑色手提箱放在身旁,拿出名片。

突然他说着:“我是加寿美的丈夫——船越!”

“什么?”

“我是月岛建设顾问公司的职员,并不是什么坏人。。”

翔子虽然并不认为他是坏人,但是可能她的表情流露出些许防范的端倪吧!这个名叫船越的男子,将名片交给她。

那张名片上印着他刚介绍的公司名称,以及设计师——船越周太郎等字眼。

不过,他刚刚自称是加寿美的先生。

加寿美这名字听起来很甜美呢!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于是翔子问道:“找我有事吗?”

“太太,您先生是不是已出差两个礼拜左右都没回过家呢?”

“是的,他到九州出差去了!”

她开门见山地说。

“太太您相信吗?”

“咦?”

“您先生不是到九州出差,而是带着我太太去不伦旅行了!”

这个自称是船越周太郎的男人,用非常激动地语气说着。

那激动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生气,真是奇怪。

但是一听到那男子说出的话后,翔子着实吓了一跳。

“您说我先生和您太太……?”

她像鹦鹉一样重复问道。

“没错!我已抓到把柄了!他们正在热海那儿秘密旅行!”

“真的吗?”

翔子一时之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眼前这男子一身普通上班族的装扮,脸看起来很诚恳很认真,不像是在说谎话。

翔子想再问他个清楚,于是便开口说道:“我……有些事情请教您,所以请进屋来吧!”

当翔子邀请他进屋时,男子一边望着手表,一边急忙拒绝地说道:“太太,现在不是谈事情的时候,请您马上准备一下,我今天来是来请您和我一起去热海的!”

“去热海?”

没想到世界上真有那么唐突的人,让翔子愣了一下。

“你是说——马上吗?”

“没错,不马上动身的话就来不及了!他们现在在热海的度假别墅度假呢!这隐藏地点我可是到昨天才查到的。

我想我一个人去,比起和太太您一起去的力量要来得单薄了些,而且两个人还可以有个商量的对象,所以请您和我一起去吧!”

男子热切地望着她说着,希望她能马上准备旅行用品。

“详情我们在电车上再讨论,请您先准备一下吧!”

5

当十六点四十八分开车的新干线《子玉455号》在月台上启动时,翔子至此才刚坐稳,总觉得这一切好像在做梦一样。

可是,翔子的心情,却随同新干线的白色车身一般正在加速起伏之中。

窗外丸内到有乐町的街景,逐渐被抛在急驶的车厢之后。

翔子穿着春意盎然的淡紫色洋装,脚上穿着象牙白的高跟鞋,手提行李则只有一个装有盥洗用具、化妆品,及简单的随身物品等轻便的小型手提箱,以及背着LV的皮包等两样。

至于去热海到底要做什么,她实在不太清楚,不过在不明情况下,担心幸佑安危的五天之后,她终于知道幸佑的行踪及停留地点,这对她来说,则是一则不太坏的消息。

这个名叫船越周太郎的男人,到底有什么企图,难道想突袭两人私密的幽会现场?翔子只想在看到幸佑时,询问他为什么突然失去踪影且毫无音讯,她想做妻子的人,是最有资格询问的。

(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先把他带回家!)

(他待在热海即使是和女人在一起,说不定是为了别的事情呢!)

“真是很抱歉,这么唐突地到您家打扰!”

船越周太郎坐下来后,好像喘口气般地从口袋拿出香烟并如此说着。

“现在可以开始把事情始末完整地告诉我了吧!”

说着,翔子稍微调整一下坐姿,接着又说:“另外,我还想知道你太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没错!问加寿美的老公这问题是最自然不过的!)

——翔子自己在心里这么想着。

船越周太郎嘴里叼着烟并未点火,手则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取出置于其中的数张照片,交给翔子。

“你看看照片中的男人是不是你先生?这个女的就是加寿美。。”

这些照片全部是在白天所拍摄到的。

不过,看起来很像是偷拍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子躺在度假别墅房间阳台上的躺椅望着海洋,女子则躺靠在男子身上。

除了这张照片外,还有他们手牵手在别墅附近的海岸道路散步,或是他俩手挽着手步出超市或餐厅的照片,都被清楚地偷拍下来。

而照片中男子的表情,则都是翔子从未见过老公有过的那种表情。

有的是带着情人沉浸在那甜蜜感觉的表情,有的表情则是痛苦思索皱着眉头。

翔子将视线移到男子身旁的女子身上。

惊讶地发现那是位相当美艳的女子。

即使她经过旅途奔波,比起自己这种属于小家碧玉型的美女典型,那女子在在都显示出是一位历练丰富、成熟自信的干练型美女,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典型。

“这位,是你太太吗?”

——不知怎么地,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没错!你看他俩的样子很融洽吧!”

“你太太是做什么的?”

“大鹏建设董事长的秘书!”

“什么!和我先生同一家公司?”

“没错!只是在不同部门!”

“那么!你们是双薪家庭啰!”

“虽然是双薪家庭,但是我们和普通的双薪家庭夫妻完全不同!”

“哪里不同?可以请你说得再明白些吗?”

于是船越周太郎开始叙述了!新干线则继续往西疾驶中。

——船越周太郎自八年前毕业于着名私立大学的建筑系后,随即进入知名建筑师——月岛准人所开设的建筑顾问公司“月岛设计事务所”

上班,对于想成为年轻建筑师的他来说是个幸运的开端。

但是任职第三年时,他辞掉了工作。

学生时代曾活跃于隅田川早庆杯划船赛,且为明星选手的他,之所以辞掉工作是因为他得了肺结核。

肺病在以前曾是导致死亡率极高的病症,但是在医学发达的今天来说,如果正确接受治疗的话,倒不致成为死亡病症,唯现今社会的患者仍满多的。

船越在之后的三年内,被送往八岳的国立高原疗养院过着疗养生活,而在这段期间内,每月都会捧着花到疗养院探望他的人,就是他大学时代的女朋友——荻尾加寿美。

加寿美当时就已在大鹏建设公司上班了。

而就在高原疗养院里,船越向加寿美求婚了,如寿美刚开始说她回东京考虑看看,结果她在第二次回八岳探访他时答应他的求婚,但是却有一条件。

“我可以养你,我希望你安心养病,以后成为有名的建筑师,可是结婚后我要继续工作,你不能干涉我的工作,虽然我们结婚了,但我仍可以拥有独立个体的自由空间,你能接受这条件吗?”

加寿美这样问他。

“你真能遵守这个条件吗?”

她又再次问他。

这种女尊男卑的怪异条件,对身处疗养中的船越来说,他认为愿意跟他结婚的加寿美简直就是女神了,所以也没考虑就答应了!最后,两人终于结婚了!接着两人过着疗养院及东京分隔两地的分居生活。

三年后,船越出院了。

在疗养院的那段日子,完全是靠加寿美在支撑生活。

也就是在精神方面、经济方面、肉体方面等各方面完全靠她一个人来支撑!而在这段时间,如寿美一直任职于大鹏建设公司秘书室,是位职业妇女。

三年后,回到东京的船越,没过多久就又回到月岛建设顾问公司上班。

同时他也搬进位于三鹰的新公寓,与加寿美展开共同的生活。

当他们的生活方式如同加寿美所说的条件实行时,船越有点不太适应。

“对我来说,我只能忍耐,只因我当初在疗养院时答应的,所以我得遵守诺言。

可是对于这种太过以公司为重的作法、功利主义、各自独立主义,我根本无法苟同,所以我常常会丢茶杯来发泄心中怨气。

使我慢慢变成不再信任加寿美了!”

“你太太竟然能无视于你的情绪吗?”

“没错!她可以为了接待社长的高尔夫之旅,每星期六、日会腾出家里充当招待所,每个月都会出差一、两次,每次出差大约都出去三天左右,要不然她就是去旅行,过着完全没有我的日子,秘密更是多得不得了!”

船越边看着车窗,一边说出这些事情。

翔子叹了一口气!原来世上竟有这么怪异的夫妻。

对翔子来说,她真是搞不清楚这两人的复杂关系,不过她却很清楚这个叫做船越周太郎的男人,全身充满了不安及愤怒的情绪。

地想这男人可能是独自一人长期待在疗养院,才会比较寂寞,所以认为常去疗养院看他的加寿美是位女神,结果等他一回到社会后,才发现他的妻子我行我素,根本无法约束,情形大概就是这样。

(那么幸佑又是如何和那女人交往那么密切呢?)“那,那么这些照片……”

翔子将眼光移向膝上的照片问道:“你是如何找到他们两人在热海的?”

“我现在正要告诉你,我太太每次出门都很大方,只有这次要出门前的样子怪怪的,她只说可能到九州出差大约两星期左右,但并非很肯定地说出地点,所以我认为怪怪的,于是就雇了人跟踪她,那人并不是征信社的人,而是摄影学校的学生打工玩票性质的。。”

“也就是说,那摄影师最后追踪到这个度假别墅啰!”

“没错!而且订下那个度假别墅三个房间的人,好像就是大鹏建设公司的社长呢!我雇用的打工摄影师跟踪监视他们,直到昨天才成功地拍摄到这些照片,并向我报告,因此到九州出差根本只是个幌子。

我这次想好好的跟加寿美谈一谈了!”

如此说着话的船越,到底准备怎么谈,翔子一点也看不出端倪,她想大概他会提出离婚吧!不过对翔子来说,她更在意的是幸佑准备怎么向她解释!在她左手边的车窗外,呈现一片汪洋大海的景色。

——新干线继续向前急驶。

一过了汤河原,车子驶入了冗长隧道中。

看来就快要到热海了!(好吧!就让我看看他们两人怎么解释吧!)翔子终于开始武装起心里的防线了!

6

翔子与船越搭乘的《子玉455号》抵达热海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四十分。

两人从车站前搭上计程车,往伊豆山出发,车窗四周的景色已呈现昏暗状态。

他们欲前往的目的地——度假别墅,位于相当高的山崖上。

当车子驶进度假别墅的大门后,马上面临了一个约三十五度左右的陡坡必须攀登,使得车子得很吃力才爬得上此陡坡。

经与柜台确认完后,翔子从出发至今的这段时间内,脑中一片空白的情况,现在却已经有一些概念了!她先生——幸佑以及加寿美,昨晚已离开这儿了!“到哪儿去了?不晓得您知道吗?”

扑个空,心急如焚的船越不死心地追问柜台。

“他们是说要移住热海的蓬莱阁饭店!”

“蓬莱阁……?在哪里?”

“在驿里高台那边,如果你们搭计程车的话,司机先生会知道在哪里的!”

很幸运地,载翔子他们前来的计程车还在度假别墅饭店前等待客人。

于是两人又坐上同一辆计程车,前往第二个目的地。

热海境内的坡度及山路真多,经过二十分钟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位于驿里高台的大型日本旅馆。

不过,这旅馆内并未见到两人的踪迹。

于是船越又开始询问柜台内中年的男接待员一些事项。

“鹤田幸佑以及他太太加寿美——这名字的客人确实预订了从昨天开始三天的房间,不过,到目前为止仍未见他们两人登记住房,在这段旅游旺季期间,这种客人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困扰呢!您们认识鹤田先生吗?”

那接待人员很商业化地抱怨着客人没取消订房。

听完接待人员的话,船越反而喜形于色。

“他们预约三天的房间是吗?”

“没错!不过他们到今天都还没出现!”

“没关系,说不定他们今晚会来呢!先生,房间还空着吗?”

“因为是订房,所以我们都会保留。。”

“不是,我是问他们预订房间的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空房间?”

“您准备住一晚?”

“没错!”

接待员虽然很惊讶,但还是快速地查询订房纪录。

“您们真是幸运呢!因为今天是非假日,所以还有空房间!”

“那么,给我一间房!”

“不是,给我们二间房!”

——突然在其身后的翔子出声了!翔子想既然都已来到这儿,就没有退路可走了!她知道眼前的状况,就像船越所打算的一样,她只有等待埋伏的份儿,她很同意船越的作法。

(但是……要住在同一间房就有点麻烦!)“两位,请跟这位小姐上三楼去吧!”

接待员一边露着奇异的表情,一边请服务小姐带他们两人来到二楼的单人房!房间分别是“枫”

及“桔梗”

由于房间各自分开,若是连吃饭都各自分开,实在很不自然,所以翔子与船越约好,一小时洗过澡后,在船越的房间一起共进迟来的晚餐。

这顿晚餐吃得很不自然。

为了追踪偷偷秘密旅行的先生及太太,其各自的另一半现在却正在日本旅馆内的一间房内吃着晚餐,这种组合真是奇怪。

“他们会来吧?”

“应该会来吧!”

“今晚就能知道真相了!”

“没错!如果真能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翔子仍旧有着睡前不喝点酒就睡不着的习惯,所以就开了两瓶啤酒。

船越则是拿着威士忌,倒出些酒与冰水混合着喝下,从玻璃杯望向船越的眼睛,翔子发现船越的眼神迷濛,这使得翔子全身僵硬了起来。

翔子急忙调整浴衣的领口。

因为她发现到船越刚刚正肆无忌惮地望着她那领口问,无意间裸露出的雪白双峰间的山谷。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凝重了许多。

“他们如果到了,接待员应该会通知我们吧!”

“嗯!我已交代过了,所以可以安心睡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没错!是可以安心睡了!——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翔子急忙起身,往隔壁房间移动。

为了避免一直待在同一间房,会与船越之间引起微妙的情愫,翔子急忙返回自己的房间。

7

翔子的房间约有四坪大。

门口是拉门,与隔壁船越的房间只隔一扇门,由于发现这两扇门都没有锁,所以翔子开始寻找可以防卫的棒子或类似物品,但是却都找不到,她只好放弃准备就寝。

(没有什么好紧张的,说不定只是自己瞎操心!)晚上九点半左右,她穿着浴衣且系好腰带,钻进被窝里。

可能是睡前酒精发挥功效,她睡了不晓得多久。

突然觉得唿吸困难,惊醒了她!她觉得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盖住她的唇,翔子依然意识模煳,她想大概是睡前喝了两瓶啤酒的缘故吧!因为她的头,感觉有点痛!不过慢慢地她恢复了意识。

张开眼,她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与她面对面,而她之所以唿吸困难,是因为那男人正吻着她的唇。

不只有唇部相接,她发现不晓得什么时候她身上的浴衣被解开了,而那男人的手正肆无忌惮地在她光滑的身上游移着,此时的船越边爱抚着翔子的乳房,边亲吻她。

“不要!”

翔子本能地弹坐起来。

“船越先生,你在干什么?”

可是她一弹坐起来,反而让船越乘机将她的手反扣在身后,并用力地将她的右手按压在棉被上。

“哎呀!鹤田太太,何必那么正经呢?我们同为天涯沦落人呢!”

船越以悲伤的口气说着。

翔子听到他说的话,却不认为自己和船越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对,应该是她打从心里就不想和他一样成为天涯沦落人的吧!“船越先生!放开我!”

翔子奋力抵抗着。

“趁人睡着时偷袭很卑鄙呢!怎么了?是因为我先生和你太太还没出现吗?”

翔子努力想使船越冷静。

可是她所说的话反而更激怒了船越。

“可恶!到现在都还没现身,那两人今晚铁定又不知道在哪儿风流快活呢!既然这样,鹤田太太,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

船越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体逼近她,她可以闻到他身上还残留着浓浓的酒味。

这酒味使翔子感觉到船越将自身对加寿美背叛婚姻的愤怒,完全发泄在她身上,他现在只想报复。

这情况使她感到危险,更可怕的是,船越现在已裸露出上半身了!下半身也只剩一件白色内裤了!“不要!不要!你放手!”

翔子极力地反抗,还利用空着的左手连忙拉拢敞开的浴衣,并一边往后退。

“别再过来!”

“来嘛!鹤田太太!”

“别再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

她在船越的眼中看到他熊熊的欲火。

其实她并不是不了解船越所说的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意思。

只是她却不认为,只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就能名正言顺地发生关系。

说不定就因为他们发生关系后,使他们无法对另外一半的背叛行为,义正辞严地谴责了呢!其实翔子并不是有性洁癖的人!结婚前,在她就读女子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就曾与在迪斯可舞厅认识的人发生第一次关系,之后,她也与几位男朋友发生过亲密的肉体关系,即使婚后,她也曾瞒着她先生出轨过一次到两次。

也就是说,虽然她是位贤淑保守的妻子,可是她仍旧是位有情欲的成熟女人。

换句话说,她也想和自己喜爱的男人做爱!但是如果只是单纯为了一时肉欲而有了反应,那岂不是太肤浅了!

“怎么了?鹤田太太,你到底为什么如此坚持呢?反正你先生也好久没碰你了,搞不好现在正和我太太风流快活呢!有什么好担心的?”

船越的话中带有胁迫的意味。

他话中的意思似乎隐喻既然自己的老婆和某人的老公上床,那么他也有权利上某人的老婆。

她其实不是不了解他话语中的含意,只是她不太想回应他。

“可是,我们今天才刚认识,交情根本不至于此!”

“做这种事,根本不需要时间认识!只要一想到加寿美现正躺在鹤田幸佑的怀里,我就气得快爆炸!”

这一部分的心情,翔子倒是颇有同感!因为一想到幸佑抱着那位叫加寿美的女人,翔子就愤怒地快爆炸了!此时船越起身,往她身上靠近。

他抓着她的右手,仍然不肯放开她。

一边想逃开的翔子,却同时感觉到自己胸口的悸动及怦怦的心跳声。

(无论如何都得挪开手!)可是她的手越动,她却看见船越的下腹部越来越兴奋,一想到那儿所代表的力量,翔子的脑海马上感到一阵燥热。

越挣扎越见屹立不摇的男性勃起物,使得翔子想入非非,感觉全身灼热难耐。

在她身体深处,正慢慢与她的理智抗争着,想迎接那美好的男欢女爱。

这使她痛苦不堪,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对的,但是身体却告诉她放松吧,任真发展将有意想不到的乐趣等着她……她想着与同被另一半背叛的天涯沦落人,在准备追踪另一半的秘密旅行途中,突然疯狂地结合,这是多么棒的复仇行动。

此时她的脑海中,取而代之的是这种想法,不过理智还是略胜身体感觉一筹。

(不行!不行!)“不要!不要!”

愈是反抗,抓住她手腕的手就愈加用力。

船越再次将划船所锻炼出的身体压在她身上,翔子就如此被船越压在身下。

接着船越解开她的浴衣,忙着爱抚翔子,并脱下她身上的浴衣,之后船越的舌头开姑舔翔子的腋窝,这动作使得翔子兴奋地混身颤抖。

结婚前,她在迪斯可认识一位有妇之夫,那男人用舌头舔翔子腋窝时,使她从身体深处产生快感,更让她兴奋地全身起鸡皮疙瘩,和那男人已分手半年多了,这是和他分手后第一次被人舔腋窝。

“不要!住手!不要呀!”

翔子惊吓地低吟着。

船越开始吻遍她全身。

浴衣已完全被脱掉了。

渐渐地翔子开始娇吟了,因为她已开始有反应了!

透过船越从脖子一直吻到下腹部,那轻柔的唇部触感,使得翔子不由自主地本能反应这激情,她抓着枕头,享受着这阵阵快感。

(我……我……怎么可以……)在她的脑中还是顽强地反抗,她的自尊心仍未低头。

可是现在主导权却完全操纵在船越身上了。

最后连她身上最隐密处的衣物,不知何时也被脱掉了!而且还被反复爱抚着,翔子只能全身放松地享受快感,因为长时间的抵抗这折磨人的爱抚,让翔子耗尽了全身精力。

她已尽了为人妻的本分,曾经努力抗拒着别人的爱抚。

而现在她赤裸裸地躺在床上,无意识地享受着身上所传来的阵阵快感,更想得到身上男人强健体魄与她结合的快意。

躺在床上的翔子是位全身充满成熟女人魅力的可人儿,细腰丰胸,平坦的小腹、浑圆丰润的臀部都散发迷人风采。

船越努力吸吮着她饱胀的乳房的尖端,使花蕾硬挺站立。

“啊……啊……”

翔子低声娇吟着。

船越的舌头不放过眼前白皙粉嫩的每一吋肌肤,尽情地吸吮着,而他的手也没闲着,往翔子腿间的秘密幽谷探去。

在他那有如魔术般的巧手爱抚下,翔子谷间涌出阵阵爱液。

随着他手指进出通道的动作,不时发出清脆的水声。

“不要!不要!我受不了这声音!”

翔子体质属于十分敏感型的。

她受不了听到这种会令她害羞的声音。

“拜托!快爱我吧!别再折磨我了!”

它的声音已经不再拒绝了,取而代之的是娇吟哀求的声音。

船越的爱抚终于奏效了,马上惹得翔子欲火高涨!“鹤田太太,你真棒!你那和别人玩乐的投标课长老公真是不懂得享受眼前美景!”

船越开始有余力开些玩笑了。

因为眼前情况已被他掌握了,翔子全身已温热湿润,等着他更进一步的深入探索。

“拜托!别再折磨我了!快来吧!”

此时船越终于起身,将自己深深埋入翔子体内,这动作使得翔子肯定地拱起腰部,并让她娇吟连连。

随着船越的律动,翔子兴奋地用双手紧勾着船越的身体,尽情享受这欢愉。

“啊……啊……啊!”

船越全身律动时,边咬翔子的耳朵,更不时地吸吮着饱满的丰胸。

就这样来回律动着,终于让他们两人攀上极乐颠峰。

翔子事后放任自己横躺在床上,对刚才所发生的事突然觉得有些不安。

* * * * * * * *

——结果那晚翔子的老公及加寿美并未现身在旅馆内。

翔子及船越隔日仍旧待在热海,结果幸佑及加寿美依然未出现,使得他们两人的埋伏计画宣告失败。

翔子在第二天的晚上,依旧躺在船越的身边享受性爱欢愉,直到隔天早上才回到东京。

第二章 白天的恶耗

“喂!还不起床?”

身旁的女人用刚睡醒的声音说着。

谷津省平听到这声音便从睡梦中惊醒,不过他没答话,反而是将棉被再拉高盖住头部,转身再继续睡。

“没想到竟然是个赖床鬼,喂,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我下午还有事要办呢!”

一直唠叨不停的女人从枕头旁拿起了烟点上火,将垂在额头前的头发,用涂满蔻丹的右手指拨至耳后,此为她的习惯动作,他不用看也知道她在做这些动作。

(又不是服务生,干嘛那么早叫人起床,何况今天不是星期天吗?)身旁的女人只抽了一口烟就把烟捻熄了,打了个大呵欠之后,她掀开棉被下了床。

“我去淋浴了!”

接着就听到趿着拖鞋在地上走动的声音。

窗帘被她拉开了。

“哇!真棒!快来看看,东京湾上的阳光闪闪烁烁真是亮丽无比哩!”

(咦?东京湾?)谷津省平只想到在他那靠近吉祥寺的单人房浴室中,应该看不到东京湾的景色吧!突然他终于从睡梦中清醒,眼前呈现的是气派辉煌的旅馆大尺寸双人床。

说真的对他这种嗜睡虫来说,现在正是睡觉的好时间,不过他还是掀开棉被,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他昨晚喝醉酒不晓得怎么搞的,煳里煳涂地住进这间双人房。

这是家位于市郊的城市旅馆,女人将面向南方的窗帘拉开;从这个房间可一眼望见闪烁着阳光的东京湾。

“早安!看样子你真的醒了!我要去洗澡了,等你准备好了,也可以一起来洗喔!”

女人边说边微笑,且准备好洗澡地光着身体,一边甩着长发,一边摇晃着俏臀,消失在浴室前。

女人的名字叫高木美伽,但是是不是真名就不知道了!她是大鹏建设高层招待贵宾常去的银座俱乐部“舞姬”

里的女服务生,而且她长得也不算太抢眼,所以谷津的微薄预算可以以请吃饭为由而奏效。

而他们所住的市郊城市旅馆,是他帮朋友的小孩预定下的!也就是说这个房间是谷津在一个月前预定的,不过不是为了美伽,而是他的老乡就读短大的女儿,春假时和朋友准备来东京迪士尼乐园玩时需要栖身之处,于是拜托谷津预定下这个房间,结果朋友的女儿突然生病,使得东京之行无法成行。

虽然他接到朋友表示要取消订房的电话,但他想想不取消的话,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和我一起去城市旅馆看看豪华歌舞秀,还有用餐怎样?美伽,走吧!”

——直到昨天他才提出邀请。

由于是星期六,所以美伽向店里请了假。

果然过了快乐的一天,不过从美伽口中并未套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谷津省平因为受到翔子的请托,正准备开始调查鹤田幸佑失踪事件的真相。

谷津起床后罩着浴袍,穿上拖鞋起身往冰箱走去,打开冰箱门取出一罐啤酒,边喝着啤酒边往窗边走去。

眼前看去是一望无际的东京湾,泛着春天和煦的阳光,海面还随着微风泛起阵阵涟漪。

这种白天可见的东京湾景色并非真的那么完美,因为看似清澈的海水,其实水面还浮着黑色的油膜,而海湾的四周则林立着杂乱无章的灰色仓库及建筑物,还有石油槽及水泥堤防等等,大大破坏了美丽的风景。

很难想像这漂浮着垃圾及废弃物的海湾其原本的景色,不过听许多年长者说过东京湾原本是很具罗曼蒂克的海湾。

只可惜海湾的景观到了二十一世纪,恐怕会有更大的变化呢,说不定届时成为商业区了!现在东京湾的附近除了开设东京迪士尼乐园、城市旅馆、展览馆外,横滨的一切都已变成商业化的景象,而最近终于完工的东京湾跨海大桥,以及正在开发建设的十三号掩埋场、丰洲地区再开发等各种开发案,则大都依照纽约曼哈顿港的风貌进行规划,因此到二十一世纪峙,东京湾的景色可能会变成高楼大厦林立的港湾都市吧!但在改造工程完成以前,其中大笔资金的投资案中,不知道有多少利益挂勾的弊案会被牵扯出来!(不对,应该说眼前就快有弊案爆发了!)翔子的老公突然断了音讯且完全没联络的这件事,让谷津直觉在鹤田幸佑失踪事件的背后,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丑陋弊案吧!谷津一边眺望东京湾的景色,一边如此思考着。

“水放好了,要一起洗吗?”

高木美伽那带着浓浓鼻音的撒娇声,突然从浴室传出。

“喔!我来了!”

说罢,谷津往浴室走去。

浴室里充满热气,他在镜子前脱下浴袍及内裤,打开狭窄的折叠式的坡璃门,进入一团水雾中。

美伽已冲好澡了,且泡在澡盆中,而那澡盆非常狭窄,看来无法两人一起共浴。

可是谷津冲完澡后,仍往美伽身旁挤进澡盆中,和她一起共浴。

“并排坐上有点挤呢!不如我们面对面泡啰!”

当他们调整泡澡位置时,在水中碰触到美伽的乳房时,她高兴地大声笑着。

这女人真爱笑,这种笑声听起来真像个男人婆呢!当谷津的手碰触到美伽的性感地带,她也是如此笑着。

“我可是非常敏感的!”

(你当然不会说自己冷感啊!)由于女方过于兴奋,且在晨光中一直笑个不停,使谷津兴趣缺缺,想先离开澡盆。

可能起身时,被她瞧见他那话儿!“喔!原来没甚精神啊!没关系,等一等!”

说罢,美伽拔掉澡益的栓塞,放掉一些水,让水只剩少许。

“这样的话,就不会溺水了,来吧!躺下来!”

谷津照着她说的话,躺下身来。

当他感觉到水只刚好盖住身体时,美伽的手指即往他那话儿摸去。

握住它后,她将它抬起高出水面,让温热的水刚好盖住它,并不时地摩擦它,不一会儿的工夫,它竟慢慢恢复了精神!“昨天你可是精神抖擞呢!一上床便真枪实弹地操练,一连几回合都不嫌累,我想你一定有什么目的,才会邀请找到旅馆来。。”

“没错!喝醉的我,只想好好地和你温存一番。。”

“说谎!你昨晚的热情前所未见呢!”

“就因为是前所未见,所以你才很喜欢嘛!”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啊?”

“昨晚我们大战的时候呀!”

“喂!你几时听到我说过啊!”

“看吧!我又精神百倍了!早上的我可是朝气蓬勃的呢!”

“怕你呀!我可是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呢!开战吧!”

“哟!那是专为女性设计的广告词吗?”

谷津轻佻地与美伽调情,而美伽的手则充分掌握住谷津的性感地带,并经由其手指的律动,进而刺激其血脉窜流。

再加上那柔软的手不时往水面下的肉球搓揉,真不愧是精通此道的专家。

(最近银座的女人变化可真大啊!)美伽的手指似乎很愉悦地在睾丸附近移动着,还不时握着那矗立其上的硬挺,将其埋入嘴唇中。

当她含住那硬挺,并用舌头舔着它时,谷津不禁兴奋地低吼。

(即使没办法从美伽这儿探听到消息,这次行动还是非常物超所值的!)美伽那灵活运作的嘴唇及舌头,使得谷津察觉到自己的手在不知不觉中紧抓住澡盆的边缘,且不停发出像狮子的低吼声。

“喂!停手了!我可是快爆炸啰!”

“这样啊!那你先出去吧,我还要把头发擦干!”

谷津先离开浴室,就这样光着身子走到冰箱前拿起未喝完的啤酒,往床上坐下。

谷津省平今年三十二岁,仍是单身。

任职于中央日报的经济部,虽然像他这种已属元老级的员工,从年龄上来看,大概都已升任编辑部的编辑了吧!但是谷津却是一特殊的例外。

由于他是达官贵人之后,所以向来放荡不羁,这在强调万事均须打组织战的新闻机构中,他总是属于危险的激进派份子。

说得好听一点,他是比较有自己的主见,但说得难听一点,他根本是自我本位,目中无人。

像这种星期天的假日,谷津不在家里就很高兴。

一想到可从翔子丈夫失踪事件的背后,调查出一些有关官商勾结的工程舞弊案的蛛丝马迹,他就像头准备猎物的森林猎豹一样跃跃欲试。

2

“让你久等了!”

美伽走出浴室,光着身子来到床边,随着其走动,她的乳房也随之摇晃,而浓密的头发也随之飘动。

“你在想什么?”

她靠向谷津的裸肩并询问。

“没有!没想什么!”

“骗人,你一定在想什么,脸色才会这么凝重。。”

“我在想我和你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呢!”

“这倒是真的,早上精神抖擞的人!”

“谁说的,我和你一样都是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随时可战的类型!”

谷津将手抚向美伽的身体,他感觉到自己终于睡醒了,且显得精力充沛一触即发的样子。

谷津并不讨厌女人,换句话说,他是很喜欢女人,他是那种只要一吸吮到女性身体特有之润滑体液,就会精神百倍那一类型的人。

他边亲吻美伽,边将她压倒在床上,手则不停地揉搓美伽浑圆丰满的胸部,感觉到手掌握住柔软温暖的满足感。

当他将嘴唇移开美伽的唇,随着他手的爱抚可听到美伽娇吟的声音,接着谷津往下含住耸立的乳峰,边吸吮,边将右手移往她的下腹部。

他的手指在三角洲地带感觉到了湿润,当谷津的舌头流连于乳峰时,他的手则忙着搓揉美伽的性感地带核心,这动作使得美伽娇吟声连连。

之后谷津变换姿势,开始用嘴唇逼近刚洗净的核心地带。

“啊……房间这么亮……有点不好意思!”

美伽嘴巴虽如此说着,但却完全看不出她有多害羞。

因为她在亮光中,毫不遮掩地大大伸展开身体。

而谷津的舌头则努力地在她的性感地带巡回着,并感觉到甜美汁液盈满口中。

“啊……啊……!”

美伽更大声地娇吟着,而她的身体则不时上下抖动着。

“啊!不行了!快点吧!”

谷津已经储备了一星期的体力,就为了等这一刻,所以他仍努力地挑逗爱抚着美伽。

美伽最后两手抱住谷津的头。

“不行!快解放我吧!”

于是谷津调整好姿势,将身体深深埋入美伽的身体内。

这结合动作使得美伽用两手紧紧环住谷津,并开始亲吻谷津。

“呜!呜!”

终于谷津的身体深深填满美伽身体的空隙。

此时谷津开始在美伽体内律动,一进一出地充分满足美伽的需求,而随着谷津身体的律动变化,美伽将双腿充分展开,并借由张开的动作好让谷津的身体也能撞击她的核心,接着双方即一同攀往欢愉的颠峰。

* * * * * * * *

二十分钟之后,谷津汗水淋漓地离开美伽的身体,横躺在床上,身上的汗水还泛着珠光,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接着点了根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美伽此时终于睁开眼,拿起打火机点了根烟来抽。

美伽是第一次碰到像谷津省平这种精通技巧的人,她感到非常的满足。

“你真棒!”

她认真地说着。

(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这种说法可以让银座女人的身价稍微提高一些吧!谷津轻抚美伽的头发。

这女人可能不像她的外表看起来那么世故,年龄可能才二十二、三岁左右,满年轻的!谷津如此想着。

“美伽,鹤田先生最近去过店里吗?”

该是开始切入正题的时候了。

“鹤田先生?你是说大鹏建设的那位鹤田先生吗?”

“嗯!我发现他最近都没上班,有点奇怪!”

“说的也是,他最近几乎没来过店里呢!”

“我是听说他好像失踪的谣传,美伽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这个嘛!我是没听到什么消息,不过问沙织的话,说不定她会知道些什么吧!”

沙织是美伽店里的同事。

“喔!沙织小姐呀!她是负责招待鹤田先生的吗?”

“没错!沙织是妈妈桑眼中的红牌,所以重要的客户,她多半会派沙织去服务。。”

“这么说,不只是鹤田先生,连大鹏建设其他高层人士也是由沙织小姐招待的啰!”

“社长及专务是由妈妈桑自己招待,而鹤田先生或是比他职位低的人,才是由沙织负责服务。。”

“社长不就是鹫尾先生吗?他年纪不是很大了吗?怎么还会徘徊在花街柳巷中?”

“他偶尔才来,而且就算来了,他也总是陪笑地说着被医生警告要戒酒及忌口,简直像个小媳妇!”

“哇!这样都还能在位呀!那家伙真厉害!”

“当然还在位呀!也不过六十五、六岁左右,每次接待他之后,妈妈桑都腰酸背疼呢!”

“听说妈妈桑是药王院先生的手下呢!她不是鹫尾龟太郎的女人吗?”

“唉!省平先生,拜托你,我们别再谈这些事了!”

“放心!我不会泄露出去的,你再告诉我药王院豪造是不是喜欢舞伎里哪位小姐呀!”

“这个嘛!妈妈桑看来似乎对他很忠心呢!不过药王院先生常流连于年轻小姐的身上,他总爱与新面孔打情骂俏,所以妈妈桑得常常补充新面孔,这点常让她颇为抱怨!”

药王院豪造是执政党的国会议员,有建筑业的背景,其经历中也曾担任过建设省及大藏省的干部,所以与大鹏建设有着很深厚的情谊。

失踪的鹤田幸佑担任投标课长,常和这些高层及国会议员进出银座的“舞姬”

,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所以谷津想从这方面来打听鹤田幸佑失踪前后的消息。

“美伽!如果你跟沙织小姐的交情还不错,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打听一下鹤田先生最近的消息呢?”

“你那么关心他干什么?我和沙织是竞争对手呢!我怎么可能和她的交情会好,不过既然省平先生拜托我,那我就试着打听看看喽!”

“好了!决定了!这个周末,我们再见个面吧。

我是没有钱再到店里去消费了,所以我会打电话约你,希望你不会拒绝我。。”

“放心!我对所有来过店里的客人都很重视的,我不会在意他有没有钱!”

美伽的手又开始往谷津身上抚摸,让谷津全身又充满活力。

3

早晨的阳光照射在庭院里。

翔子将额头靠在蕾丝窗帘上,眼睛望向窗外。

麻布的家由翔子一人居住,实在显得太宽广了!而庭院也很久没整理了!草地、花圃,以及树木都呈现一幅冬天萧瑟的景象。

翔子的眼睛却看不到眼前的庭院景色。

因为她的脑海中正认真地在思考某件事,所以眼睛、视觉、听觉等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场。

她忽然注意到楼下的电话在响,让她心存怀疑。

(咦?真的有电话吗?还是只是我的错觉?)翔子终于回过神来,然后离开窗边。

她刚站在二楼幸佑的书房,她放下清扫房间的吸尘器,赶忙跑下楼去接电话。

可是当她刚好跑到一楼时,电话铃声竟然断掉了!(会不会是幸佑打釆的?)这通断掉的电话,开始让她心里七上八下。

——从那天,也就是从热海回来的那天之后,已是三天后的星期天了!和船越周太郎千里迢迢赶到热海,结果什么消息都没获得,她还是不知道先生的下落。

至于翔子与船越激情结合的事情,她已经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比较没那么在意了。

她就把它看成类似“交通事故”

的事情,碰上了就只好接受,当然没有碰上更好。

她现在想要知道先生——幸佑的消息,这比起那件事要来得重要多了!(没错,明天就是星期一了,看来我得到公司去一趟。

得去确认先生到底有没有亏空公款,然后跟负责这件案子的人好好详谈,确实了解幸佑失踪前后的情况。

)翔子正想到这儿时,客厅的电话又响了,这次她接到了。

翔子一拿起话筒,“喂!喂!”

从话筒另一头传来对方小声说话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位中年男子。

“请问是鹤田先生家吗?”

“是的!”

翔子有些警戒地回答着。

她突然想到如果是船越打来的话,她该怎么办呢?结果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大了!“很抱歉!请问您是鹤田幸佑先生的什么人?”

“我是他太太。

请问您找我先生有事吗?”

“喔!鹤田太太是吗?”

“没错!请问您是?”

“我是新潟县佐渡相川警局的森山!”

“佐渡?警察局?”

翔子吓了一跳,出声问道。

毫无疑问的,她现在可是紧紧地握住电话筒。

通常普通的家庭主妇一听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一定很吃惊,更何况是那么遥远的警局打来的,这更让她显得惊慌。

再加上现在又碰巧碰上先生失踪,让她怀疑先生——幸佑和佐渡的相川警局到底有什么关联。

“我先生怎么了?”

“这个嘛!”

这个叫做森山的男人突然犹豫了一下。

“太太,请您赶紧到我们这里来确认一下,您先生似乎已经车祸身亡了!”

“咦?什么?您说什么?”

“我们佐渡这里有一个名叫金北山大佐渡陵线的观光据点,好像是您先生搭乘的车子,在转弯时车速失控,撞到护栏,且很不幸地冲下山崖,坠崖身亡!”

突然,翔子沉默不语。

听到对方说的话,她一时无法相信,不过,只一会儿,她全身颤抖,心脏狂跳、握着话筒的手也开始摇晃。

“太太,您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电话那头,接着说明情况。

“车祸现场是坡度较陡且很多急转弯的山路,而发生事故的车子可能是加速以利爬坡,结果遇上急转弯,煞车不及失速冲下山崖!而坠崖的车子一碰地后,立即爆炸起火燃烧,导致驾驶座上的女性,以及坐在前座的您的先生都被烧死了!”

翔子一听完,拿着话筒即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听到爆炸起火……烧死等字眼着实让她吃惊,但是听到驾驶座上是女性时,那对她来说是更令人震撼的消息。

“那……那个……驾驶……?”

翔子结巴地问道。

“您先生并没有驾驶车子喔!”

“我知道,我先生坐在前座。

我是想问那位女性是谁!”

珝子脑海里马上想到那女性该不会是船越周太郎的太太——加寿美吧!“这个嘛!由于冲击爆炸威力强大,两位乘客均已面目全非,所以我们无法正式确认死者的身份,只是从死者身上被撞击变形的背部后方口袋,找出被烧得面目全面的皮夹,以及驾驶执照,从执照上发现死者的住址及姓名,而那名字正好是您的先生!”

打电话给翔子的警察,一直用很抱歉打扰到她的语气说明整件车祸的来龙去脉。

而翔子则在原地僵直地听着电话。

“可是我先生应该在九州出差才对呀!他应该不会去佐渡旅游才对!”

(不对!不对!幸佑其实是在热海,只是不知道隐藏在热海的某个地方吧!)她心里深处却出现另一种声音提醒她。

“喔!那行程可能只是预定的,我们是从死者口袋的皮夹中找出名片及驾驶执照中,获得您先生的姓名及住址还有电话号码等相关资料,所以现在只好请您先来我们这儿确认死者的物品及身份!”

对警察来说,与家属联络最主要的就是这件事了!除了希望家属指认死者身分外,可能还要进行例行的调查事项吧!这对翔子来说,又是双重打击。

“好的!我马上准备出发。。”

翔子终于小声地回答着。

“但是我该到佐渡的哪里呢?”

“请您到相川警局找森山警官!”

对方似乎不太想再多讲般地欲挂断电话,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太太,您是第一次到佐渡吗?”

对翔子来说除了到佐渡是第一次,连到新潟县都是第一次。

听到翔子的回答后,森山警官嗯了一声开始思考,接着说道:“既然是第一次来,那么可能不熟悉这里的道路。

我知道了!不如这么做吧!我从新潟到渡轮停靠的两津港去接您。

太太您到了新潟县后,打个电话告诉我您搭乘渡轮的航班及时间,我一定会准时到出口处去接您的!”

之后森山又很亲切地告诉她,从新潟到佐渡的渡轮有大型渡轮,还有速度比大型渡轮快且航次较多的喷射船等两种,如果这两种船都已被预约客满的话,可向售票员表明说您是鹤田,有急事要到佐渡的警局,售票员一定会帮忙安排船位的!“这样啊!真是谢谢您帮我安排这么多事!”

翔子自己都不晓得是何时挂上电话的,只觉得全身冷汗直冒,感到身体异常寒冷地抖着。

简直就像是做了一场恶梦,翔子觉得唿吸有点困难,跌向客厅的窗边,发现庭院里的树木像是黑暗的森林摇晃着,眼前景色一片黑暗。

但是其实外面正是日正当中,艳阳高照的明亮景色。

另不过是翔子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才会让她觉得外面一片阴暗。

休息片刻后,翔子急忙准备旅行用品。

4

上越新干线《朝日317号》,于上野下午一时八分发车,预计在下午二时四分抵达新潟。

翔子将手提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坐下来后她打开写真周刊,不过她的脑中一片混乱,虽然她很想看看杂志上的内容,但是却无法将那些八卦新闻看进脑海中。

车厢内相当冷清,列车马上就要开动了。

而从上野发车的新干线,往东北方向行驶,在上越这段行程得经过长长的地下隧道,所以待会车窗外就看不见任何景色了!她心头又涌起之前离开东京的感伤,觉得非常不舒服。

又再一次匆忙的旅行,身着套装及黑色皮靴的她,所带的行李和上次去热海时一样,都只是些贴身用品及盥洗用具等物品。

不同的是今天座位旁并没有船越周太郎同行。

列车开始进入隧道加速进行中,当列车驶出隧道后,翔子突然想到自己忘记做的一些事。

例如:她后悔没先和先生任职的公司——大鹏建设联络,不过,佐渡警察局打电话来的峙间是星期天,她直觉认为星期天应该不会有人到公司加班,因此她直接出门并未打电话到公司。

可是现在她冷静一想,她可以找公司员工名册,打电话给幸佑的上司,或是总务部的承办人员家里啊!不过她没打电话通知公司,也是因为警察分局通知她车祸死者的身份,目前尚无法确定是不是幸佑,因此还没确定之前她并不想通知公司。

另外一点是如果死者真是幸佑的话,那他应该不是为了公司的事到佐渡去,甚至还带了个女人同行,让人觉得他们是展开不伦旅行,这让翔子不好意思通知公司,所以她才会没通知公司就急急忙忙出门了!可是,一想到要独自一人去面对丈夫的遗体,她就感到不安。

在出门前,她曾打电话到吉祥寺的谷津省平那儿,结果他似乎外出了,所以没人接电话。

(今天是礼拜天,他可能还在睡觉,等到了新潟,再打电话给他吧!)新干线过了大宫后,列车长经过她身旁的走道。

“抱歉!请问一下?”

翔子急忙出声询问列车长。

“这班车到了新潟后已快接近傍晚时分了,是否还有前往佐渡的渡轮?”

她直接询问列车长,下午三点多到了新潟后,是否还有船前往那孤立在日本海上的海岛!列车长停住脚步,并翻看佐渡汽船的航班表,回答她:“小姐!别担心,航班大约每一小时就有一班,从四点之后到晚上还有七、八班船!”

这么便利,让翔子松了一口气。

“从车站到港口有多远?”

“坐计程车的话,大约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谢谢!”

“你要去佐渡啊?”

“是的!”

“如果这样的话,你可以搭乘四点那班的喷射船,到了新潟,你也不用那么赶!”

“这样啊!真是谢谢你!”

在脑海中,对接下来行程没什么概念的翔子来说,列车长的说明真是一大帮助。

突然她脑海中又想到究竟幸佑为什么要去佐渡,而开车的那女人到底是不是船越加寿美呢?(这一定是弄错了!)在她思考的这段时间,新干线不知不觉中已过使高崎、涩川边界,现正驶入大清水隧道。

听说过了这个隧道,就快到越后汤泽了,接着下一站就是新潟县了!《朝日317号》如飞梭般地穿越在上越的山岭间,出了越后平原后,沿着信浓川往日本海的方向急驶而去。

第三章 佐渡殉情疑案

下午二时四分抵达新潟。

翔子出了剪票口,在计程车招唿站前,往附近的公共电话亭走去。

打电话给住在吉祥寺的谷津省平,电话铃声响了两、三声。

“喂!我是谷津!”

电话那头响起声音。

“喂!我是翔子!”

翔子听到电话接通后,安心了许多。

谷津说他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电话铃声,所以跑来接电话的声音还有点喘。

翔子告诉他说在佐渡似乎有交通事故而死亡的人,警方怀疑是幸佑。

“什么?鹤田先生他……?”

谷津相当惊讶。

“是的!所以我现在准备前往佐渡,不过只有我一人前往有点不安!现在我才到新潟,不知谷津先生能不能赶过来与我会合呢?”

她用撒娇的口吻说着。

谷津却接着问:“鹤田先生为什么要去佐渡?”

“我也不知道呢!而且好像还带了一位女性,开车的人似乎就是那个女人!”

“带了女人?什么?”

“真正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正要去了解呢!你明天有空的话,可不可以来这儿和我会合啊?”

明天是星期一,通常一星期的开始大概都很忙碌,所以翔子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空。

而谷津也是个行动派的人,所以他回答:“我知道了!让我安排看看,你在佐渡是住哪一家旅馆?”

“我还没决定呢!”

“好吧!那么我马上出发至相川警局!你就把你住宿的旅馆名称交代给警员知道!”

谷津急忙地说完后挂上电话。

听到他要来后,翔子的心稍微平静了些。

她在新潟车站前坐上计程车。

“到佐渡的渡船乘船处。。”

翔子不知道跟司机说去港口他是否了解,所以她只好详细说明。

计程车开动了。

新潟站前的景色已转变成大厦林立的近代大都市风貌,港口距离车站满近的。

她听了列车长的建议准备购买十六点的喷射船票,结果售票员告诉她说已客满了。

“抱歉!我是有要事要到新潟县警局的鹤田。。”

当她告知售票员后,售票员马上转身唿叫她的上司,并说:“等一下,请你等一下。。”

看来警察局的人已先联络港口了,不久之后,佐渡汽船的船务经理出现了,并说道:“船位已客满,不过我们可以挪出职员专用座椅,便宜卖票给您,不知这样可以吗?”

“真是谢谢!我只要有位子坐就可以了。。”

“那么就麻烦您填写好姓名、住址等相关资料,办理购票事宜。。”

于是翔子顺利坐上这班船。

船马上启动了,这艘船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日本海现在上空云层变厚,海浪也变大了,船上的玻璃则蒙上了一层雾气,窗外一片雾茫茫的,随着船速的增加,所激起的浪花在空中飞舞,说不定连玻璃都会跟着浪花起伏而随之上下晃动。

翔子往座位前方的视野望去,只看到银灰色的云及海洋而已,还看不到所谓的海岛。

而左手边则终于开始可以看到佐渡岛的略影,表示船已出港了。

不过对翔子来说,她的心情相当沉重,一想到丈夫客死异乡,她的眼前所看到的景色都是灰暗无色的,与其悲伤的心情相对照,高速快艇在日本海上奔驰,约在傍晚五点左右即抵达两津港。

2

相川警局的森山警官依约在两津港等她。

“您好!辛苦了!”

警官年约五十岁左右,身材微胖,给人敦厚朴实的感觉,他交给她的名片上写着巡佐的职称。

“我的车在那里,请往这走!”

警官的车停在港口的停车场。

“我们现在先去相川警局,然后再到车祸现场去!”

“这样顺路吗?”

“只是稍微绕道一下,并没有绕很远的路。。”

翔子想到要去现场观看,胃部就一阵翻搅,她想想该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了。

“麻烦您坐那里。。”

“知道了!”

翔子坐上警车后,车子发动了。

森山巡佐自顾自地开车,离开两津的港口,一过了商店街后,车子马上驶入湖畔道路,完全不像是个大城市,看起来总像是个乡村,而眼前所看到的湖叫做加茂湖。

车子横越湖上并转入县道,往国中平原迈进。

“那个……我是不是一定要面对尸体呢?”

翔子直接问出她一直在意的问题。

根据森山巡住在电话中所描述的情况来想,车子爆炸燃烧后,坐在车子上的人受伤情形一定相当严重。

一想到要面对全身焦黑的丈夫遗体,翔子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要是失态昏倒就糟糕了!“是的!那是例行工作。

如果不看遗体的话,怎能确认死者的身份呢?我们警方可能到时候还会对两位死者进行解剖的司法程序。

特别是那位女性,没有任何可供确定身份的物品,所以为了掌握她的齿痕、身体特征等有利线索,在司法程序上势必会对两人进行解剖吧!如果太太您可以从死者的身体特征或遗留品确认死者的话,就可以免去解剖的步骤了!”

听完巡佐的解释,翔子喘了一口气。

现在,男女双方的遗体均停放在警察指定的医院内,而遗物则由相川警局保管。

至于车祸现场位于从两津往相川途中的“大佐渡天线”

的山路,这条路并非一般的交通道路,而是专门的观光道路,森山巡佐又补充地说明情况。

“您先生应该是来旅游的!”

“但是他根本没跟我说过呢!”

“对了,我想起来您在电话中曾告诉我说您先生到九州出差去了,对吧?”

翔子只好告诉巡佐,幸佑已经足足有两星期没消没息的事情。

“不过,他几天前好像人在热海呢!”

“什么!对了!那女性又是什么人呢?”

翔子告诉巡佐说,女性应该说是她先生公司的秘书——船越加寿美。

“当然啦!和我先生到热海,甚至和他一起到佐渡旅行的女性,到底是不是那位秘书,我也不能确定。。”

“没关系!我们也会往这一方向查证看看!”

车子不知何时驶入了国中平原。

看到一望无际的广阔平原,还看到高耸的山峰,让翔子怀疑现在的所在地真是个岛屿吗?“请问车祸到底是何时发生的?”

翔子终于问到她每次都忘记要问的重要问题。

“大约在今天早上九点半左右发生的,是路过该条山路的驾驶发现后报的案,一接获报案,消防车、救护车,还有警方,都紧急出动救援。

不过一切都太迟了……”

九点多在佐渡发生车祸,她十一点半就在东京接到消息,这表示警方办事相当迅速。

“明天会进行司法解剖,而我们想进一步了解您先生失踪前后的情况,所以您可以在这儿待个两、三天吗?”

“没问题!”

翔子如此回答着。

因为如果确定死者就是幸佑的话,她要办理领取遗体,以及火葬手续等事情,势必得在岛上多停留几天。

“我们现在正调查了解您先生前晚的住宿处,以及他租车时向租车公司租借的情况等详细事宜,因此明天大概就能了解车祸前一天的情况。。”

森山如此说着。

翔子现在的心情七上八下的,根本没心思仔细听森山说话。

“从这里起我们要进入山路了,山路颠簸,所以请系上安全带。。”

看到写着“新保”

的路标后,车子右转进入大佐渡盘山公路了,接着就看到枯黄田园,以及林木交错的树丛,之后即走上陡坡了。

前方的金北山是座高山,听说高度达海拔一干二百米,属于超过一千米的高山了!而大佐渡盘山公路,为其山脚下南北纵走的道路,全长共计十四点五公里。

由于已到日落时分,山路也跟着阴暗起来,森山将车大灯打开。

道路突然变成急坡,过了自卫队的驻防基地后,车子开始一直往上爬坡,驶向名副其实的山路。

走了不知道多久,车子几乎来到山顶,此时西方的天空则残留夕阳余晖,眼下则可眺望国中平原、真野湾、加茂湖、两津港等所有美好风景,景色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虽然待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翔子还是像游客般地对眼前美景不禁发出赞叹之声。

看到眼前美景,让翔子终于了解,拜访佐渡的游客,多半是租车或是利用游览车来欣赏这美景,很少独自一人前往。

(幸佑到底是以什么心情来欣赏这风景的呢?)过了海拔八百四十米的白云山庄,左右即呈现悬崖峭壁耸立的地狱谷。

在其右手边,从外海飘流过来的强烈气流,带来了阵阵浓雾,往左手边的峭壁飘流过去,在眼前呈现白色漩涡状的神奇景象。

“车祸现场,快到了!”

过了大平台的展望台后,山路坡度突然骤降,取而代之的是角度极大的多处急转弯,而所有弯道底下均为连绵不绝的悬崖峭壁,简直就是九弯十八拐的下坡路段。

“这一带经常发生车祸,如果车速过快的话,很容易就冲下山崖去了!”

挡风玻璃前的地上,突然出现一道很长的煞车痕迹,而痕迹尽头应该就是悬崖了吧!终于车子停在峭壁上方。

“这里就是现场了!麻烦您下车看看!”

车祸现场是在往金山的途中,而路旁的护栏仍然留着被撞坏的景象,显示出当时车祸的惨状。

从车子内部无法看到悬崖底下。

森山打开车门下了车,翔子也跟着下了车,只不过她的脚却没什么力气站稳。

走到路肩后,往悬崖下望去,只觉眼前一阵晕眩,而正下方崖边的树木都被烧得焦黑,还看到烧焦的车子残骸。

“那里就是车子冲出护栏后掉落的地方,为了搬运车上死者的遗体,可是相当费事呢!”

森山说明事件经过的声音,似乎变得很遥远。

翔子晕眩得差点倒下去,不过最后还是强撑着身体说道:“对不起!可不可以请您送我去住宿的旅馆,我想今天大概没精神再确认遗物了!”

“啊!啊!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您不舒服!”

森山赶忙用手扶着翔子的身体。

翔子一边感觉想呕吐,一边往车子摇摇晃晃地走去,嘴上并说着:“给您添麻烦了,真抱歉!”

3

住宿的旅馆靠海,远离相川城市,且座落于尖阁湾附近的悬崖上的旅馆,使得翔子整晚都被海浪声吵得无法安睡。

隔天翔子来到相川警局。

“唉!昨天我真是失礼,请见谅!遗物我们都保管在这里,请往这走!”

森山巡佐引领她来到一个房间。

遗物中有被烧得残破的衣服、鞋子,以及随身物品等残骸。

而随身物品中的鳄鱼皮夹,里面则放有驾照、名片、零钱、钥匙圈等物品。

任何一样东西都是翔子认得的物品,这些绝对是幸佑的东西,尤其是皮带上的扣子,让翔子认出是她帮幸佑买的皮带,还有鹿皮软鞋、钥匙圈、鳄鱼皮的皮夹,每一样都唤起她的记忆!“如何?”

“没错!我想那是我先生的东西。。”

“您真的确定这些东西真是您先生的。。”

“没错!”

“为了保险起见,我将开始描述身体特征——”

森出巡佐开始看着报告书,念出所推测出的死者身高、体重、体型、推定长相等等,每一样特征,都让翔子认为死者应该是幸佑没错。

“不过,我们还没确认齿痕。。”

说毕,森山巡佐啪地一声合上报告书。

“什么?”

“确认齿痕后,我们发现死者的牙齿并没有治疗的痕迹,不过我们还是得制作齿模,送到东京的牙医生那边,做一比较确认的工作。。”

“这样啊!”

不过在翔子记忆中,幸佑确实并未看过牙医。

“好了!我们初步认定死者即为鹤田幸佑,年三十五岁。

至于女性死者嘛!听太太昨天提过可能是船越加寿美,我们想就这一点再详细调查一下!”

翔子被带到类似侦查室的房间,开始接受各种事情之询问,问话主要提及她对船越加寿美的印象、衣着、联络人等等资料,最后话题仍旧回到幸佑身上,更问到公司、工作,以及他失踪前后的事情。

侦讯大约花了一小时左右。

翔子突然认为为了确认车祸死者的身份,这样询问似乎有点小题大作了。

终于询问完后,森山巡佐合上调查书后,问道:“遗体您准备怎么处理?”

他将两手交握,直盯着她。

翔子因还没想到这里,所以一脸茫然。

“岛内常常发生这种类似案件,大多都采就地火化,然后家属带骨灰返回东京再下葬。

如果不这样做也可以。。”

翎子听完森山巡佐的说明,感觉如释重负,地想先通知公司可能较妥当,说不定谷津省平下午就会来这与她会和,到时再商量也不迟。

“我想找人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再将遗体寄放在警察局指定的医院里?”

“好的!没问题!”

“我今晚打算待在旅馆,明天我想再登门拜访,到时候再麻烦您了!”

“没问题!辛苦您了!”

4

中央日报的谷津省平抵达佐渡时,已是礼拜一下午两点左右。

翔子当时正在旅馆内休息。

听到从柜台打来的电话后,翔子下楼来到大厅,谷津已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

“很辛苦吧!真是难为你了!”

他站起身安慰她。

“谷津先生那么忙,我还麻烦你,真是抱歉!”

谷津将深蓝色西装的外套拿在手上后,再将外套披在肩上的照相机上,而他没带什么行李,完全像他平常的格调。

“怎样?现在情况如何?”

“死者应该是我先生,不会错的!真是一大打击!”

“真是如此啊!我今天出发前还向公司查证过,大鹏建设在佐渡并没任何工程在进行,所以鹤田先生应该没有公事要来佐渡,更何况还带了女性同行,到底他为什么要来佐渡呢?”

翔子开始说明车祸事故的发生情形。

“冲下悬崖?我总觉得事情并不单纯!”

“不单纯?”

翔子听到谷津说的话之后问道。

“你想鹤田先生是失踪呢!谣传不是说他卷款潜逃了吗?这个车祸,应该不是那么单纯,我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

“不对劲?你是说有内幕吗?”

“是不是真有内幕,我也不能确定!”

谷津说完后,继续问道:“和公司联络过了吗?”

“我还没通知公司,我想先和谷津先生讨论后再通知!”

“这真的很麻烦,如果警察先去询问公司的话,那么在公司一定会引起大骚动,我想先让总务课的人早一步知道比较好,因为鹤田先生是投标课长,所以公司里的人很容易就会传开来,碰到这种情况时,应该先通知公司里的总务部门,所以现在还不算太迟,马上通知他的上司吧!”

“喔!我马上就去办!”

翔子正准备起身去通知时,柜台的服务人员也刚好唿唤她。

“请问是鹤田小姐吗?”

“我是!”

“警方打电话来,刚转到您房间您不在!”

“喔!谢谢!”

翔子在柜台前接起电话。

打电话来的人正是早上才刚见过面的森山。

“唉!常打扰您,真是抱歉!事实上呢,刚刚有报告进来表示,在两津的某家旅馆,也就是您先生及那位女性曾在车祸前一天住宿的旅馆内,发现他们的遗留品。

而且司法解剖的结果也出来了,所以想再麻烦太太您走一趟警局。。”

“遗留在两津旅馆内的东西,是些什么物品?”

“这个嘛……不太方便大声地在电话里说明,不过我还是先告诉您,在房间内上锁的保险箱内发现大笔的现金,且全数是新钞,大约有一千两百万圆左右。

太太您知道这件事吗?”

森山巡佐继续问她是否曾在银行窗口提领这么大笔的现金。

“没有!怎么可能?”

翔子马上回答不可能,她无法相信幸佑竟然带着大笔现金旅行。

她开始担心幸佑亏空公款失踪的传闻变成真的了。

“太太,我们想再询问您一些事,例如:遗留品的来源,还有司法解剖的结果,我们也发现一些小问题,所以可以请您再来一趟警局吗?”

“对于遗留品是现金这件事,我完全没有印象,即使我看到也想不起来它的来源!不过,我刚好有一位记者朋友,现在正与我讨论相关事宜,所以我想可不可以请我这位记者朋友代我去了解司法解剖的结果?”

翔子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头痛,身体不太舒服。

因为车祸前晚,幸佑所住宿的旅馆,已明确表示他和女人一起过夜,这让她受到满大的打击,更让她无法接受这事实,现在照这情况看来,非得赶快通知公司不行。

对于保险箱中所遗留的一千两百万圆的现金,公司可能还不知道,所以她应该先通知齐藤营业部长。

因此翔子想让谷津省平成为她的代理人,代她跑一趟警局,而森山巡佐也答应了这项代理人的建议。

“拜托你!请你代替我跑一趟警局。。”

“没问题,我会尽快帮你办妥的。。”

谷津省平爽快地答应了她。

谷津当晚与翔子同样住在“尖阁湾旅馆”

,待他办完住房手续后,马上赶去警局。

5

“什么?有安眠药反应?”

“没错!虽然只有少许,但是我们确实在女性胃里发现有巴鲁妥安眠药的反应!”

“也就是说,那女性喝下安眠药之后还开车?”

“不对!我们并不是这样判断,我们认为有可能是她前晚所服用药物,还残留体内。。”

森山巡佐小心地说着。

(是这样的吗?)谷津省平开始搔耳朵后方,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假设有人为了制造两人因驾驶失误而坠崖的车祸事故,所以在开车前,或是开车途中让女性喝下加了安眠药的咖啡或是饮料!”

“这样故意安排车祸发生,也就是说目前状况类似他杀事件啰!”

森山巡佐听到这假设后,脸色稍微平缓下来。

“至少,你们怀疑这种可能性,对吧?”

“果然是新闻记者,深思熟虑。。”

森山巡佐微笑说道。

“实际上,我也这么想,所以我想检讨车祸状况,再仔细调查一次。。”

森山补充地说道。

“不过恕我直言,我怀疑在这不伦秘密旅行的假期尾端,开车的女性心里应该没什么好难过的,也就是说她应该不会选在佐渡殉情吧!”

“没错!应该没什么好难过的,也就是说她应该不会选在佐渡殉情!”

“没错!我正是这样想。。”

森山点了根烟,继续说道:“综合所有情况来看,若分析如下的话,则可以解释他们的行为。

首先,男女双方都有配偶,这段不伦恋情光靠秘密幽会也不是办法。

第二点,则是男方亏空公款与爱人一起销声匿迹,所以来到佐渡这孤岛,准备以此地为旅行终点,放在此住宿。

此时女方为了让这段感情走得更顺利,在出发游览山景之前,喝下含有安眠药的饮料,并边打瞌睡边开车,想与男方一起到极乐世界!”

这也是个不错的合理解释。

谷津望向窗外蔚蓝的天空。

“你说他亏空公款的事,有什么证据吗?”

谷津回问他。

“这我之前在电话中已跟鹤田太太报告过了,在车祸前晚他们投宿的旅馆保险箱中发现一千两百万全是新钞的现金。

而和鹤田幸佑任职公司联络之后,得知鹤田亏空公款后,即失踪两星期以上,且行踪不明!”

原来警方已先与公司联络过了。

而从森山谈话中得知在车祸前一晚,两人住宿的旅馆是两津市加茂湖的“加茂旅馆”

旅馆方面还表示两人预定的房间是两个晚上。

两人所租的车则是从两津港附近的租车公司租借三天。

所以在旅馆的房间内,除了留有现金外,还留有女性随身携带物品的手提箱以及衣服等。

手提箱上附有一张“船越加寿美”

的名片,与之前鹤田翔子所推断的是同一人物,因此警方开始联络她的丈夫,明天她那位叫船越周太郎的先生就能前来确认死者的身份。

不过他们订房时登记的并非本名,也就是登记簿上并未登记鹤田幸佑、船越加寿美的名字,反而是登记为内藤贞男夫妇。

森出巡佐又加以说明。

“巡佐,若这件事我看成是杀人事件,那么在两人发生车祸前,他们在佐渡是否有与第三者见面的情形,还是有去过岛内的其他地方,另外是否有再次彻底询问当天车祸事件的目击者,当天发生车祸的实际情况。。”

“你是不是怀疑事件背后有什么阴谋?”

“这个嘛!是有点!”

“你怀疑的是什么?”

“我还未确定是什么,所以恕难奉告,不过我就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劲,所以如果我查到些什么,我一定会通知警方的!”

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是谷津现在根本就没什么情报可以提供给警方的!到底是真的车祸?还是他杀?或是殉情呢?只是谷津总认为翔子她先生的死亡,绝不是单纯的车祸。

不过警方因为搜查不到相关犯罪证据,所以他们只能以单纯的车祸事件结案,而不可能一直持续搜证下去的。

谷津只能尽量提醒森山巡佐说,这宗车祸有点不单纯。

“至少,在开车的女性体内发现安眠药的残留,这点就能表示此案并不单纯,所以请你再彻底调查他们上岛之后曾去过那些地方,如此应可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的!”

森山一边捻熄香烟,一边答应地说道:“没问题!我们知道了:今后将再深入调查!”

“一切拜托你了!”

谷津当天出了警局后,即自行租车前往车祸现场查看。

还去了趟两津市的旅馆了解状况,结果所得到答案几乎都与警方说词相同。

待谷津返回相川的“尖阁湾饭店”

,进入房内时已是当晚将近收拾晚餐的九点左右了。

6

刚开始,谷津因为正在洗澡,所以并未注意到。

不过他觉得好像听到门铃声后,关了水龙头,披上浴袍走出浴室,又再次听到门铃声,于是他边用毛巾擦干头发,一边出声问道:“是谁呀?”

然后解开门链。

不过门外的人并未马上回答。

“请进!”

谷津握着把手打开门。

本以为会是饭店的服务生,却发现是一位从没看过的美女站在门口!这位美女长发披肩,未施脂粉地穿着浴衣站在门口,再仔细一看,竟是翔子像幽灵般地站在门口!说像幽灵是有点夸张,实际上是翔子的魂魄不知飞到哪去般地站在门口。

(该不会是翔子吧?怎么了?)谷津自己从浴室走出来时想着,所以才会急忙将身体包裹好才来开门。

“很抱歉!我吃完晚饭后,自己一个人喝酒,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所以睡不着觉!”

“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呀!我刚好也有事要告诉你,请进!”

谷津将翔子拉到靠窗的椅子坐下,自己则赶忙穿上旅馆的睡袍后,打开冰箱。

“要喝点东西吗?”

“好的,谢谢!”

“我能找到的饮料就只有这个啰!”

谷浑从冰箱取出迷你瓶装的威士忌,如了适当冰块及冰水后,坐在翔子的对面。

翔子则似乎放下心地从窗户望向窗外黑暗的海景!旅馆的下方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由于海洋这么接近尖阁湾,所以海浪声不时敲打在崖壁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眼前所看到的海洋,尽是日本海,在海面上,则有渔船的亮光。

翔子终于把眼光移回室内。

“警方那边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谷津想想还是决定把情形告诉她。

“是的!他们发现了很意外的事实!”

谷津一五一十地将司法解剖时,在女性体内发现些微安眠药的反应,于是警方怀疑此事并非单纯的车祸,而朝殉情或是他杀的方向侦办!“什么?殉情?……?”

“他们认为女方可能想同归于尽吧!因为在你先生的胃中,并未发现安眠药!”

“真是可怕的女人!”

“不过,目前并不是真的确定殉情,说不定是他杀呢!”

“什么?他杀……真是可怕!”

想到这里,翔于就不想再说话了!谷津喝了口酒,而翔子也跟着喝了一口酒。

“不过,目前似乎确定你先生带的那位女人,应该是船越加寿美没错!只是大家都还不清楚那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翔子稍微低下头。

“我有些事还没告诉谷津先生!”

于是翔子将上星期与加寿美的丈夫碰面,且一起到热海追踪他们另一半的事告诉谷津。

翔子并没有很祥细地说明整件事情经过,只是稍微解释了她和叫做船越周太郎的男人,在热海共度一夜,但是即可从其话中隐约听出他们两人曾发生男女间的肉体关系。

谷津感到相当意外,而且他觉得自己相当嫉妒那个叫做船越周太郎的男人。

(我都还没碰过翔子呢!)一想到这,他胸口闷热,且感到喉咙干渴。

于是,谷津又赶忙拿出酒瓶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所以鹤田先生是真的和那叫做加寿美的女人到过热海啰!”

“我想是的,而且还有照片为证呢!”

“这么说来,他们两人交往很久啰!”

“大概是吧!怎么了?”

翔子又将眼睛望向海面。

玻璃杯中的酒精浓度早就加倍了!“这样很奇怪呢!”

翔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自言自语着。

“什么奇怪?”

“就是加寿美那女人呀!那女人应该不是一位会以男人为生活重心的人呀!”

“有什么事情可以显示?”

“虽然没有确实的事情,不过从她丈夫的话语中可感觉到她是位很厉害的女人!她可以在她学生时代的情人进疗养院休养的那段时间内,自己上班工作养她的情人,而她的工作则在社长及董事长间占有相当重要的分量,如此周旋于男性之间的上班族,怎么可能会把男人看成生活重心呢?”

佐渡这里有很多传说,听说在江户时代,有一个叫水替人夫的不得志武士,与相川的舞姬谱出了凄美哀伤的故事!还有很多男女都选择这条山路做为殉情的地点。

而这些传说中的女人,与翔子印象中的加寿美,应该属不同类型的人。

“这样说来,如寿美是董事长室的秘书,也就是说它是位职务最高的秘书啰!这种女人与投标课长殉情?嗯,从这些迹象看来,这宗案件应该是谋杀案啰!”

谷津此时不经意地在翔子面前自顾自地推论起来。

不过翔子好像完全没听见,因为她的眼睛正盯着漆黑海面上渔船上的灯光。

谷津将酒的浓度调淡了些。

“别再在意她了!再喝一些吧!”

谷津想要安慰翔子,不过他却想不出任何言词可安慰。

以她二十九岁的年轻岁数,要面对丈夫突然死亡的事实,任何安慰的话对她来说应该都没任何帮助吧!“对了!公司那儿有没有什么动静?”

谷津突然想到这话题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什么?”

“若确认鹤田先生是因公出差,那么这场车祸就算是因公殉职了,但是若是私自观光旅游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不是已确认是后者了吗?”

“那可说不一定喔!鹤田先生的死亡,说不定牵扯到公司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让公司对外宣称他是因公出差,并以公司名义厚葬喔!”

“可是公司也有可能告他亏空公款,夹带私逃啊!”

“是呀!这怎么办?”

谷津自己非常高兴地推演着鹤田幸佑的死亡事件,且饶富兴味地自顾自地说着他的假设。

但为了能厘清鹤田幸佑的死因是否与公司有关,必须整理出能破解案情的重点,因此冷静是必要条件。

“真是太无常了!”

经过一阵寂静后,翔子突然自言自语似地说着。

“对呀!真是太无常了!身为投标课长的人,背负着公司的重责大任,竟然会鬼迷心窍地与爱人私奔旅行到佐渡,却又阴错阳差的因车祸身亡,真是太无常了。。”

(若是因公司的公事而被谋杀的话,那就更无常了。

)谷津自顾自地想着,翔子此时却眼含泪光地说着:“我不是说我先生,我是在说我自己。

我从没想过自己二十九岁就会当上寡妇!”

这话使得谷津有些紧张,虽然他比翔子年长几岁,但却不知如何搭腔。

“鹤田先生的死亡来得太突然了,让你一下子不知如何应付,你还年轻,说自己寡妇太严肃了,别想太多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我没办法不去想呀!我总觉得太无常了,我只要一听到海浪声就感觉到这情绪。。”

“危险!危险!”

“我只要一想到我们的婚姻、家庭、就觉得很无常啊!”

翔子从刚才一人独自听着海浪的声音就感觉到非常寂寞,而这种寂寞的心情却是说不上来的。

“对吧!你看我还未满三十岁就成了寡妇!还不只光是寡妇的名称,还要被冠上亏空公款嫌犯的老婆名号!我该怎么办?”

翔子非常激动地说着。

谷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更不知要说些什么?谷津只好站起身,绕到翔子身后,将他的手放在她肩上,并抚着她的头发,翔子将脸朝向谷津,无言地将唇奉上。

当翔子的唇结实地轻触他的唇时,他愣了一下,不过他却没移开,反而像被电到般地被吸引住,他感觉到满嘴充满硷味,一看才发现此时翔子泪流满面!边流着眼泪,翔子激烈地吻着,两人的嘴唇像磁铁般地被吸引住。

激烈地拥吻后,谷津将脸移开,边抚着翔子的头发边说道:“来,再喝点酒会好睡些!只要什么都忘了,好好睡一觉,你就会恢复精神了,现在什么都别想了。。”

“我现在还不想睡,让我再在这儿待一会儿。。”

“可是我想睡了。。”

“你先睡没关系,我想再喝些酒,听听海浪声。。”

“那么!我就先睡啰!”

不知道睡了多久,谷津躺进窝中,好像一直都在浅眠中,突然感觉到有头发碰到他的脸颊,于是他醒过来,而在他睡前将床头灯关小了些,所以现在室内相当昏暗。

但是他马上知道是穿着睡袍的翔子躺在他身旁。

“拜托!别开灯!”

刚刚坐在窗边的翔子将三盏电灯全关上了,所以室内很暗。

“睡不着吗?”

“嗯!我怕一个人独处,拜托你让我待在这儿。。”

此时翔子的身体包裹在睡袍中,而露出的手腕则碰触到谷津的身体,由于此部分并未包裹在衣服内,所以她的手脚都是冰冷的!谷津一时间犹豫不决,此时此刻若去拥抱刚成为寡妇的翔子,绝对不妙!他和翔子一直没跨越朋友间的界限,他们之间纯属相知相惜的红粉知己及青衫之交。

这段情缘可算是朋友情谊,也可算是纯纯的爱。

不过此时他们的犹豫乃是多余的,因为此时翔子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都是她单方面的想法。

日本海上传来的海浪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声声提醒着翔子她那寂寞芳心,让她想一头栽进地狱里。

不对!应该不是说掉进地狱里,而要说翔子内心深处燃烧的欲火,使她身处不安及寂寞的情绪里,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解救她不是更好!此时谷津开始朝这方向思考。

其实这是他自己给心中燃起的欲火所做的合理解释!一想到在热海那个叫做船越的男人曾碰过翔子的身体,谷津二话不说,就用两手拥抱翔子入怀,随之把身体压向翔子,慢慢地亲吻她的唇,而翔子则无声地回应着。

谷津接着大胆地解开翔子的衣襟,用手抚摸她胸前的乳房,手中握着她那丰挺圆润的乳房,温软舒适地让他开始揉捏起来,这动作让翔子嘴里发出娇吟。

“谷津先生,我是不是很乱来呀!”

此时谷津脱下翔子的睡袍,呈现她那白嫩的肌肤,而翔子的乳房则硬挺饱满地邀请他,像那含苞待放的粉嫩玫瑰,让谷津忍不住用口含住那蓓蕾尖端,开始吸吮起来。

“啊……啊……”

翔子兴旧地娇吟出声。

谷津的手慢慢往下移动,来到那温暖的性感地带,手指更深入那深谷幽穴,感觉到湿润温热。

“谷津先生……我好痛苦……快脱掉衣服吧!”

谷津脱下衣服,崭露那雄伟硬挺的悸动,接着他的手指又开始在那湿润百合幽谷进出,感觉泉水正温热地涌出。

“啊……我该怎么办?”

翔子晃动着身躯喊着。

“幸佑……幸佑……才刚走没多久呢!”

谷津此时脱掉翔子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接着让翔子看到他那蓄势待发的悸动,那家伙让翔子徘徊在道德与肉欲间,矛盾不已!而谷津此时已顾不了那么多,只想凭着感觉走!终于他将那家伙深深地理入湿润幽谷,这让翔子兴奋地高喊出声。

随着谷津奋力地撞击那柔软娇躯,翔子张开双腿缠绕在谷津腰间,努力配合其律动。

“啊……啊……”

翔子摇头摆臀地娇吟。

此时她只能凭感觉沉浸在肉欲欢愉中,而谷津也不知道今晚对他投怀送抱的翔子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什么!其实翔子是忍受不了自己带着亏空公款嫌犯妻子的污名,所以她想让自己的身体也沾上污名,而这些都是她内心里不安的写照,而这些都是谷津想不到她与他结合的理由!此时谷津正濒临颠峰,就快承受不了!而翔子也同时达到了,于是,两人共赴欢愉天堂!而窗外黑暗里传来海浪的怒吼声!

第四章错综复杂

大鹏建设的总公司位于青山三丁目。

办公大楼是座八层楼的玻璃帷幕大厦,设计新颖现代化的办公大楼,充分显示出大鹏建设业绩蒸蒸日上的景象,更可说是一持续成长的企业。

那天早上,翔子进入柜台准备拜访公司。

“啊!鹤田课长夫人,齐藤营业部长已在等您了!请直接上八楼,往会客室走!”

接待小姐指着电梯说道。

应该是翔子要来公司前曾与齐藤部长通过电话。

翔子走进电梯,按下八楼的按纽。

从佐渡回到东京已过了一星期!在佐渡那晚之后,齐藤部长共派了两名年轻的总务部职员赶往当地,负责火葬以及将骨灰运回东京安葬等的全部事宜,全由公司出面包办!特别是葬礼上,大鹏建设社长……鹫尾龙太郎竟然亲自参加,且在青山殡仪馆举行“社葬”

,就在翔子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公司里的人已替幸佑举行了盛大隆重的葬礼。

翔子今天是来答谢公司的厚爱。

会客室里齐藤部长正等着她。

“唉呀!鹤田太太,真是太难为你了!”

部长殷勤地寒暄。

“哪里的话!对于公司为我们所做的一切,真是太感激了!”

说完,深深地一鞠躬。

“哪里!那都是公司该做的!今天请您来,是因为公司还剩下一些手续要办!”

部长请她坐在桌子正前方的沙发上,桌上则放着一包白色包裹说着。

“请问这是什么?”

“是公司发的慰问金,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您收下!”

“可是这我不能收啊!我先生他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还能获得公司的社葬,我已经感到很欣慰了!”

“嗯!那是应该的。。”

齐藤有些困难地说着。

翔子表示给公司带来这么多麻烦的语气背后,其实她还带了点羞愧的意思。

这句“麻烦”

与之前她所说过的客套话是大不相同的。

原来留在两津的加茂旅馆保险箱中的现金一千两百万圆,与鹤田幸佑当初从公司带走的金额一致,所以最后公司并未将鹤田幸佑视为亏空公款的嫌犯,整件事在公司只留下投标课长与女秘书私奔的不伦事件。

而公司不仅未把亏空公款的事告诉警方,反而还以公司名义为他举办社葬,这让翔子真是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事实上……”

齐藤用手拨了下眼镜边缘后,两手交错互握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说道:“其实对于您先生这次的事情,我们可以一体两面的观点来看,首先即是既然他是亏空公款的嫌犯,公司却替他厚葬,这不是很奇怪吗?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他确实有带走公款,但最后这笔公款还是找回来了,一毛也不少,根本不能算是亏空公款并卷款潜逃的嫌犯,再看看之前他为公司卖力工作,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份上,发生这种事,我们做为上司的人真的很心痛,所以公司更应该为其举办社葬以表示我们诚挚的哀痛!因此这点根本没什么好觉得奇怪的!”

部长努力解释其用意。

“原来如此,真是谢谢!”

翔子恭敬地表示谢意。

“现在,我们还要麻烦您填一些劳保手续所需之表格,以及在退休金提领单据上盖章签名。。”

齐藤部长从身旁取出几份文件,而这些文件全部是些事务手续。

翔子在文件上签名盖章后,并告知公司银行自动转帐至她麻布银行的帐号后,终于完成所有的相关手续。

“麻烦您跑这一趟,真是对不起!如果今后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千万不要客气,直接找我齐藤,公司一定会尽量帮忙!”

齐藤送她出会客室门外。

“无论如何,真是感谢您!”

翔子在电梯门关上前,一直鞠躬向部长道谢。

电梯到一楼后,翔子走出电梯,往大楼门口走去,一出了办公大楼,她停下来往上仰望整栋大楼。

她心中顿时感慨万千,看着这栋自从父亲于建设省退休后转任的大鹏建设公司,直到她先生幸佑任职的这十几年的光阴,与她结下不解之缘的办公大楼,正耸立在日正当中的艳阳下,似乎冷漠地藐视着翔子及路上行人。

那天翔子到银座,漫无目的的逛逛百货公司及服饰店,买了些东西,觉得心情好多了,就绕到很久没去的并木街上的茶店,喝了些茶后,于下午二时左右,搭地铁回麻布。

在这段优闲的下午时光中,她回忆起自己在热海及佐渡委身他人的事情,以及丧失的伤感情绪,都让她自己意识到自己已为孤单一人,心里感到莫名的寂寞。

翔子在广尾站下地铁,走出路口,往她家附近约有栖川宫纪念公园的方向走去,并爬上左手边的小坡,上了高台,往公园的人行道走去。

有栖川宫纪念公园里,洒满春日午后的温暖阳光,浓密的树林静立其中,而树苗嫩叶悄悄探出头来,散发一片翠绿景象,从崖上滴落至池中的流水,清澈水声不绝于耳!爬上高台的翔子,在长凳上坐下。

一想到今后得独自一人生活,就觉得非常寂寞,不过一想到谷津省平的脸,就突然又有勇气去忘掉这寂寞感。

想到在浪涛汹涌的佐渡旅馆中,那晚投向谷津怀抱的事,如今想来都是股不可思议的冲动。

那晚的气氛下,很容易做出冲动的事情。

翔子稍事休息后,站起身往椅子后方公园出口方向走去。

突然翔子觉得不知在何处好像有人在看她,于是她回头望去,即看到太阳从树叶缝中洒下光线,以及广场上孩子们边跑跳边嬉戏的画面,没看到有人注视着自己。

可是当她转回头继续往前走时,还是觉得似乎有视线正往她身上瞧,真是奇怪!(难道是我自己多疑?不对,应该有人正盯着我看……)翔子于是快步往家里走去。

2

“喔!你是谷津先生的儿子呀!”

“是啊!父亲在建设省的时代受您照顾很多!”

“说到照顾,我所受的照顾才多呢!因为谷津先生是老前辈了!不过,你也真是个怪人,政治家的儿子,毕业于早稻田大学却成为新闻记者,并未踏上政坛,真是太罕见了!我没听过其他要人的儿子成为新闻记者呢!”

“身份地位较低,真是很抱歉!”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你工作上的性质,不是专门攻击政界及论坛界吗?”

谷津省平那天来到霞关的建设省某一间办公室,坐在他眼前大桌另一端的人是德冈龟男,他两手忙着拿灯火机点烟,“我也算是地位不高的政客嘛!总是没办法戒烟,每次一碰到禁烟的会议,就非常痛苦。。”

边苦笑说着。

身为建设省的建设局长,他算是不大有官僚作风的人。

“请问东京湾的横跨公路是否已着手进行工程了?”

谷津开始进入正题,并取出记事本准备记录。

“嗯!那是第三区区域的工程,而不是我们这省的工作,我并没有直接参与该案喔!”

“可是被称为水湾计画的东京湾开发案,是现在众所注目的大工程,局长不至于完全不关心此案吧!”

“当然,不是不关心。

我得负责全案工程之监督工作,而各工程区域也都会定时报告进度,也就是我拥有认可权。

可是我们日本人比较喜欢开发乐园,像现在的迪士尼乐园,还有其他各乐园准备建设,使得水湾计画很难推动。。”

德冈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谷津对此话颇有同感,也跟着陪笑。

日本人说不定是泡沫人类喔!就如同日本的经济体质,就好像是泡沫经济一样。

东京奥林匹克、万博、列岛改造、游乐区开发等与以首都为中心的经济开发案,所有人大多都异口同声地高喊这些方案,可扩大内需、振兴国内经济!……在佐渡出车祸死亡的鹤田幸佑,真正死因之谜尚未解开,如果死因真是他杀,那么警方现在仍继续调查案情就是正确的方向,可是森山巡佐至今都没任何消息,而谷津自己也调查不出什么线索。

谷津返回东京后,马上对鹤田幸佑在失踪前涉入水湾计画投标案及工程规划案等事件,进行深入调查。

为了发展东京湾也能成为国际化都市,才规划出水湾计画,其总投资额达五兆日圆,属重大工程案!在首都东京高楼大厦林立,及交通拥挤的状况,再加上地价高涨不降,使得眼前所剩的待开发区只剩东京湾了!海湾面绩约十二万平方公里,至今尚未开发过任何较大的开发案,直到快进入二十一世纪时,才规划此一大开发案。

其中东京湾横跨公路(跨海大桥)的总工程费为一兆一千五百亿圆,在世界上堪称十分重大的海洋工程,预计花八年的时间,连接京滨、京叶两大工业区,是一“筑梦大桥”

换句话说,这个工程称为征服东京湾计画更为贴切。

若是此开发案到最后像青函隧道一样,不能发挥多大功效,那不是就像一巨大废弃物吗?即使它连接川崎及木更津,也无法知道它能负荷多大之交通量,于是根本无法预估总投资额是否能回收?反而还破坏东京湾的生态环境,类似上述的各种批评不绝于耳,可是在去年时,内阁会议仍迅速通过此开发案,并即刻进行此工程案,期望能以此计画扩大内需,使建筑业界复苏,全国产业随之活络起来,并带来更多的商机,所以这宗大开发案是件超大工程。

各大建筑公司均很重视此案,工程浩大,划分成很多工程区域,由很多公司分别负责,而鹤田幸佑所属的大鹏建设当然也对此案关注不少。

不过与鹤田幸佑有关联的并不是东京湾跨海大桥的工程,是第一阶段的水湾大计画。

而那计画就是东京湾国际都市文艺复兴计画,这是将隅田川汇入东京湾河口一带的再开发计画。

这一地带原本是被称为大川端的中下层地区,区内尽是些仓库及工厂,欲开发地区从隅田川上游到佃岛河口的东京湾地带,约三百三十平方公里,工程预估费用需一兆日圆以上,以二十一世纪商业文化设施为主要工程,预备建立高度达一百二十米的高楼大厦丛林。

这一重大工程中,最受重视的即为“中央文艺复兴塔楼”

的巨大圆形智能塔楼,于去年秋天由政府公开此工程规划案,并将其区分为几个工程区域,且指定十家大型建设公司进行此案之投标事宜。

而大鹏建设公司正好在此十家建设公司的名单中,结果经过几次激烈的开标竞价后,他们公司最后以二百三十亿日圆得标,成功地承接此一工程案。

不过此案最后传出此招标案之负责机构……“关东翠明会”

,中间之投标过程似乎有关说之事情发生,使得地检署展开秘密调查!不过这都只是谣传罢了,尚未找到证据。

谷津想针对此点询问相关事情,于是他开口问:“我听过这类谣传,是不是地检署真的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可以告诉我吗?”

(从这应该没办法找到什么线索吧!)谷津试过各种方式来寻找线索,而与德冈建设局长会面,就是其中一种方法。

“听说在文艺复兴计画招标过程中,有人关说,你是否听过类似事件?”

“关说?嗯!这是不合法的,我没听过!”

“听说各公司负责投标的人,原本纠纷不断,后来大家谈出一个合理的私下合作价格!”

“你这问题的出发点非常不好,我对这类问题绝对采不回答的策略,我只能保证,大鹏建设公司绝对是光明正大得标的。。”

“所谓光明正大得标,也只是形式,他们之前私下交易的金额,早已决定好由谁得标了,不是吗?”

“应该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我相信每家公司都有其良知。。”

德冈表情一点也没变化。

“那你知道大鹏建设投标课长死亡的事吗?”

“唉!听说是车祸身亡,他常在本办公室走动,听到这消息,真是难过,并觉得相当的遗憾!”

德冈以慎重的语气说道。

“这次文艺复兴计画的招标案件,好像比平常多一倍的人在关切,我想局长应该曾单独与某些人密切交往吧?”

“所谓的认识,多半是些有过一、二面之缘的人,单独与某人见面,则完全没有。。”

“大鹏建设的状况不是很不好吗?为了要抢到这东京湾跨海大桥的重大工程,以创造公司实绩,所以他们应该会费尽一番心力取得这工程案,不是吗?”

谷津又从另一角度开始打探消息。

“这类事情,请你向业界打听吧!对我们政府单位来说,我们必须针对该公司的实绩、信用度、技术、热诚度等做综合判断,再将工程交由评断后最适合执行的公司。

至于该公司状况好不好,我并非该公司的直接负责人,所以我无法针对此间题发表任何意见!”

“可是这次的投标案,比大鹏公司还大的建设公司都露脸竞标!其中就有六家比大鹏还大型的建设公司,而这些公司的工程背景都是属一属二的,应该是更好的选择才对!”

“这种说法我不同意!那间大鹏公司已承接几个公共工程,成绩非常好,信用很好,连我都很赞同这个结果。。”

“话是不错!可是……”

谷津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德冈桌上的电话此时正好响起。

“抱歉!”

德冈接起电话。

不知对方说些什么,只听到德冈马上回答:“是!我马上准备资料!”

挂上电话后,他往谷津方向回头说道:“啊!真抱歉!现在正处于国会开会期间,非常忙碌,刚刚就是次长打电话请我过去,所以我得先失陪了!”

3

……他混进了居酒屋!“咦!云上人?”

谷津将啤酒倒进对方的杯子中。

“有这么伟大啊?那个鹤田先生?”

“不是啦!我不是那意思啦!”

年轻男子一口气喝下杯里的啤酒。

“那只是一个房间的名称,鹤田常进入那叫做云上的地方,因而得名!”

大鹏建设的年轻职员……香川武彦如此说着。

云上是在青山的大鹏建设大楼的最顶楼,该层楼设有社长室及董事长室,还有秘密会议室,而那间秘密会议室平常并不使用,只有在大鹏建设准备竞标大型公共工程或大案子时,为了研拟必胜策略时,所组成的特别秘密小组都会利用此间会议室当做办公室,而门外有层层秘书把关,一般公司职员是无法接近该室的。

那房间的用途即为如此。

所以常出入那间会议室的人,在大鹏建设一般职员的口中都被称为“云上人”

,当然这些人是以社长、董事长、常任董事等为中心,因此这些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不过为了些公关工作及资料集等工作,一些年轻投标课职员也会随之经常出入此一会议室,与高层主管共同工作,所以这称唿通常均代表着“最上层组织”

的意思。

对谷津说明上述事项的香川武彦,是大鹏建设营业部的职员。

翔子的父亲……鹤田信三郎从建设省退休后,也曾在大鹏建设公司上班,而香川武彦当时曾是他的部属,也常在翔子麻布的家里进出,所以当谷津说出翔子的名字,就顺利地引诱他于今天傍晚时分,来到表参道的咖啡店会面,并进而邀约其到居酒屋闲聊!并称此会面为只有两人的“鹤田先生追思会”

,为了昔日故人及同事,边喝些小酒,边聊些鹤田幸佑生前在公司的工作及职位,还有他曾有些什么任务等相关事情,谷津从此闲聊中想获得一些线索。

身为大鹏建设基层职员的香川,应该不是那种会完全详尽地将公司内情告知第三者的人,不过他与在佐渡身亡的鹤田幸佑的交情似乎还不错,所以他也对幸佑的死亡原因有些怀疑,对于谷津想知道的事,大都一五一十地将所知事情全盘托出。

“那么,这次鹤田先生是不是又常进出那房间,且成为秘密专案小组的成员?就在他失踪之前?”

“这次也算不上什么秘密,这次这个文艺复兴的工程案,与水湾计画有所关联,所以公司内部上上下下都很想拿到这工程案的承包权。。”

“这个水湾计画,是个很大的工程案呢!一定有很多公司激烈竞争要取得此案吧!”

“没错,确实很受注目,且才刚要开始白热化!我想绝对会有更激烈的竞争出现。。”

“可是这案件,大鹏建设不是第一优先承包的公司吗?”

“话虽如此,这可是我们公司花费心力,花了比别家公司更多的精力才得到的!”

“花费心力,怎么说?”

“虽然是一流,但却不是超级一流,如果不多费心力,怎么能接到此案呢!当然要多花些精力才能胜券在握!”

香川所说的话中表示即使是建设公司,也有大小之分,大鹏建设在建设公司中算是一流的大公司,但即不是超级一流的公司。

日本全国有五十二万家公司,其中最大的产业就是建筑业,而这全都得归功于水库、道路、桥梁、高楼大厦、营区、公寓等工程需要建筑人才,而还有其他的需要建设的工程形形色色都有,造就了建筑业之繁荣景象,甚至让它的下游产业也跟着蓬勃发展,例如管线工程、空调设备等相关工程,都需要专业的技术人才来分担,于是此一系统建立,就衍生出中小企业的生存机会!其中的建设公司,若自己公司本身即拥有建筑、管线、空调等的相关系列部门,就可称得上是大型建设公司。

而目前广为人知的大型建设公司,且口碑极佳的大概只有鹿川建设、大势建设、熊山组、武中工务店、善松建设,以及大森组等六家公司,其中鹿川、大势、熊山等三家公司在世界的建筑业界,均享有盛名,因此又被称为日本全国建筑王国的三把金交椅。

以鹫尾龙太郎为总社长的大鹏建设,在这些大型建设公司眼里,充其量只不过是中小型里的大型,称不上是超级一流的建设公司。

大鹏建设旗下有十六家子公司,而鹫尾龙太郎就是总头头!鹫尾社长今年六十八岁,却仍拥有如年轻人般地活力,他的人生,可说是一部与东京从战后荒芜,发展到现今为世界顶级国际都市的血泪史,一点也不为过。

鹫尾先生,出生于九州的煤矿地带,且毕业于当地的旧制工业学校,以还未满二十岁的年龄,开始在当地成立了名叫鹫尾建设的个人公司。

与其称之为建设公司的社长,倒不如称之为“技术师”

也就是说企业刚起步为中小企业的阶段,特别依赖的“技师”

的才能。

也就因为他具备了技师的才能,他才得以未满二十岁的年纪,独自创业,并开始招揽乡镇公所的相关公共工程,进而展开其个人事业。

但是由于二次大战,他被征召至南洋服役,待战后准备复原之际,日本的各大都市均因战争时的空袭而呈现废墟状态,有鉴于此,他认为:“从此之后建筑业再也不是局限于乡镇间,应该是变成以东京为最大的市场,而成为最多的工程案件集中地!”

于是他以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整理完乡镇的所有资金,只身来到东京,在此展开他在建筑业的雄心壮志!而鹫尾的见解与野心均一一实现。

在荒川区内他成立了鹫尾工务店,之后名称即改为鹭尾建设,而在昭和四十八年的首都,简直是战后复兴期的弱肉强食世界。

身为技术师的鹫尾,如鱼得水般地发挥其才能,购买资材、合并区内的其他技术师,联合起来申请各公共工程的建设权,且试着贿赂建设省等中央官员,利用违法手段打败其他竞争对手,而令他最津津乐道的是当时他与一些三教九流之辈交涉时,在身上留有几处伤疤,而由此可看出以往日本旧型建筑业界的生存模式。

当首都好不容易恢复秩序,经济趋于稳定,而建筑业也转型成近代经营方针时,鹫尾建设也成长为大型企业,并改名为大鹏建设,虽然算不上是超级一流的企业,但在建筑业界仍处于核心地带。

“社长就是这样的人,还可称他为建筑业界的田中角荣或小住野贤治,称得上是现代顶尖的企业家。

目前他要在东京湾盖个一百二十层楼的建筑物,简直是小儿科!”

香川继续说明着。

啤酒不知在何时已喝完,而“云海”

在表参道算是较平价的居酒屋,且类似咖啡屋的陈设,挤满了年轻男女!在烤肉及鱼的味道中,烟草味,以及酒精的味道中,谷津则独自一人认真地听着另一人描述建筑业界风云人物的的生平事迹!“这縻说来能被鹫尾社长赏识,且成为云上人的话,就表示鹤田幸佑先生相当优秀罗!”

“既然成为鹫尾社长的心腹,应该是很优秀没错,但是鹤田先生似乎不能算是优秀的那类人,因为像他专门负责黑暗交易的人,应该称不上是优秀人才吧!”

“黑暗交易……?什么?”

“说明白点,就是在建筑业界非得有这类私下谈判的人存在,每个公司大概都有好几人负责此事!通常直属于社长或董事长室,但是却不做什么事情,鹤田先生就是这种人!”

“原来如此,他是谈判员啊!而谈判内容多半是违反法律等黑暗面的内容,而外界只认为每一家公司,为了防止其他公司串连,且要健全公司的体制,都必须要谈判沟通,以归纳众多人的意见,但是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专门的部门,且设有专门人士。。”

谷津将酒再倒满。

“可以再请教你吗?谈判者都做些什么事?”

“哇!你饶了我吧!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

“但是你一定知道他们大概做些什么吧!”

“大概都做些像招待那些负责招标工程的承办人员、集相关资料、与各公司的互动交流、疏通管道、准备投标、制作报价书等等琐事!”

“原来如此,都只做些琐事,换句话说,设有投标课的公司很少家!”

“与其说很少,倒不如说是只有我们公司才设有投标课的吧!”

这对谷津来说倒是个意外的答案,建设公司里设有投标课这部门的,只有大鹏公司。

建设公司的两大工作来源,不外是从政府相关单位承接公共工程,以及从民间承包工程。

而其比重则依据公司的历史与营业方针而有不同,不过即使以六四、七三比例着重于公共工程的公司,对于投标或与政府相关单位沟通的工作,全都由营业部或是营业课负责,而没有一家公司设有投标课这个独立部门。

还有政府相关单位对于将各种工程发包民间,全部都是具名投标,而这么复杂的业务及手续,也没有设置“投标课”

这部门,像建设局或公路局及住宅局等相关单位,招标、投标业务繁多,也没有“投标课”

的部门。

谷津想在建筑公司内,应该都有设秘密的投标专员或是职员,也就是是说其实这部门的人都是秘密存在的。

因此设有投标课的公司不是很奇怪吗?所以大鹏建设算是建筑业界的异类罗!此点可说是大鹏建设较引人注目的一点,而也表示该公司与政府相关单位的依赖度相当高,也可以说是该公司想成为顶尖大型建设公司的野心!“由于其他公司都没有投标课及投标课长,所以鹤田先生算是非常奇特的人,而董事长室秘书……船越加寿美则算是位奇女子,所以和鹤田先生私奔至佐渡旅行的事,在公司内引起了极大的冲击吧!”

“没错,这个消息真的令公司的人震惊不已,一想到两人同属云上人,是公司注目的焦点,做出这么不伦不类的事情,着实让公司的人感觉很不可思议!”

“可是亏空公款的事是真的吗?鹤田先生似乎不像是这种人吧!因为他应该不愁没钱过日子吧!”

“对呀!公司里面的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大家认为鹤田先生因为是特殊份子,所以他可以随意动用公司资金,大概是用钱用惯了,所以他才会将其中一部分的资金自己挪用,且和别人展开不伦旅行吧!”

“可是他挪用的金额也太大了吧!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是觉得有点奇怪,基本上是有点难以相信!鹤田太太真是可怜啊!”

香川因为曾是翔子父亲……鹤田信三郎担任董事长室特别顾问的部下,专门负责拟定与政府相关单位协商对策,所以可算是鹤田幸佑的后辈,因此他特别同情翔子。

“我总觉得鹤田先生和船越加寿美会一起秘密旅行,应该和水湾计画投标案的后续发展脱不了关系,你觉得呢?”

“后续发展……?”

“像是谈判金如何分配、如何防止泄密等工作。。”

“逼我不清楚呢!”

香川突然以强烈的语气否定。

“可是外面谣传这次文艺复兴计画的案子,似乎牵扯到关说案,公司内部对此谣传有何意见?”

“你就饶了我吧!这谣传的真实与否,我也不清楚,我现在负责的是另一件水库工程!”

“听说此次案件牵扯到地检署也开始侦办调查,所以应该不是单纯的私下协商吧!难道公司里没有发现是哪家公司密告,或是有无贿赂的线索?”

谷津自顾自地推理询问,香川急忙起身离开座位,并对谷津抛出牵制球。

“别再提这问题了!这里是居酒屋,这个问题第一我不清楚,第二公司内部也没有类似流言传出!”

“防卫得还真坚固啊!”

“或许吧!我可是大鹏建设的模范员工喔!”

香川似乎有些愤怒急躁地说着,过没多久,他就看看手表说道:“啊!我约了大学同学在六本木见面,所以我先告辞了!”

要离开之前,他还不忘请谷津省平代为向鹤田太太问好,看来香川愿意和谷津省平聊了将近两个小时,完全是看在他和翔子及她父亲的交情上,才勉为其难地答应的。

4

“喂!怎么了?”

女性白皙身体贴靠着谷津说道。

“你在想什么事啊?今天你的表现真的很奇怪!从刚刚到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

“唉!没什么事啦!”

谷津仰躺在床上说着。

这里是道玄坂上的一家宾馆房间内。

女性忙着爱抚谷津腰部以下的部位,但是不管怎么抚弄,谷津的身体仍旧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喂!你到底怎么了嘛?”

女性生气地往他的肚子敲去。

女性是高木美伽,美伽淋浴之后,出了浴室即以她熟练的技巧爱抚谷津,但是却不见有任何成效,这让她有点生气。

“你到底在想什么?从刚才我问你什么,你不是嗯!就是喔!我们这么久没见,你还这么冷淡!”

好不容易谷津从思绪中恢复过来。

“啊!真抱歉!”

然后用手从美伽肩部后方抱起她,并将她压倒在床上,美伽马上发出娇吟声仰躺下来。

谷津将手覆盖在美伽饱满丰润的乳房上,在其纤细的身体上,这部位的浑圆柔软触感,让他的欲火稍微燃烧起来。

“刚刚真的很抱歉!我刚好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事情?”

“在想鹤田先生的事情!”

“喔!我听说了,他在佐渡出车祸过世了,我们都吓了一跳。。”

她说的我们,应该是指银座俱乐部……“舞姬”

的员工!“真的吗?我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正在调查中!”

“为什么省平先生那么在意鹤田先生的事呢!”

“因为我念大学的时候,曾在麻布鹤田先生家里寄宿四年,我父亲和他父亲是好友,所以感同身受,因此我很在意这件事!”

“可是我听说鹤田先生是入赘的女婿吧!你应该不会和他有这种恩惠关系吧!”

“我说的鹤田先生的事,是因为关系到鹤田家,所以我报恩的对象是鹤田家!”

“喔!我知道了!省平先生该不会是对鹤田太太有意思?”

“才没有这回事呢!”

谷津和美伽一起躺在床上,他的手游移到美伽白皙的下腹部,手指不安分地往浓密森林地带的幽谷探去。

由于爱抚的时间相当短促,所以谷津很讶异美伽的幽谷已湿润地等着他的入侵,于是他加速手指进出的律动!“啊……别那么急嘛!”

美伽嘴里虽这么说着,但随着手指的进出,不时地娇吟出声。

年轻的身体一受到刺激,马上就有所反应,真是太好了!“别这么用力,好好地……”

“好好的怎样啊?”

“别用手指,用你那儿好好运动!”

“嗯!可是我想待会再运动,我还有话想说。。”

谷津心机深沉地将湿润的手指抽出,轻抚美伽的头发。

“我们上次见面之后,你有没有向沙织小姐打听鹤田先生的事?”

他上次拜托美伽询问失踪的鹤田幸佑其行踪,结果鹤田幸佑在佐渡车祸身亡,所以他想美伽应会主动反应鹤田幸佑失踪前后的状况才是。

“喔!沙织很奇怪呢!从那天之后她就休假,再也没来上班了!”

沙织就是每当鹤田幸佑到该店时,固定负责招待的小姐。

“休假?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前一阵子不是和你一起在旅馆见面吗?从那时候的几天前,她就一直没来上班!”

“咦?那不就是超过一星期以上了吗?”

“是啊!连妈妈桑看起来都很担心呢!”

“真是奇怪!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啊!问妈妈桑,她的回答说沙织好像生病了,而且也没待在宿舍里,可能回家乡去了!”

谷津点了根烟,身体仰躺着,脸望向天花板思考着。

沙织的失踪和鹤田幸佑的失踪及死亡,是不是有点关联呢?可是又找不到任何证据,根本无法证明有无关联。

“哇!你现在精神真是饱满!”

“饱满?什么意思?”

“你看看,刚刚你疼我时多威风啊!即使现在你在想东想西,也是那么挺拔!”

美伽再次将脸朝谷津的下腹部靠去,并用手指握住那硬挺,饥渴地用嘴含住那东西,开始吞吐舔舐起来,这让谷津发出兴奋的低吼声。

“你真熟练,在哪儿学的?”

“喔!自己创新,并参考学习各式录影带中的技巧!”

“你这招可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别乱讲话!”

突然美伽将脸移开,停下动作,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

“沙织的事呀!我刚刚忘记说了!”

“嗯!什么事?”

“你不是拜托我要问他的事吗?所以虽然沙织不在,我还是有向其他小姐打听鹤田先生的事以及沙织的事。

结果她们告诉我,据说沙织在失踪前,曾说过很奇怪的事,类似‘都是鹤田先生给我带来那么大的麻烦,竟然有奇怪的男人跟踪我,并逼我交出鹤田先生寄放在我这儿的东西!’听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呢!”

鹤田幸佑寄放的东西?不知名的男子跟踪她,并威胁她交出那样东西?听了这些话,让谷津脑中顿时一片清醒。

“喂?你想到的就只有这些啦?”

美伽的瞳孔散发出光芒。

“别再想了!”

美伽娇媚地转过头,看着谷津的脸,极尽妖媚地诱惑着谷津,她全身白皙娇嫩的皮肤,头发披在肩上,怎么看美伽都很性感!谷津发现到这点。

他突然觉得刚刚看到眼前美景,之所以没反应,完全是自己心事重重。

(没错!就是这样!一定是刚刚思考太深入了!)可是翔子的身影一直盘旋在他脑海里,让他提不起劲。

不过目前肉欲仍是战胜理智,男性是很容易冲动的动物。

即使他心里爱着翔子,但是身体下部的欲望构造,却会对其他他不爱的女人产生肉欲,而这肉欲可是人生一大乐事。

于是他将脸移往美伽的两腿之间,开始舔那湿润的幽谷。

“啊!”

美伽大声娇吟着。

听到她的声音,让谷津更努力地将舌头抖动,吸吮着甘甜爱液。

“我……我好想要……快……快来吧!”

于是谷津调整好位置,奋力将悸动的家伙深深埋入女人的体内。

美伽兴奋地喘息娇吟着,使谷津更卖力地进出律动着,终于两人攀上欢愉的颠峰!

5

……隔天早晨醒来,已是九点半了!昨天一阵云雨后,谷津终于回到吉祥寺的宿舍。

因为床头的电话响起,使他从睡梦中惊醒。

“喂!谷津,您好!”

还没清醒的他接起电话说着。

“我是相川的森山!”

电话是佐渡的森山巡佐打来的。

“啊……森山先生呀!前些日子真是麻烦您了,现在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谷津赶忙从床上坐起。

“还是没什么太大线索,倒是找到两、三项新的小线索,我想告诉你后,请你帮忙我些事!”

森山当初在谷津要回东京前,就约定好两人同时进行调查,如果发现什么线索,就打电话联络对方。

“好!是什么事?”

“首先,是有关鹤田幸佑先生及船越加寿美小姐的行踪,在事故发生的前一晚,他们是居住在加茂旅馆,可是在那晚之前他们的行踪即不明,直到昨天,我们过滤出佐渡汽船搭船者,在事故前一个礼拜的旅客名单,才发现他们两人在事故发生的前两天,也就是他们搭乘四月六日的下午三点四十五分,由新泄出发的大佐渡号来到本岛!”

森山如此报告着。

之所以花那么久时间查出资料,完全是因为两人在岛内租车,使得警方不得不从租车处调查其行踪,甚至还往喷射船的方向调查。

结果查出两人本来就有车,甚至是连同这部车一起搭乘大型的大佐渡号来到佐渡,森山如此说明着。

“他明明有车呀!为什么还要在佐渡租车呢?真是奇怪!那他自己的车到哪去了?”

谷津发出疑问。

“对呀!这点真的很奇怪!我们查过和他们一起上了佐渡号的车,应该是宾士长型的黑色轿车,由于是非常高级的车,所以船员的印象相当深刻,他记得驾驶这部车的人是梨本忠义,也登记在旅客名单中,因此,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是特地将梨本驾驶的黑色长型轿车从东京、热海方面,开到新泄,还搭上大佐渡号来到本岛!”

“于是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上了佐渡岛后,就决定租车,也就是说,梨本这位司机有别的行动罗!”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因为梨本这位司机在佐渡几乎没留下什么足迹,三人所搭乘的大佐渡号于当晚十八点五分,也就是说约黄昏六点左右抵达两津。

可是梨本忠义的名字,在鹤田及加寿美下塌的饭店名单中,以及岛内所有饭店的住宿名单中,都没出现过。。”

“会不会他使用假名住宿呢?”

“我们排除这说法,因为像鹤田及加寿美展开不伦的秘密旅行,他们才有必要用假名,可是这梨本实在没必要使用假名呀!但是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很奇怪的!”

“那个叫梨本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对呀!这也是我们怀疑且急于知道的,所以想请你协助,调查一下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身边,是不是有梨本忠义这号人物?”

那个叫梨本的男子,如果是鹤田公司的人,那么森山应该可从电话中查到,只是森山可能是考虑到目前大家都认定这起车祸是起因于不伦旅行,完全不像是他杀事件,所以他无法明目张胆地正式展开调查。

“我知道了!”

谷津马上回答。

可是森山又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就是帮我拿到鹤田幸佑先生及船越加寿美生前的照片,不管是大头照或是生活照都可以,拿到后请寄来给我,可以吗?”

“照片?”

“对呀!我们想查出两人曾到过岛上哪些地方,却苦无线索,因为他们竟然没有任何游玩的相片!如果你寄照片来,可能我们会考虑正式往他杀的方向侦办此案!”

谷津听完后马上答应帮他找。

“很抱歉!我拜托你去向鹤田太太拿照片,可能会让她产生不安的推测,所以恐怕得拜托你安抚她了!”

“放心!能被警察拜托做事,是件光荣的事。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喔!还有一个人不知道和车祸身亡者有没有关系,那就是鹤田幸佑先生他们下榻加茂旅馆的当晚,还有一位名叫梅谷育子的东京单身女性,也住宿在同一旅馆,由于该名女子身穿红色外套,相当引人注目,可是这女子自从车祸之后,就好像突然消失了,在佐渡到新泄的乘船旅客名单中,均没发现她的名字,所以她可能已遭遇不测了!”

“最近会单独旅行的女性已很少见了!”

“是呀!不过我们想她有没有可能从别的管道,有可能搭木筏从直江津开始露宿,或是借住寺庙继续旅游呢!”

“说不定真是这样呢!”

“好了!我们现在就先澄清这些疑点再说吧,例如既然已连同大型长轿车开到岛上,鹤田及加寿美两人干嘛要再租车呢?还有那位梨本司机到底是何方神圣,之后又消失到哪去了?还有鹤田及加寿美在四月八日以前,到底在岛上何处?做些什么?”

“真是辛苦你了!现在我赶快先拿照片,再去询问梨本这号人物,若有答案了,我会马上打电话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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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入侵者

那天下午,鹤田翔子外出,漫无目的地闲逛,她只不过不想一个人在家,那感觉很不安,为了让自己心情舒畅些,她穿上最具春意的淡紫色洋装,开着她最爱的红色BMW,从麻布来到了银座。

时值四月中旬,樱花已凋落一地,加上天空淡淡的云层,使得的街景今天呈现稍微昏暗的景色。

可是街上的景色其实相当明亮刺眼,之所以她会认为街景昏暗,完全是因为她自己内心正处于低潮期!这一个月间,似乎是春魔到来,让翔子在这段短短的时间历经丈夫失踪,和船越周太郎到热海,以及接到佐渡传来的恶耗,所有悲惨的事接踵而至,让翔子一时无法接受如此剧烈的变化。

翔子至今仍有一点想不透,那就是她先生为什么会去佐渡,而又车祸身亡呢?为什么会和那个叫做加寿美的女人一起展开逃亡旅行呢?这些完全像是一场扑朔迷离的故事,让翔子根本看不出真相。

她所了解的事情是,自己竟然突然被一双看不见的黑手,把她推向四月,待她突然有意识时,她已成了二十九岁的寡妇。

直到现在她仍常想起丈夫……幸佑的身影,毕竟两人共度六年的婚姻生活,她怎么可能不想起同床共枕的枕边人呢!翔子叹口气,摇摇头,绿灯转成红灯。

红色的BMW从广尾往六本木方向驶去,等灯号变成绿灯时,她边开过行人穿越道,边想着自己好久没到银座的服装店逛逛了,干脆绕到那边去看看。

于是在下午一点,她到达银座,将车停进百货公司的停车场后,她直奔想逛的服装店。

在该服装店和老板娘闲聊了将近一小时后,买了两套夏装。

“这时候义大利流行时尚成为世界主流,而日本人现在也变成很爱这些国外名牌呢!”

老板娘指着几个橱窗模特儿,全都身着义大利制的舶来品,其大胆的设计、鲜艳的色彩实在令人无法拒绝!“那件连身洋装喜欢吗?现在连义大利米兰服装的色调也较接近日本人的喜好呢!”

“喜欢是喜欢,可是价钱太贵了,我买不下手!”

“好吧!我们就不谈这些了,鹤田太太没什么事想说吗?”

从她妈妈那一辈即很熟识的老板娘开口询问,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用打探的口气。

“我听别人提过,您好像遭遇什么不幸呢!”

“啊!这个……”

一想到自己要对第三者解释自己现在还得穿着黑色衣服的事,翔子的心情就很糟。

“听人提起您先生在旅行时出车祸身亡了,真是不幸呀!您要节哀顺变呀!”

“谢谢!我现在这个时候来挑选服装,是不是很不恰当?”

“怎么会呢?来这边挑选衣服,刚好可以转换一下心情啊!”

“听你这么一说,心情好多了!”

“刚刚我挑的那件洋装,色彩缤纷,正适合你目前想转换心情的挑选,穿上它说不定也会让你心情快乐起来呢!”

老板娘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努力推销着店里的国外名牌服饰。

“试穿看看嘛!保证你穿了心情就会变好!听说你领到一大笔保险金,这些洋装的标价根本只是个零头呢!”

翔子突然眼睛直直的望着老板娘的脸,才想到自己竟然都忘记还有这件事,老板娘说的话像一语惊醒梦中人。

(保险金……?对呀!身为先生保险受益人的我,应该可以拿到六千万圆!)翔子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所以完全忘记还有这回事。

现在想起来她还有些茫然,像被老板娘押着在试穿第三套衣服之后才决定要买!“谢谢!”

走出了服饰店,翔子又找了间红茶店坐下休息,点了咖啡后,她发呆地望向窗外。

(六千万圆这么大的数目,该怎么运用呢?)一想到这,翔子的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如果幸佑把受益人改掉的话,那我不是就拿不到这笔保险金了吗?)怎么想都让她心里不安!另外,之前听到谷津说,幸佑的车祸事件可能是他杀事件,所以他想展开调查,不知道他调查得怎样?若真是他杀的话,是不是有人在打这笔保险金的主意呢?翔子一边眺望窗外午后的人行道,一边继续发呆。

接着翔子绕到药房及花店,买了几样东西后,开车回家,到家时已是下午四点左右。

2

家里周围均笼罩在夕阳余晖中!翔子将车子停妥后,走过九重葛及蔷薇交织的走道,往玄关走去。

正准备将钥匙转动打开门时,突然听到屋里有什么东西“碰咚”

地倒地而发出声响,让翎子吓了一大跳! “谁?是谁?”

出声询问后,家里一片宁静。

翔子记得出门时,确实关好门窗了,所以家里应该不会有人才对,于是她待在玄关往屋内瞧去,确定家里没人才安心,然后将采买的东西,全部拿到客厅。

接着她从采买的东西中挑出需放进冰箱的东西,往厨房走去,但却让她突然意识到,屋子里不知何时跑出三个她从未看过的男人,翔子吓一跳,并往后退。

“你们是谁?”

翔子边退边问到。

三人无声地往翔子靠近。

“你们没有钥匙、是怎么进屋来的?”

“我们砸破面向庭院的玻璃窗后,伸手进来打开窗户爬进来的呀!没人规定只有钥匙才能进到屋子里来呀!”

站中间的年轻男子面无表情说话时,翔子突然感觉到有一把冷冷的东西抵住她背后,此时翔子紧张且愤怒地质问他们:“你们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闯进别人家!”

“我们有些事想问太太呀!”

站在右侧且身着深蓝色西装的男子,往窗边走去并说道,然后拉上窗。

“有事问我?要问什么?”

“太太!你先生有没有托你保管一些东西?”

那男子继续以不怀好意的语气问着。

“我先生?”

“没错!就是你那个在佐渡死掉的先生呀!”

翔子此时想到最好不要刺激这些男子,所以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是鹤田幸佑的家,我先生通常都不会把贵重的物品交给我保管,他自己会把它收藏好的。。”

“你错了!我们原本也是这么想,但是搜遍屋子,却遍寻不着!”

“到底你是在说找不到什么东西?”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也说不上来,除了知道应该是放在某种黑色皮箱内的资料,详细的东西我们也不清楚。

好像是路易卡顿的皮箱之类的吧!”

路易卡顿的黑色旅行袋或是皮箱,是幸佑爱用的皮件,可是像他们所提放有资料的皮箱,翔子则完全没印象。

“那种东西我完全没印象,请回去吧!再不走我就报警罗!”

“别那么大惊小怪,没必要这么认真吧!柳濑,门关好了吗?”

站在身后的男人间道,而那个叫做柳濑,站在窗边的男子,走到玄关去锁上门。

翔子突然觉得有一般不祥预兆,于是往电话边走去。

在翔子的手还没来得及拿起话筒,穿深蓝色西装的男子早已抢先一步拿起话筒,并用左手拦腰抱起翔子,“太太,我想你还是安静点比较好!”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要叫罗!”

翔子接着大叫出声。

不过,她马上发现自己下巴多了一把刀子,贴着她的皮肤。

“我们刚刚不是说过,只是想确认一下事情,你没听到我们叫你安静吗?”

“你们这么无理,我有必要回答吗?”

“你再不回答的话,我们就来点厉害的!我们可是很想熟悉太太的身体呢!”

穿深蓝色西装的男人,露出狰狞的面孔,他在她身后,就开始揉捏她的乳房。

翔子马上停止尖叫,看到下巴的刀子,她全身害怕得颤抖不已。

“住手!我会报警喔!”

“想报警就去呀!不过现在似乎太迟了,这里就只有我们和太太在而已。

快说!你先生托你保管的东西放在哪里?你如果乖乖说出来的话,我们就不动你一根汗毛。。”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我不知道呀!因为我先生并没有托我保管任何东西!”

“怎么可能?鹤田先生以到九州出差的理由离家时,一定有请太太保管路易卡顿的皮箱,你就赶快把它交出来吧!”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是吗?那好吧!”

男子加强手腕上的力量。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韭崎!这个女人就让你享用了!”

“嘿嘿嘿!松村先生,很棒呢!”

“你真低级呢!”

那位叫松村的男人,边说边抱起翔子的身体,将她抱往卧室。

“住手!你要干嘛!”

翔子开始挣扎地说道,结果她被两个男人架住,而那个叫韭崎的男子则把他的手揽住她的腰。

“嘿嘿!这身材真不赖!”

韭崎淫秽地笑着。

翔子被拉到一楼父亲的房间,那间寝室现在并没人使用。

接着翔子就被压倒在床上,而她的洋装下摆则被撩起来了。

翔子害怕地挣扎叫道:“住手!我要叫人罗!”

完全无视于翔子的挣扎,男子拿着着刀子割开她洋装背后的拉炼,并将拉炼裂开至臀部,接着扯开翔子身上的衣服。

翔子此时没有力气再挣扎,只能任其摆布。

“你们好过分,为什么这样对我呢!”

站在床边的男子扯起翔子的头发,并用刀子割下手中的头发,还故意把头发撒在翔子的胸部上,恐惧买穿了翔子全身。

“对了!这样乖乖的不是很好嘛!光剃头发似乎不够棒,应该再剃别的地方,不过等我们爽够了,再剃也不迟!韭崎!动手吧!”

一听到两人如此旁若无人地说出这么下流的话语,让翔子全身僵直。

(这些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太太,你现在坦白还来得及喔!快说!到底鹤田先生要你保管的东西放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呀!”

“哼!真是倔强的女人,看来得给你点颜色瞧瞧才行!”

说话的韭崎似乎乐在其中地抚摸翔子全身,且将手伸向她的私密处,撩起的裙摆,让翔子感到下腹部一阵凉意。

男子的手毫不考虑地就伸进她的内裤里,这举动让翔子感到害怕,且不由自主地想蜷曲身体,以保护自己不被侵犯。

“救命呀!谁来救救我呀!”

她叫着,但下一秒钟她的嘴巴就被内裤塞住,翔子马上本能地甩头吐出内裤。

当她吐出内裤后,脑中处于慌乱的状态中,对于自己身处目前的险境,完全想不透为什么会发生!(幸佑!幸佑!你到底是藏了什么东西呀!)翔子的脑海中慌乱的思考着,而男子的手指则毫不留情地往她那三角洲的黑色草丛探去,当手指碰触到那花瓣的地带时,翔子求饶地哀求道:“拜托你住手!”

并用最后一丝力气缩紧全身,但是男子用手扳开她的双腿,而韭崎则已是蓄势待发,准备直捣秘密幽谷了。

“住手!别这样!拜托!”

翔子全身感到羞愤,用尽力气夹紧大腿,但男子却毫不留情殴打她的脸颊,使她大叫一声,接着翔子继续哭叫,她想不管邻居是否听得到,她总是得唿救,才有一线希望!

3

谷津省平终于停下脚步,停在麻布的翔子家门口。

谷津是受到佐渡相川警局森山巡佐的拜托,来到很久没来过的翔子的家,准备拿些鹤田幸佑生前的生活照。

虽然附近一片安静,但他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他又再度按了门铃,突然屋内似乎有了动静,但却让谷津觉得有些不对劲。

于是他轻轻地往庭院里走去,越过树丛及走道,来到庭院内侧的房间外,往拉上窗的玻璃瞧瞧窗内的动静。

他看到像是翔子的女人,被两个男人挟持,往玄关走去,而翔子的表情苍白,这让谷津直觉反应,那些男子想押着翔子来应门。

(到底发生什么事?)谷津将手推向窗户玻璃,意外的发现窗户并未上锁,于是他轻轻推开窗户,并悄悄爬进屋内,将身子藏在屋梁下。

“怎么搞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玄关那里传来男子们的声音。

“真是吓我一大跳!”

“说不定是来查电表的。

韭崎,为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赶快让这女人说实话吧!”

谷津听到这些话后,又看到翔子被他们押着往里面的卧室走去。

“住手!救命呀!”

押送时,翔子不停地哀号着。

(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虽然他不知道那些男人的真正身份,但很明显的他们应该是入侵者!谷津走向厨房,找寻可以防身的武器,在一大堆的器具中,他终于挑选了一样很长的扳手,抓起它后,就悄悄来到房门口,而他所看到的景象,正如他所想的情形是一样的,也是令他心痛的景象;翔子被他们压倒在床上,而男人却趴在她身上!谷津站在门口,大声怒吼:“你们是什么人?”

结果站在床边的两人,还有趴在翔子身上的人,三个人同时回头,错愕地问着。

“你,你是谁?”

其中一人放开抓住翔子肩膀的手,往谷津走来!“谷津先生,救我!这些人要……要……”

“你们是什么人?”

在那男人亮出刀子前,谷津早已躲过他的攻击,并拿起扳手往他头部敲去。

男子呻吟一声,倒地痛吟,接着其他两人都冲上前来展开攻击,而谷津敏捷地躲过他们的攻击,且毫不犹豫地拿扳手就往他们的脸上及头部敲去。

这波攻击,让三人吓到,最先倒地的男人,大叫:“危险!快走!快走!”

“你们等等!”

谷津正准备追去。

结果翔子却大声叫着:“够了!别再追了!”

********三十分钟之后,客厅陷入沉重的气氛中。

“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谷津边搅动着杯里的咖啡边问道。

而换了一套衣服的翔子,头发仍旧凌乱,而且遭受了很大惊吓般地,感觉很羞愧的回答着:“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买了东西回到家,才刚进门,就被他们押住,一直叫我交出幸佑托我保管的东西。。”

谷津听到翔子的回答,眼睛盯着搅动的咖啡思考着:“你先生托你保管的东西?”

“对啊!他们说幸佑一定有托我保管东西!”

“保管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呢!”

谷津听完后,停止搅拌咖啡!(来找鹤田幸佑托太太保管的东西……?)谷津想起昨晚与美伽谈话的内容,其中美伽曾说,她的同事沙织曾表示:“和鹤田先生认识,真是倒了楣,总有奇怪的男人询问我,鹤田先生是不是有托我保管东西?”

(保管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谷津开始努力思考,但却怎么想地想不出来。

不过他直觉认为一定是鹤田幸佑在失踪前,或是车祸之前,曾将某样很重要的东西托太太或是某人保管,而怕某件事情曝光的人,则急着想把这样东西拿回,而刚刚那些人应该就是后者。

如果真是这样,鹤田幸佑说不定是为了隐藏这样东西,而假装出车祸,却意外身亡罗,谷津如此想着。

“翔子,说不定鹤田先生真的藏了样东西在家里,你要不要试着仔细找一遍?”

“好吧!我找找看!”

翔子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有气无力地答着,可能是受到刚刚事件的刺激,精神还末恢复。

“怎么啦?打起精神来,刚刚的事情就把它当做是被一只疯狗咬了一下!”

谷津边鼓励翔子,边说出自己来访的真正目的……要拿鹤田幸佑生前的生活照。

“照片?要做什么?”

“事实上是佐渡的森山巡佐要的。。”

谷津将森山的请求一五一十地转告她。

“看样子,这次事件真的有他杀的嫌疑罗!”

“虽然还没确定,但是森山巡佐似乎是这么认定的。。”

“既然他要幸佑的生活照,我就给他更精彩的照片。。”

“喔!真的吗?”

翔子告诉他说是她和船越周太郎去热海时,船越周太郎给她几张幸佑及加寿美秘密幽会的照片。

“这么说来,有人曾拍到他们幽会的照片,也就表示说他们在佐渡的一举一动,应该也有目击者才对罗!”

谷津想到翔子所说的船越周太郎,他应该也为了确认加寿美的遗体,到过佐渡和警方洽谈,只不过可能没有很仔细的说明,刚好趁这次拿照片的机会和他碰个面谈谈。

当天,谷津从翔子那拿到幸佑的照片,并说了些鼓励的话,已是晚上七点左右。

窗外天色已昏暗,送谷津到门外的翔子说道:“等等!”

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似的。

“我一人在家,总觉得有点害怕。

我怕刚刚那些人又跑回来,所以,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请你留下来住一晚?”

“可是,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毕竟鹤田先生才过世没多久,我怕别人说闲话。。”

谷津一想到在尖阁湾的那晚,马上就要求自己冷静,那晚是旅行的插曲,今天可是已返回东京的平常日子了!“才不会有人说闲话呢!谷津先生睡楼下,有谁会说闲话,而且你只要今晚住在我家,陪我度过今天这个恐怖事件后的夜晚即可。。”

“好吧!就把他当做是大学时代寄宿生活吧。

就只今晚我住一晚好了,反正我回在吉祥寺的公寓,也是一个人嘛!”

……当晚谷津真的住在麻布的家。

吃完晚饭后,翔子很早就回二楼寝室就寝,以恢复疲累的身体,而谷津则睡在一楼的客房,幸运的是,当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而谷津更是一觉到天亮。

4

“请慢走!”

将谷津送出门之后,翔子马上发现家中又陷入一片寂静,使她想到昨天发生的事,于是她赶紧锁紧家里的门窗,不过她还是无法安心。

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翔子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可怕的脸!”

由于谷津住在家里,所以她早上本打算打扮一下的,但她却只将头发扎起来,在脸上抹了乳液,完全没化什么妆。

昨天发生的事情,让她的皮肤随着心情干涩,眼尾则有一、两条细纹,看起来真的很糟糕!于是翔子在梳妆台前坐下,拿起一罐售价超过两万日圆的法国制粉底霜。

(我为了什么需要化妆?)打开盖子后,一边化妆,一边在心里嘀咕。

先生都已过世了,成为寡妇的自己,准备要做什么?难道是想努力装扮,穿上漂亮的洋装,好迎接新的恋情吗?她对自己那么信赖谷津,且喜欢他亲近自己的感觉,百思不解。

往后他们之间的情况会有何变化?还有今天晚上,谷津会不会再回来这里,她完全无法预测。

翔子往二楼的窗边走去,并拉开窗,使得明亮的阳光洒进屋内。

她为了确定是否有可疑人士在附近徘徊,所以从窗内往外观察家里四周的环境,不过她没看见任何可疑的人士。

由于今天是垃圾车来收取垃圾的日子,所以在街角的电线杆下站了三、四位拿着黑色垃圾袋的家庭主妇,正闲聊着,眼睛还不时瞄向翔子的家。

一定在说闲话,翔子觉得心情很不好,幸佑的失踪以及在佐渡突然身亡的事情,在平常没什么闲言闲语的中产阶级住宅区,可会给人带来茶余饭后八卦话题。

现在,那些人一定在谣传幸佑带着美人秘书一起消失在热海了。

不对!应该是在佐渡出车祸身亡了。

不对!不对!这些都是谣传罢了。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说不定幸佑是被人杀死的,说不定是他太太,或是某人,为了诈领保险金而谎称死亡,但其实他还是活在这个世上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公司怎么还会那么隆重地为他举行葬礼,公司应该不至于会做冤大头吧……!可怜那年轻的太太呀……!怎么会呀!鹤田太太早已另外找到爱人了,且已带回家里,根本不会觉得寂寞……!翔子将脸移开窗户,拉上窗! 由于自己很在意那些家庭主妇的谈话,所以她似乎是幻想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了。

翔子没有食欲!于是她想打扫房子,顺便趁此机会寻找昨天入侵者口中所说的路易卡顿的黑色皮箱。

一边闷闷不乐,一边整理屋子。

书房里是一定找不到那样东西,于是翔子从二楼走下一楼,开始寻找幸佑可能藏东西的地点。

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当她找得有些疲累且稍事休息之际,客厅的电话响起了。

“喂!您好,这里是鹤田家!”

接起电话后,另外一头并未马上答话,正在想又是无声电话,翔子继续说道:“喂!喂!”

“唉呀!太太呀!”

这声音她记得。

“找到路易卡顿的皮箱了吗?”

昨晚入侵者中的一人说道。

“我不是告诉你没有那样东西吗!别再来烦我了!”

翔子不满的说道,正准备挂上电话时,对方又说道:“在你家里一定有!好好找一找!我会再去打扰的,到时候如果找不出来,我们就再继续昨天玩的游戏喔!”

(真变态!)翔子听到那男人的谈话,火冒三丈,眼冒金星,气喘吁吁地挂上电话。

5

月岛建设顾问公司位于四谷东信大楼六楼。

在大厅等了将近三十分钟,船越周太郎终于出现在谷津面前。

“我是船越,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穿着薄毛衣,轻松的穿着,并用纤细手指拨着额前的乱发,一边开口问道。

看样子,他应该正忙于工作中,谷津递上自己的名片说:“在佐渡与您擦身而过,所以我想再拜托您!”

“这么说来,我们确实好像有过一面之缘,您和鹤田先生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说是鹤田太太的旧识!”

“旧识?”

船越露出怀疑的表情。

“嗯!算是旧识。

对您太太发生的事我感到很遗憾,不过我还是有些事想请教您,可以耽误一下您的时间吗?”

船越引他进入会客室。

刚坐下来,谷津就直率地说出来意,并直接切入正题,亦即提到船越雇用摄影学校的学生,曾在热海拍摄到鹤田及加寿美两人幽会的照片,而他可以借用这些照片吗?“照片……?有什么用途吗?”

船越很明显地顾虑到谷津是新闻记者,深怕谷津会将这些照片广为渲泄,或是拿来当做报导题材。

于是谷津解释说是佐渡的森山巡佐需要做为办案工具。

“有他杀的嫌疑?”

船越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对!难道您不知道,在当天驾驶车子的您太太体内,被检测出有安眠药反应吗?”

“喔!我知道呀!我记得当时曾被问到加寿美是否常服用安眠药,而我回答森山巡佐的询问时表示,虽然加寿美不是常常使用,但是偶尔会使用,结果巡佐当时只说:‘喔!那可能只是普通反应吧!’”

“虽说是普通反应,但是也有可能不是普通反应呢!船越先生,有没有想过您太太可能会殉情?”

“您说殉情!怎么可能?加寿美绝不可能是这种女人,她是那种即使男人死命求她,她都会拒绝的冷酷女强人!”

这说辞似乎和翔子所说的一致。

“既然不会殉情,那么他杀的可能性就更高了!您对这事有没有什么看法?”

“咦!这个嘛?”

谷津边看着思考的船越周太郎,边认为自己所发问的问题非常奇怪。

因为最具有杀人动机的人,就属眼前的男人!怎么说,看起来爱着妻子加寿美的船越,在知道加寿美和其他男人秘密旅行后,马上就急着出发至热海准备拦截他们,应该是会恨到想杀死鹤田幸佑及加寿美的人。

“其实,我确实是恨到想杀人,尤其是那个诱惑加寿美的男人,但是我根本没有杀人的勇气。

我怒气冲冲地赶到幽会场所,只是想要好好揍那男人一顿而已!”

“我听说您曾到过热海。。”

“我可以发誓!我和加寿美他们的车祸绝对没关系,佐渡的巡佐也曾问过我这事,不过我有不在场证明,因为加寿美出车祸那天,我人在东京。。”

即使船越义正言辞地表示自己不会做这种事,但是谷津还是想再确认清楚所有症结。

“没有!我并没有说您是嫌犯,我只是想问您认不认得一位叫梨本忠义的人。。”

谷津觉得还是得问这个问题。

“这人事我太太的朋友吗?”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说不定是您太太以前公司的职员。。”

“我家有大鹏建设公司的员工名册,等我回家查查看!”

听完船越的回答之后,谷津在心里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生气!(喔!对呀!翔子家应该也有大鹏建设公司的员工名册,昨天若先查查不是更好!)“那么,我下次再与您联络,至于跟您要些照片的事方便吗?”

“给您一、两张可以吗?”

“可以,只要是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照片,一张就够了。。”

“好吧!您等等,我公司抽屉里应该有一些吧。。”

船越说完后,走出会客室。

谷津则从沙发上站起身,眺望窗外。

从大楼往下眺望四谷的街道,充斥着新式的大楼,表现出街道的活力,东信大楼刚好面对街道,所以可看到街上的车子来往频繁,一幅街景繁荣的样子。

(这男人比想像中老实得多了。

)……一想到他会亲自跑到麻布翔子家,并提出一起到热海去拦截各自配偶的不伦旅行,谷津直觉认为,船越应该是个具有奇怪癖好且个性怪异的人。

没过多久,船越周太郎就折回会客室。

“有这张照片,那就太好了!”

谷津看着手中的照片说道。

照片是以海为背景,并拍下鹤田幸佑及加寿美两人,亲密地在热海旅馆附近的走道上散步的景象。

“谢谢您的帮忙!我马上把它寄给佐渡的森山巡佐。。”

谷津对他道谢后,将照片放入衣服胸前的口袋。

“对了!船越先生任职的月岛建设顾问公司,听说也负责承包政府发包给民间的大楼及公共建设的设计与报价?”

谷津又再问了一项重要问题。

这是谷津注意的一点,因为鹤田幸佑身为投标课长,而在投标海湾计画的工程时,整个工程大厦的设计及工程费用,多由建设顾问公司负责估价。

像建设省或都市或公路设施等政府工程,欲发包给民间公司时承包时,也都委托这类建设顾问公司先行估价,然后政府单位根据此份估价,来订定工程底价。

由于此步骤是做为政府单位的规划内容依据,所以此阶段多委由指定业者负责估价。

而最后开标,投标厂商所提价格越接近此底价者,即获得承包权。

所以在预定底价时,也可能出现漏洞!虽然定底价的顾问公司都会与政府单位签订契约,表示绝不会泄露此底价,但是偶尔也会出现底价在投标前即已泄露的情况。

至于政府单位之所以会委外定底价,是因为政府单位属行政组织,较缺乏专业技术人才,所以工程的基本设计由公务员负责,但真正动工设计则多委由外面的设计事务所,或是建设顾问公司来负责。

现在专门负责此类案件的建设顾问公司约有十几家,而月岛建设顾问公司是其中一家,另外这类顾问公司与大型建设公司属同一关系企业的则有六家,还有的大型建设公司的职员同时兼任此类顾问公司的员工,这种情形在十几家顾问公司里很普遍。

换句话说,这类建设顾问公司,通常并不会独立存在,通常会与大型建设公司一起存在,或是成为大型建设公司的关系企业。

像这类公司若估好建设省或发包工程的政府相关单位的工程费用,那么底价不泄露至民间公司才怪!谷津有鉴于此,于是询问船越此问题。

“是的!我们公司也负责建设省或市政府发包工程之动工设计及估价等工作。。”

船越骄傲地拍胸脯回答道,以证明他工作的公司是一流的设计事务所。

“那可以再请教您一个问题吗?就是有关海湾计画,由大鹏建设得标的文艺复兴大楼的设计及报价,贵公司是否也参与其中?”

“是的!我们也负责此案,有什么指教呢?”

“不敢!不敢!我只是对此案有点好奇。。”

谷津已经将手放在会客室的门把上,准备离开时,又随口问道。

“这份估价,在整个月岛建设顾问公司中,是由船越先生您一人负责吗?”

“其实实际主导人是月岛准人所长,我只是帮忙一小部分。。”

“这么说来,月岛建设顾问公司与大鹏建设公司有些什么关联罗!”

听到谷津问到此一问题,船越有些愤怒地看着他。

“什么有关联,我们根本是关系企业,我们公司最大股东是我们社长、大鹏建设公司的社长……鹫尾龙太郎,以及大鹏的董事等三名,资金大部分由大鹏建设公司调度,所以公司营运非常顺利。。”

“原来如此呀!谢谢您今天指点我这么多事,谢谢!”

谷津深深一鞠躬表示谢意后,走出会客室。

原来月岛是大鹏的关系企业……真是一大收获!和船越道别后,搭乘东信大楼电梯下楼时,谷津身上的唿叫器响了。

这是中央日报所有采访记者,为了方便紧急联络而统一配备的通讯器材。

谷津出了电梯,他往大楼门前树阴下的公共电话亭走去,拿起话筒,按下一三九的分机后……“谷津!你离开记者会后,跑哪儿去了?”

话筒那端传来一阵叫骂。

“喔!对不起!我和三井及太阳神户的人去谈一些事情,应该有些消息来源可供参考。。”

“日银总裁在五点紧急召开记者会,你马上去采访!”

“是!我马上赶去!”

谷津通常负责跑日银线的新闻,而这一条线的新闻通常比起其他线的新闻要来得少,所以他才能趁熘班空闲,来调查了解鹤田幸佑及加寿美在佐渡旅游车祸身亡的真正内幕。

6

……当晚,谷津省平回到麻布的翔子家中。

在记者会时,翔子打电话给谷津说,昨天闯入家里的歹徒又打电话恐吓她,她很害怕,而谷津自己也想尽早确认大鹏建设的员工名册中,是否有梨本忠义这人之存在,所以谷津决定回翔子家,当晚回到她家已是晚上九点。

翔子今晚化了很美的妆,穿上参加晚宴的晚礼服,盛装打扮地坐在客厅,但心情似乎仍是很低落。

餐桌上放了一瓶冰凉的波尔多红酒,还有一桌的丰盛菜肴,如生鱼片、酒蒸扇贝、红烧牛排等,在在显示出翔子精心料理了这桌菜肴。

“路易卡顿的黑色皮箱,找到了吗?”

谷津毫不客气地享用着桌上佳肴,过惯单身生活的他,是很难得能吃到如此丰盛的菜肴。

“那皮箱我找了好久,可是都找不到!”

“真是奇怪!难道鹤田先生把它藏到别的地方吗?”

“那东西难道真的存在吗?”

“你想想看有那么多人急于找到这东西,甚至不惜以死要胁,看来那东西绝对是很重要的机密文件。。”

翔子手托腮,边喝酒边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幸佑没把它放在家里,说不定就托给别人保管或放在某处藏起来。。”

对呀!谷津怎么没想到这点呢!如果真的很重要,鹤田应该会把它妥善保管起来,而不会把它放在手边。

(那皮箱中到底放了些什么呢?)“那帮歹徒怎么威胁你呢?”

边吃饭,谷津边问道。

“他们打了两次电话,要我把昨天他们要的东西仔细找出来,他们还会再来找我的!”

“真是笨蛋,那些家伙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威胁你,看样子我们该报警处理比较好!”

“说的也是!”

翔子低声答道。

“对了!大鹏建设公司的员工名册,鹤田先生应该有吧?”

“有啊!他常在写贺年卡时使用呢!”

“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你要做什么呢?”

“我想确认一下公司有没有梨本忠义这个人?”

翔子好像在思考着些什么似的,马上回答道:“原来如此呀!我现在马上去拿!”

翔子往房里走去。

谷津一边喝着酒,一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醉意。

不久,翔子即拿出员工名册到餐桌上。

拿到员工名册后,谷津开始逐页翻阅。

终于他的手指停在总务部最前端的部分。

“总务部门……梨本忠义”

有人名却没有职称,表示大鹏建设公司里真的有这位叫做梨本忠义的人,这真是一大收获。

通常这类没有职称的人,多半是负责些驾驶或婚丧喜庆等特殊情况,所发生之特殊事情。

(这可是问题的关键!我该去找这个梨本,问问他为什么也会到佐渡旅行?)谷津在翻阅员工名册时,坐在餐桌对面的翔子,手里则把玩着一支小小的钥匙,且努力地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怎么啦?那把钥匙有问题吗?”

“我刚从幸佑书桌的抽屉中,要拿出员工名册时,这把钥匙从名册中掉了出来,可是我不记得这把钥匙是要用来做什么的?”

“借我看一下!”

谷津拿过钥匙至自己手中,发现这钥匙并不特别,像是某一处投币寄物柜或是某一金库的钥匙。

谷津的脑海中掠过一丝光影!说不定那些歹徒要找的皮箱,就藏在用这把钥匙可打开的柜子里,若真是这样,那这把钥匙可得妥善保管。

“这把钥匙先寄放在我这儿吧!放在你这里总觉得危险。。”

“好呀!我也是这么想,那就拜托你罗!”

说完后,翔子的瞳孔似乎湿润有光泽!吃完晚餐洗完澡后,谷津回到一楼的客房已是十一点左右。

由于喝了一瓶红酒的关系,洗过澡后的谷津,突然觉得身体内侧的欲火正熊熊燃烧!正当他辗转难眠时,房门口突然轻轻响起敲门声。

没听到翔子下楼的脚步声,但是敲门声应该是翔子也睡不着,下楼来想找他聊聊吧!虽然没听到脚步声,但是既然听到敲门声,他就下床开了门看看,结果看到穿着长睡衣的翔子站在门口!“抱歉!你已睡了吗?”

“没有!我还没准备睡!”

谷津马上回答道。

由于两人在佐渡已跨越朋友界线,所以两人之间已没有什么距离好保持,但是谷津却看到翔子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罪恶感!于是谷津伸手将翔子拉进房内,关上房门时,他感觉到翔子的手心全是汗水,难道这表示着她的身体及内心也燃烧着熊熊的欲火。

翔子自昨天歹徒闯入家门后,遭其调戏过后所引起的欲火,一直无处宣泄。

进房后的翔子一直靠着墙壁站立。

谷津突然像是欲火难耐地很想紧紧抱住翔子。

于是谷津慢慢接近翔子,用手轻抚她的脸颊,开始吻翔子,翔子马上闭上眼睛,将身体靠向谷津,头则往后仰起贴着墙壁。

接着谷津抱起翔子的细腰,并继续热情地进一步拥吻着她,使翔子不由自主地张开双唇,迎接他的温柔入侵。

谷津一边吻着她,一边紧搂着翔子,使得翔子兴奋地发出呻吟声,热情地回吻着。

没过几分钟,两人就一同倒在床上。

裸身躺于床上的翔子,今晚丰满饱涨的胸部完美地呈现在他眼前,而且随着其身体的抖动,也随之激烈地伏抖动着。

谷津想起那晚在尖阁湾的旅馆内,由于灯光昏暗,无法将眼前美色尽收眼底,不过今晚他可以优闲地在明亮灯光下,好好地浏览眼前翔子全身散发女人美丽的景色。

谷津躺在翔子身旁,将手游移至翔子的大腿内侧,摸到的肌肤柔嫩光滑,小腹白皙无瑕,如此雪白无瑕的肌肤,令人忍不住想吸吮一番。

而腿间的浓密森林,覆盖着柔软温润的幽谷禁地,呈现出翔子身体的性感气味。

谷津一想到眼前的性感女神,曾遭到今天见面的月岛建设顾问公司的船越周太郎在热海蹂躏过,他就觉得嫉妒心浮现,且想与他一较长短。

于是谷津用手覆盖在翔子丰满的胸部上,感觉掌下富有弹性的肌肤,并开始认真地吸吮硬挺的乳峰,手则不停地揉捏,这使得翔子闭起眼睛,兴奋地呻吟出声。

“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在回报你!”

喘息间,翔子小声地说道。

“什么?”

“昨晚、今晚省平先生都住在我家,让我很放心觉得有人陪,我不希望你以为我这是在回报你帮的忙!”

“我才不会这么想!其实我很想要你呢!”

“是吗?我也很想要你呢!因为幸佑身亡前已有一个月不在家,我们这样是不是会被惩罚啊?”

“要罚一起罚不好吗?”

他们的行为真的是不伦的行为呢!现在两人虽然都没有配偶,但却总觉得他们在一起时,会有强烈的罪恶感!不管它了!谷津一面吸吮着坚挺饱满的双峰,手则更进一步往翔子的私密处抚摸去,却发现翔子拉了一块布,半遮掩地盖住那私密处。

当他伸手将布移开后,翔子说道。

“唉!还是被你看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我已经看过啦!”

“可是上次旅行时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发生的,而且当时灯光相当昏暗!”

“不管是昏暗还是明亮,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谷津一边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说着,一边拉开遮盖物。

他往下凝视那隐密处,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那私密处,让他屏息以待,他发现那私密处也会因人而有不同的形状!而眼前看到的这个,无疑是外形最完美的,丰润饱满的花瓣,恰好密实地包裹着幽谷,而浓密的森林,则柔顺地覆盖在花瓣上,温柔地护卫着禁地幽谷。

翔子看到谷津如此审视她,马上缩起身子,嘴里直嚷着:“人家会不好意思啦!”

谷津看到眼前的美色,突然了解到可用眼睛品尝女性,用手品尝女性,还有用嘴巴品尝女性的乐趣有多吸引人。

眼前的珠圆玉润,不仔细品尝岂不太暴殄天物了。

一想到这,谷津马上弯身,将翔子的身体拉回仰卧的姿势,并用手分开她的两腿。

“啊!不要不要!”

翔子挣扎着不让他分开腿部。

可是谷津更用力地将她的双腿掰开!“人家会不好意思呢!”

翔子两手掩面害羞地说着。

而这一动作让护卫幽谷禁地的花瓣伸展开来。

谷津忘情地将脸埋于其间,沉醉在幽谷所流出之爱情蜜液,接着谷津用舌头轻轻佻逗那禁谷上的小珍珠!“啊!啊!”

翔子兴奋的摇头大声娇吟着。

谷津开始紧抱住翔子的纤腰,专攻那颗珍珠,尽情地撩动那控制性感地带欢愉的枢纽。

“啊!啊!啊!好棒啊!”

翔子慢慢地扭动腰部。

谷津则感觉舌尖传来类似花蜜及奶油的甘甜味,让他满足地感觉口腹之欲被抚平。

不过,谷津并不以此为满足,他这次一定要让翔子High到最高点,于是他将手指伸进那幽谷小径之中。

此举使得翔子的下半身开始紧缩,并马上感觉深谷中泉涌而出的爱情蜜液。

谷津接着一面舔舐着幽谷周围的花瓣,一边用手指进出游幽谷通道间,这使得翔子全身兴奋地抖动着。

“啊!我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

谷津抽出手指,将两手轻抚那优美的腿间交叉处。

他用两手轻按交叉处,好让他正面清楚看到私密处,他看到两片丰厚的红唇,覆盖在鲜红的幽谷通道口,而通道口则泛着湿润的光泽,通道深处则深不可测。

翔子又再次害羞地说道:“拜托……拜托别再看了!”

并慢慢挪动腰部。

“省平!快进来吧!”

她开始催促他的入侵。

于是谷津调整好正常体位后,埋头深入幽谷中,使得翔子大叫一声:“啊!”

“啊!啊!”

从前开始的短促娇吟声,轻换成之后较长的呻吟声,使谷津更加卖力地在幽谷通道间进出,随着他奋力进出的律动间,掺杂着翔子的喘息娇吟声,甚至还将腿缠挂在谷津身上。

此时子丰满的双峰谷间,泛着汗珠的光泽。

当两人攀上欢愉颠峰后,他慢慢地轻吮着她的双峰,并搂着她的腰,决定为了她与那些恶魔奋战到底。

下星期,他得开始调查问题的核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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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背后的身影

1……真是一间采光良好的社长室。

从窗口可看见滨离宫的绿林以及池子和运河,右手边的远方则可看见滨松町的海湾计画区!三田村建设的总公司是面向运河的八层楼建筑,最顶楼是社长室,岛田武史正拿手巾擦拭放在装饰架上的骨董茶壶,一边感叹经营者难为地说着:“接单的机会很多,且持续了四十个多月的好景气,而建筑业界也呈现出从所未见的活络景况,可是目前人手不足却造成接单后无法如期完工的困境。。”

“现在的年轻人,对会弄脏身体,或是粗重的活等工作,都兴趣缺缺。

而这些工作在建筑工地则是家常便饭哪!”

谷津省平只好答腔与其相唿应。

“没错没错!现在的年轻人根本扛不起钢筋,就算只给他一根钢筋,都还是扛不起来,不出三天就逃到红茶店去当服务生,还振振有词地说着红茶店的薪水较高,工作又较轻松,可以随时陪伴女朋友!”

岛田武史对于最近年轻人的做事态度深表不满。

“所以反而是外国的劳动者较刻苦耐劳,也就是说日本应该尽早开放劳动市场才对!”

岛田拼命批评现今的社会形态,让谷津赶紧将话题转回。

“我们现在不谈工地的事,听说鹤田幸佑在早些时候,曾有竞争对手是吗?”

三田村建设虽然称不上是大型的建设公司,但在建筑业界中仍算是中坚份子。

其规模较大鹏建设略小,但是却野心勃勃地想赶过大鹏建设,尤其这次参与文艺复兴大楼工程的招标案,成为大鹏建设公司的强烈竞争对手。

特别是岛田武史社长,算是企业的第二代接棒者,年轻的他拥有强烈的企图心,听说他在十年前曾担任负责与政府单位打交道的营业员,曾与大鹏建设的鹤田幸佑一起争夺一项公共工程的承包权,谷津今天来就是想听听社长说些鹤田幸佑生前的事,并想从中思索鹤田幸佑失踪身亡事件问的谜底。

所以他才会特别藉采访社长的名义来与其面谈。

“对了!听说鹤田先生在佐渡车祸身亡呀,想想我几年前还会与他一起竞标工程呢!”

“听说他以前是个厉害的竞争对手?”

“没错!他是个目中无人的家伙,那家伙还曾偷过我的名片。。”

“什么?偷掉您装有名片的皮夹吗?”

“不是皮夹,只有偷名片。。”

“他偷名片要做什么?”

谷津惊讶地问道。

因为他想像不到这种盗人名片用来不正当使用的行径,会出自于大型建设公司优秀员工……鹤田幸佑之手。

“鹤田先生有巧妙利用社长的名片吗?”

“没有!他把名片全扔了。。”

“什么?扔了?”

岛田所说的话,让谷津愈来愈煳涂。

“那家伙偷了我二、三十张的名片绑成一叠后,全数丢进水沟!那家伙从很早就是让人不能大意的对手!”

原来如此呀!谷津终于了解社长的意思。

因为建设公司的投标课员或是营业员,与政府官员打交道的初步方法,即是交换名片。

何况政府单位发包的公共工程,一年不下几百件,且所发包的工程是不限各县市的建设省均可得标承包。

亦即高速公路、水库、还有整治河川等国家大规模的工程,实际上是由全国八个地方建设局的官员所掌管。

所以建设公司的营业员或是投标课员,为了能与负责道路建设、维修道路、整治河川、下水道、都市计画、住宅等公共工程的政府官员打通关系,都会每天拜访各局各课的官员,并不时嘘寒问暖,更不忘留下名片以加深官员印象。

不管课长在不在座位上,他们都会将名片置于其桌上,常会使得一天不在办公室的课长桌上,会有一堆名片大排长龙。

就连各局处长、次长等拥有个人办公室的首长,虽然无法一一拜访,但都会将自己的名片投入名片箱中。

不过早期这个名片箱是置于走廊上的。

那时候的岛田武史为承包一工程,但却长期未接获政府官员的青睐,有一天他忍不住地来到相关单位询问:“最近别的公司常被指名投标,可是我们公司却一直没被点到,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的公司一点也不积极!从没看过你露脸,既然你那么不诚恳,我们根本无法安心将工程交由你们公司负责!”

当官员如此回答后,岛田吓了一大跳。

“怎么可能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每天都有来露脸呀!”

害怕地搓着手回答。

“你才没来过呢!你过来看看,我这里根本没有一张你的名片!”

承办人员指着累计表说道。

那累计表是课长请女职员设计,以统计每个月每家公司共集几张名片,由此调查看那家公司最具“诚意”

而累计表中,岛田的公司则是一张名片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

岛田每天确实都有来此单位报到啊!之后,他才发现名片不翼而飞的真相。

当时因为竞争对手的大鹏建设(当田时尚称为鹫尾建设),鹤田幸佑在丢自己名片入名片箱时,乘机偷走竞争对手岛田的名片,并将它丢入水沟中!发现真相时已太晚了!最后工程由大鹏建设包走。

像这种竞争手段,都让人意想不到。

“现在听起来可能觉得他很卑鄙。

但从那之后,我私底下可是非常尊敬鹤田先生呢!我称他是竞标鬼神。

等我当上社长后,我曾说过我想请大鹏的鹤田幸佑担任公司的营业员呢!还有还有……”

岛田在沙发上坐下。

“鹤田幸佑的列车招待及事先登记的方法,也是非常有名呢!”

“什么?什么是列车接待?”

即厂商接待一般政府官员时,为了争取印象分数,都刻意表示自己的诚意,期望能获得指定招标的对象。

可是公务人员却不想明目张胆的接受接待,因为大家都不想别人看到自己被收买。

因此鹤田幸佑将重量级的各政府机关的课长或部长列入接待名单,然后想尽方法打听出他们何时出差,出差到哪儿,并假装搭上同辆列车,这是他最拿手的高招。

当他在列车上碰到这些政府官员,都会假装是巧遇,并将官员请人列车餐厅后,利用坐车时官员心情轻松的情况下,边请官员喝些啤酒,边从闲谈中获得公共工程的招标时间及计画等相关讯息。

“嘿嘿嘿!他这种作法连新闻记者都应该会觉得汗颜呢。

听说他还有另一种事先记录的本事?”

“没错!这也算是他的英雄事迹!”

岛田似乎聊得相当高兴,便从酒柜中取出白兰地,倒入两个玻璃杯中。

看他这么兴高采烈地谈鹤田的相关事迹,应该表示不是什么不好的方法吧!“什么是事先记录啊?”

谷津赶忙问道。

“那也是接待战术之一。。”

最近厂商及官员因之前进出酒家的招待方法,引人侧目,所以大家最近都尽量避免进出此类场所。

这方法就是鹤田幸佑事先到银座或赤坂等地的几家俱乐部或是酒家,预付官员的几次费用,让官员可免费享受超值服务,并使官员都能安心进出这些场所,这就是鹤田事先记录的方法,可非常有效地收买人心。

“这么说来,鹤田先生是因为想出这些办法而受到公司信赖,进而晋陞为投标课长罗!”

“才不是呢!别小看他,他在公司的业务上也帮了不少忙,像是购买建筑用地这类困难度极高的工作,他也负责帮忙集了许多资讯,好让公司以最有利的条件购买土地。。”

这么说来鹤田幸佑应该是个全方位的承包人员罗!听岛田这么解释,就表示在佐渡车祸身亡的鹤田幸佑,实在是个厉害角色罗!“谣传说这次的海湾计画,大鹏建设似乎被人密告了一番,社长有什么想法?”

“这是个尖锐的问题!你好像意指是我去告密的。。”

“不是!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我也听过这谣传,好像是说我们公司的人去密告嘛!其实那是因为外界都认为我们是大鹏建设公司的竞争对手,所以自然认为是我们告的密。

其实这根本是空穴来风!”

岛田边啜饮着白兰地,边辩驳道。

“再说我们根本不在乎没标到这项工程,可能是因为大鹏建设自己树大招风,自己就有很多敌人,才会有这谣传出现来中伤他们,换句话说,他们利用宪民党的势力,对建设单位政治献金,并招待那些官员打高尔夫球,还请官员喝花酒,确实是人引人注意了!最后还利用政治关系,使自己公司顺利得标、承接工程等,手段是太过招摇了。。”

“您说宪民党中的有力人士是药王院豪造先生吗?”

“嗯!我们不要提到是那个人。。”

“这次的招标案也动用到政治献金吗?”

“不动用政治献金怎么得标?”

“献金金额是多少?”

“这种事可不是我能说出来的吧!”

岛田如此说完后问道,“对了,听说和鹤田课长一起身亡还有一位秘书,那女的有没有什么特别事迹。。”

“你是说船越加寿美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美人秘书嘛。

我以前就注意到她的存在,当她和鹫尾社长一起参加宴会时,我一看到她,就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你说她像谁呢?”

“我后来仔细想想,觉得她很像我姐姐的朋友千叶小姐。

那位小姐和一位很年轻的建设公司社长结婚,而她先生公司的总公司设于船桥,他们曾是大鹏建设公司的联盟公司,不过他们夫妻的公司在某一年,因为工地发生事故而引发赔偿纠纷,结果导致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宣告破产的两夫妻连夜逃亡,最后双双服毒自杀!真是红颜薄命呀!我总觉得那个叫做船越加寿美的秘书,非常像年轻时代的千叶小姐,而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以剥削联盟公司出名的大鹏建设社长,竟然会找一位酷似以前曾剥削过子公司的社长夫人的女人担任秘书,还让她随侍在侧,在我看来,我都会以为是千叶小姐的灵魂跟着他呢!我也曾询问过那个叫船越加寿美的秘书她母亲的名字,不过她并未回答我?”

岛田边喝着饮料,边说着那美人秘书也是红颜薄命吧!不过谷津此时却未再继续听他说话的内容。

因为他想到船越加寿美这位性格强烈的女子,内心里面可能隐藏着一段悲惨的过去,让他心里不免遭受冲击。

加寿美说不定真的是岛田社长所说的那位千叶小姐的女儿呢!这点满值得深入调查,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出现。

(这点有必要仔细确认!)一想到这儿,谷津便大声地表示:“感谢社长在百忙之中,还抽空指点我这么多事!”

……待谷津起身离去时,已是下午两点左右。

2

……谷津省平现正立足于位于青山三丁目的大鹏建设总公司。

他准备拜会那位在员工名册上列于总务部员工的梨本忠义,他直觉认为梨本忠义应该是社长的专属司机,所以他想直接与其碰面,询问其和鹤田幸佑一起到佐渡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梨本到佐渡去,真的背后暗藏玄机的话,他说不定不会全盘说出事由。

不过,他想利用这次出其不意的拜访,看是否会有意想不到的破绽出现!他想趁其不备,试着抓出事件的破绽。

抵达青山三丁目已是下午三点,大鹏建设总公司的办公大楼,耸立在街道旁,玻璃窗户则闪耀着灿烂的光芒。

谷津走进一楼大厅,直接往接待小姐处走去,并递出名片,表示想见总务部员工的梨本先生。

于是接待小姐拿起电话,拨内线通知总务部,在一阵短暂的对答后,她转告谷津说:“听说梨本先生正在休假中。。”

“什么?休假?”

“对呀!总务部现正在确认中,因为梨本先生从三星期前即无故缺勤中,所以现视同休假中。。”

接待小姐放回话筒。

“很抱歉!请问梨本先生是社长的司机吗?”

为了找出线索,这点一定得确认。

“没错!他主要的工作就是为社长驾驶车子。。”

“那么,现在是谁担任社长的司机呢?”

“是剑持勇司先生!啊!就是现在坐在门口那辆车上的人,那人就是剑持先生。。”

接待小姐视线望向停在大鹏办公大楼大厅正前方的一辆黑色轿车,而驾驶座上则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既然那车子是社长专用车,那就表示鹫尾龙太郎社长马上会因执行公务,坐上那辆车离去。

谷津如此判断着。

“您找剑持先生有事吗?”

“没有,我没有要找他,我是有事找梨本先生!”

谷津说完后,准备往门口走去时,刚好电梯门打开,走出一位年纪较大的长者,和一位看似秘书的年轻男子。

而那位秘书拎了一个看似很重的皮箱!他想那位长者应该就是鹫尾龙太郎吧!谷津趁鹫尾走到身旁时,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他的身材已是中年发福的圆滚身材,且多出的肌肉似乎压迫着他的脸颊。

鹫尾龙太郎只看了谷津一眼,就边瞧手表,边往停在大门外的车子走去,完全无视于谷津的存在。

谷津马上跟出去,在大门口寻找计程车。

这里不愧是青山街道,到处都可找到空的计程车!谷津才顺着大鹏办公大楼前的街道走没几步,即招到计程车。

一搭上计程车,他马上对司机说道:“司机!麻烦你待会跟着停在那儿的黑色轿车之后。。”

中年司机很疑惑地问道:“是跟踪那辆车罗?”

“别说那么露骨嘛!只不过是跟着那辆车,想看看它往哪儿开去而已!”

“这样不就是跟踪了吗?”

“你要这样说也行。。”

“可是现在路况满拥塞的,可能会跟丢呢!”

“我相信你二十几年开车的技术。。”

中年司机一边苦笑,一边启动车子。

鹭尾龙太郎坐上车后,车子沿着青山街往涩谷方向直驶而去!道路上的状况还算顺畅,目前为止只碰上两个红绿灯。

谷津今天没碰上梨本,一想到接待小姐说的他从三星期前即无端缺勤,公司却以他休假来处理,这个线索是否意味着什么不寻常呢?

三星期前,不正是鹤田幸佑他们在佐渡发生车祸时间的不久前吗?而森山巡佐也曾说过,梨本的名字出现在搭乘渡轮的旅客名单上,这不就表示梨本真的去过佐渡。

但是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行踪呢?难道他和鹤田他们的车祸事件有所关联吗?边看着窗外,谷津边如此想着,而前方的轿车已直驶入宫益坂。

(鹫尾社长到底要去哪里?)说不定拜访老友后,然后再返回市区吧!反正谷津就是想知道鹫尾的行踪吧!前方的轿车上了宫益坂,车子开过涩谷车站旁JR线的平交道后,再越过一个红绿灯,车子转入道玄坂,很幸运的是谷津的座车并没跟丢。

“司机先生!技术真好呢!”

“现在我们可能得保持些距离罗!因为那部车停在路肩上。。”

“什么?”

……听到司机如此说道,谷津马上往前方挡风玻璃望去,发现黑色轿车停在往道玄坂的途中,并且还停进左边的路肩。

一想到鹫尾可能要下车了,正准备从口袋中取出钱来付车资时,却因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而停手。

因为鹫尾并未下车,相反的在一家和式餐厅门口站了一位身着深蓝色和服的女子,往黑色轿车走近,并坐上轿车,而车子此时又开动了。

谷津的眼睛则一直盯着那女子的背影! (这女的好像在那见过?)谷津绞尽脑汁拼命想着,终于他让想起是谁来了!(啊!对了!)远远看那和服的花纹及华丽的装扮,都让他觉得她不就是银座俱乐部“舞姬”

的妈妈桑……峰尾千登势吗?(嗯!绝对不会错!)难道鹫尾和她白天幽会?想是这样想,答案却马上出现了。

待峰尾千登势上车后没多久,车子直上道玄坂,在大桥红绿灯处往左转,直驶入南平台的住宅区。

这一带可是比田园调布及成城更早成立的高级住宅区,现在虽然在都市中心盖满了公寓,不过这一地带却仍残留着雄伟壮观的古老豪宅。

“司机先生,可否请你将速度减慢些!”

于是谷津搭乘的计程车停在一个路口外的道路旁,观察黑色轿车的动静,发现它慢慢滑进一座豪宅的庭院内。

“司机先生,就麻烦停这儿了!”

谷津在车资上又多加给了些小费。

“真不好意思,只有一点小费!”

“没想到距离这么近,我还以为会跟很远呢!”

“真抱歉!没让你多赚些。。”

说完后,谷津下了计程车。

他走到黑色轿车停入的门口,看着门前的门牌。

发现上面写着“药王院”

果真如他所预料的名字!因为宪民党的建设系统的国会议员大老,他可是大鹏建设公司的强力后盾。

如果是晚上,峰尾千登势一人来到药王院的家里,那就一点也不值得奇怪。

不过现在是白天,她竟然和鹫尾及秘书同行,看来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谷津想尽办法拉开门栓,潜入庭院内。

当他正准备窥探玄关内的动静时,却发现背后有脚步声响起,回头一望,却看见一个身着深蓝色制服且身材极为高大的男人走来。

“你在那做什么?”

那男人还冷眼瞧他。

“没有!我没做什么!”

“那你干什么潜入人家的家里?”

“很抱歉!我经过街道时,发现门牌上写着药王院,所以找想这里可能是那位有名政治家的家,我只是想一窥政治家的风采!”

“只有这样而已?”

“是的,只有这样而已。。”

“没什么事的话,快出去!”

……穿着制服的男子就是驾车载鹭尾来这儿的司机……剑持勇司。

谷津只好马上走出这个是非之地。

(这男人绝不是单纯的司机!)因为谷津感受到背后冰冷的视线,正盯着他走出庭院!

3

(我好像觉得有人盯着我!)鹤田翔子那天又感觉到这样的视线存在。

当她走出家门准备出外买东西时,经过有川宫纪念公园,准备越过木下坂时,老觉得不知道从何处有人一直盯着她瞧的感觉!刚开始时,她总认为是自己多心。

可是自从前天家里遭歹徒入侵后,她就认为不是自己神经过敏,只是不确定这视线到底是从何处投射过来的罢了!不过,她可十分确定在公园的某个角落,或是树荫处等不知名的角落,有人一直盯着她瞧!而且她直觉地肯定是个男子的视线,但她就是无法确认那人的长相及外貌。

她想到了说不定是前几天那三个歹徒,又开始监视着她家了,而且可能是柳濑、韭崎、松村三人中的一人,一直监视着她呢!这让翔子的背嵴发麻!于是翔子紧张万分地跑了起来。

还好她今天穿着轻便的洋装,并戴了副太阳眼镜,行动还满方便的。

麻布区内,设立了许多的外国的大使馆,像翔子家附近就有五座大使馆,如:瑞士大使馆、西德大使馆、法国大使馆、中国大使馆、马达加斯加大使馆。

所以之前在广尾及麻布周围是有很多外国人的城市,也因此专门供外国人购买东西的超级市场也很多。

在有川宫纪念公园的附近有一家叫做“AZABUSUPER”

的超市,除了供应外国人商品,当然也供应日本人的商品,所以翔子在这里可以采买到美国、法国、德国等国家的特殊食品及日常用品。

翔子进入店内买了几样东西,而在店内却未发觉有人在盯着她。

当翔子买完东西走出超市后,街道已变得昏暗。

她又绕到附近的花店及蛋糕店,坐在蛋糕店内的咖啡厅喝了杯咖啡,眼睛则仔细瞄着窗外的一举一动,看是否能查出视线所在,透明的玻璃窗外,人潮汹涌。

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找不到监视着她的那道眼光!(真是很离谱!)这简直就像是在玩“谍对谍”

的游戏嘛!翔子喝完咖啡后,喘了口气。

街景已暗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来自霓虹灯的光亮。

翔子今晚非得参加朋友开店的开幕宴派对。

看看手表,已是晚上七点了,翔子抱起购物袋站起身来付了咖啡钱后,走出蛋糕店步入黑暗的街道中,回到家门口后,她停住了脚步。

因为她看到玄关旁有一人影,而且还是个男人,她小心翼翼地往门口走去。

“太太!是我!”

映在街灯中的人可不是船越周太郎吗?比起惊讶的成分,她比较在意的是他要做什么?难道一直监视我的人就是船越吗?“因为你外出不在,所以我一直在门口等你!”

“有什么事吗?”

“只问有什么事吗?别这么冷淡嘛!我们从佐渡之后很久没见了呢!”

“我应该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了!”

“越说越无情了!别这么冷淡嘛,我可是有话想告诉你哟!我们进屋谈吧!”

“恐怕不太方便。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你在热海可不是这么冷淡的呢!”

“别再提那天的事了。。”

“站着说没关系吗?”

“没关系!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那个叫谷津的男人昨天来找我,那男人是太太的什么人?”

“我没必要回答这问题。。”

“你当然有必要回答,因为那男人从我这里借了加寿美他们的照片,他说要寄到佐渡的警局,还说加寿美及鹤田幸佑并非车祸身亡,而是被人谋杀?”

船越周太郎越说越大声。

在这夜晚寂静无声的住宅区内,那么大声地谈话是很容易引人注意的,但是翔子又不想请他进屋谈。

因为只要一进入没人的屋子里面,船越一定又像在热海的那晚,露出狰狞的面孔对她上下其手。

翔子赶忙思索着说道:“船越先生,这件事我也想跟你谈谈。

我们就往木下坂后直走,出了六本木的朝日电视台后,途中经过妙善寺的附近有一家很大的咖啡店,我放好刚买的东西后,马上过去那儿,所以请船越先生先去那儿等我!”

那家店是翔子高中好友所经营的法国面包咖啡屋,翔子很熟悉的环境,这么晚如果是到俱乐部或是酒店和船越谈事情的话,都让她觉得很不安全。

没想到船越却接话说道:“那我们坐车去吧!我车就停在角落。。”

“可是我买的东西……?”

“那东西带着走也没关系呀!反正有车嘛。。”

船越怕翔子会放他鸽子,所以要求她与他同行。

“好吧…只能谈一小时!”

翔子答应坐他的车。

走到船越的车子旁,船越拿起钥匙打开驾驶座旁位子那边的车门。

“我想坐这个位子比后座舒服,所以请上车!”

翔子只好抱着买的东西坐上驾驶座的位子。

接着船越坐上驾驶座说道:“往这条路直走吗?”

“没错!”

车子马上就发动了。

上坡道后,眼前的是马达加斯加大使馆,道路在此分左右两叉路,车子继续往前直走。

右手边是旧麻布,左手边则是西麻布。

而被称为朝日电视街的左前方,有一栋名叫“麻布传奇”

的大型白色建筑物,在它的一楼则开了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就在那,它对面有停车场,所以请左转。。”

翔子如此说道,但是船越并未减速,反而加速往前越过那家咖啡店门口。

“你怎么了?我们不是约好要在这儿谈吗?”

“现在这时候再点个茶和蛋糕来谈话,不是很浪费时间吗?所以找另外再找一个安静可供谈话的场所。。”

“停车!我要下车!”

船越伸长左手,一把抓住翔子欲开车门的手。

“你要干什么!别乱来!”

“翔子!你再胡来,我们的车可会撞到对面车道上去呢!”

船越以相当冷静的口吻说道。

“如果你敢胡来的话,说不定我自己会去撞车喔!”

……船越周太郎这男人,可能并非恶劣的歹徒,只是碰到某些事会比较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像他上次会突然来访,并引诱翔子一起到热海去抓奸,而今天也是这种情形。

他可能是想借此发泄之前在疗养院苦闷的生活,以及和加寿美那强悍的女人共同生活的窝囊气吧!“我很喜欢太太,所以我想以后不称唿你太太,改口叫你翔子好了!我对翔子的爱意,连加寿美都相形失色呢!所以请别再说要开车门跳车这么冷酷无情的话。。”

4

从浴室的窗户往外看夜景!眼前的夜景太过感伤,也太过寂寞。

山手线的铁路及车站月台均映照在萤光灯下。

月台上等车的人影不甚清晰。

看着电车进入月台打开车门后,大批人潮进进出出,这就是真实生活的步调呀!她现在正身处于莺谷宾馆林立的某家宾馆的五楼。

看着眼下的生活步调,翔子转而想到在这里也算是生活步调的一种调子吧! 翔子正在浴室内洗澡,完全忘了自己全身赤裸地,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被船越周太郎强行载到这里已过一小时。

船越飞车往麻布相反的方向,将翔子载到莺谷,他就像是想让翔子完全忘记自己的身份,而将她带到一个她完全没接触过的世界。

而眼前的情况,则让翔子不可避免地,今晚又得和船越过夜了!翔子认为自己好像是自甘堕落的女人,心里直呐喊着:“啊!我多淫荡啊!”

可是幸佑过世后,失去生活重心的自己,为了弥补心里之空虚,只能顺应身体的欲望来填补心灵空虚。

她身后浴缸中则坐着和她一起入浴的船越,正舒服地泡着热水澡。

“你在看什么?”

船越出声问道,他可能是不满翔子从开始进宾馆到现在都无视于他的存在,而出声示意。

翔子听到他的声音后,即无言地离开窗边。

她完全毫不遮掩地裸身跨入浴缸中,与船越共浴,船越的视线自然集中于翔子的下腹部,盯着她那浓密黑森林覆盖下方的部位,隐约闪着红宝石的亮光。

翔子此时只想抛开一切,放纵自己委身于眼前的男人,来享受一时的快感。

接着船越靠向翔子的身边,一把抱住翔子的肩部,然后他的手则不安分地往水面下的乳房探去,舌头则热络地在她的颈部及耳后来回舔吮。

“好痒喔!别再弄了!”

翔子娇嗔地说道,船越的手即包裹住她的乳房,而另一手则往下游移,来到翔子那温柔性感地带!发现幽谷附近并未湿润,不过应该已开始在分泌那爱液了吧!船越的指尖所传来的讯息,让他本身兴奋地自信地蓬勃硬挺,于是他将身体紧贴着翔子的光滑肌肤。

“放开我,我唿吸困难!”

船越却没放手,反而继续用单手环住翔子滑嫩的雪白香肩,右手则掰开翔子的大腿。

“不要!不要!”

翔子抗拒地想紧闭双腿,无奈的是那只手仍毫不留情地伸进她腿间的禁地,而进出的手指此时已感受到从幽谷中涌出之甜蜜爱液。

“我不喜欢这样,请你别再这样做了!”

船越却仍紧压住翔子的手,而手指则仍不停进出律动!“啊……”

翔子仰起下颚,腿则不由自主地张开。

船越趁此机会,准备强行将自己那昂扬硬挺之物伸进幽谷中。

“我已经说我不喜欢在这里做,不要为难人家。。”

翔子低声叫道,并出其不意地用力移开上半身后,从浴缸站起身来!这动作使得浴缸里的水飞溅至船越的脸上,正当船越还在一阵迷濛中时,翔子已跨出浴缸,缓慢地走入更衣室中,接着船越也无声跟在她身后走入卧室,翔子其实并未引诱他到卧室,但是却使得船越迫不及待地跟着她来到卧室。

床头灯已打开,翔子趴在白色床单上,好像投身床上,暗示别人快来侵犯她的感觉,她紧闭双眼,灯光映照着她的均匀唿吸,她紧闭双眼是在想念谷津,但她也很怕今晚在莺谷的事被谷津知道。

船越往她身边靠了过来。

船越开始用舌头轻舐着趴在床上翔子那雪白背部之正中央,且轻舔至丰臀的交界处。

船越应该也对加寿美做过同样的事吧!(说不定加寿美偶尔也会反过来做相同的动作吧!)翔子享受船越舌头洗礼时,心里仍在思索着这些琐事,船越此时正像一头爱犬一样欢心地舔着翔子那浑圆的臀部,甚至探进臀部内侧;接着他分开她的双腿,舌尖及手指双管齐下地挑逗着她那闪着红宝石般地性感地带,这使得翔子全身兴奋地抖动。

然后船越更加强爱抚翔子全身的动作,这些动作使得翎子浑身欲火高涨,呻吟连连。

(加寿美的老公真得很懂得调戏女人!)翔子脑海却也闪过一丝她不喜欢的想法。

(那个叫加寿美的女人,说不定也会对幸佑做同样的事!)不知何时,翔子的双腿已被完全分开,而船越也就趁此空档将那硬挺之物埋入幽谷之中,此时翔子的意识早已云游四海,身体则放任沉浸于感官世界中。

当船越的下半身完全充满于翔子体内之后,他即开始缓慢进出律动着,而翔子则不时地发出令她害羞的呻吟声。

(真过分!真过分!说什么要谈事情,结果竟把我带到这宾馆里来。

)在这段律动中,翔子闭上眼睛。

心里虽然觉得有些罪恶感,可是身体却百分之百地尽情享受目前的律动。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呢?)等到攀上了欢愉的颠峰,翔子久久未与船越交谈……而开口说话则是在三十分钟之后,因为刚刚激情过后,全身汗水淋漓,使得翔子从床上站起身来!她突然惊觉到,她无法去参加原本预定出席的朋友店里的开幕宴会了。

“喂!”

翔子从冰箱中取出清凉饮料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口问道:“你可以开始谈话了吧!”

“嗯?”

趴在床上小睡一番的船越,终于起身了。

“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什么?”

船越则仍睡眼迷濛。

“你不是到我家门口,说要告诉我有关幸佑他们车祸身亡的事情吗?”

“喔!对了!我太想和你温存了,所以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现在想起来了吧!快说吧!”

“我最近忽然发现一些线索,让我想到如果加寿美他们并非车祸身亡,而是他杀的话,那么那些线索使我认为可能杀手是冲着加寿美来的!”

“怎么说呢?”

翔子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说法,使她颇为惊讶。

因为谷津表示可能是幸佑掌握到某些海湾工程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引来杀身之祸。

“我发现加寿美虽然为公司卖力工作,但其实她内心是憎恨大鹏建设公司的,而这次事件可能是如寿美对公司有什么图谋不轨的企图被公司发现,才发生的呢。。”

“为什么你认为加寿美会憎恨公司呢?”

“我没说她憎恨公司呀!我想她可能是针对公司层峰的鹫尾龙太郎,或是企业管理阶层有所恨意吧!”

“这就奇怪了,照你之前所说,如寿美为了公事,会在星期六、日招待客户或陪他们打高尔夫球,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呢!甚至她那么受社长赏识信赖,都让外界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让你很受不了不是吗?我认为这么卖力为公司付出的加寿美,怎么可能会憎恨公司呢?”

“嗯!这点我真的很难说明白,我想加寿美可能是因为憎恨公司,而想报复吧!所以才会牺牲我们的家庭生活,担任鹫尾社长的秘书,然后暗中秘密进行复仇计画呢!”

“也就是说,你掌握到一些线索罗!”

“严格说来,也不算是很重要的线索。。”

“可是你会这么想,一定有什么证据吧?”

“没错!目前我是掌握了两个证据。。”

船越周太郎简短地叙述了两个证据。

首先是他最近整理加寿美的遗物时,找到一本日记本,日记本里虽然没有写些什么重要事情,但是却清楚明白地仔细记录大鹏建设公司高阶层的行程及秘密会议的内容,以及鹫尾龙太郎的一举一动,还有社长会见了哪些政治家以取得工程投标案等等事项。

还有一个证据就是加寿美的生世。

虽然船越仍是不太清楚她的详细出生日期,但是他却发现加寿美似乎是出生于千叶县船桥市某家经营建设公司的家庭,母亲听说是当选过千叶小姐,所以加寿美的美丽应是遗传了母亲的美艳吧。

不过,父亲的公司在加寿美她高二时,因工地发生事故导致公司破产,而使得她的双亲向关系企业鹫尾建设求援,结果不但没得到援助,反而还使她母亲遭到鹫尾建设公司的社长……鹫尾龙太郎的羞辱,结果双亲选择自我了结生命的悲惨事件,让她心中充满恨意的吧!“我虽然不清楚详细的情形,但我曾经听过类似的事情,就是加寿美之所以能担任大鹏建设公司的秘书,完全是因为之前那些恩怨,使得鹫尾龙太郎决定采用加寿美,而不是因为加寿美的能力。。”

“那又怎样?”

“像加寿美这样被亲戚收养,且辛苦念完大学,她怎么可能愿意进大鹏建设公司工作呢?毕竟这公司可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公司呢!”

“你是说她别有目的罗!”

“我是在想她会不会利用进入公司的机会,而暗自进行复仇计画。。”

船越如此说。

“可是加寿美的下场却是和我先生一起车祸身亡,这根本没报到父仇嘛!”

如果事情真如船越所说,那么加寿美的下场真是太悲惨了。

“这也是真的。

我现在还没找到真正原因,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可能真的不单纯,而到底是谁要杀他们两人呢?”

翔子喝了口饮料后,眼睛又望向远方,她打开小窗户,所看到的仍然是莺谷的车站。

(真是凄凉的街道!)白色街灯照射着无人的月台。

现在谷津省平应该已回到麻布的翔子家,却因为大门深锁而待在公园等我吧!不知道怎么搞的,翔子现在就是不想碰到谷津,接着她开口问道:“船越先生?”

“什么事?”

“加寿美的那本日记你是不是还留着?可不可以借我看呢?”

“为什么你想看?”

“为什么?那本日记可是和我先生一起去世的女人所留下的,算是非常珍贵的遗物呢!我想我该有看日记的权利吧!”

翔子想等拿到这本日记后,可以和谷津省平一起翻看,她认为谷津应该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吧!

5

谷津省平出现于银座。

现在夜已深,街灯照亮整条街道,明亮的街灯交错照射在六丁目角落,他仰头望向几座建筑大楼,他寻找着红、黄、蓝等多彩的霓虹灯看板上的字,终于他找到了“舞姬”

的看板,他直直朝那家店面所在的楼层走去。

他搭上了电梯,虽然电梯中没有任何人,但空气中却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

谷津傍晚才从南平台返回筑地的总公司,写了些每月按例须撰写之经济观测专栏文章,直到九点才从公司离开。

电梯停在四楼,走出电梯,走道尽头就是“舞姬”

打开厚重的木门,脚踩在厚实的长毛地毯,置身于柔和灯光中。

不过这么宽广的场所,除了柜台及包厢内有座位可坐之外,其余像卡拉OK等设施均采开放式的站立空间。

现在客人大约六成左右。

“欢迎光临!”

接待小姐将他带到角座的包厢座位。

由于谷津并不是常来的豪客,所以总是被带到较少客人愿意坐的柱子后方的座位。

“唉!你只要打通电话来就可以了!”

美伽终于现身了。

“嗯!我本来是想打电话来,但想想还是急着想见美伽一面。。”

“你又不是多有钱,来这消费是很昂贵的呢!”

“还好我是单身贵族,偶尔来一次还不至于付不起,更何况美伽你会给我打折嘛!”

谷津边和美伽聊天,边环顾店内环境。

他没看到妈妈桑……蜂尾千登势的人,反而看到两组大队人马,大多是中年的上班族,占领了最显眼的包厢。

“让您久等了!”

酒保送了一瓶洋酒开口说道。

“要加水吗?”

美伽接着问道。

“喔!好啊!你那杯也一起算吧!”

“好!恭敬不如从命罗!”

美伽递给他酒后,自己也跟着倒了一杯酒喝起来。

“沙织小姐还是没来店里?”

“没错!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打电话回店里过?”

“没有!因为她有一星期没来领薪水了,让妈妈桑很担心,还打了好多通电话到她住宿的地方,结果都没人接听!”

“她住宿地方的住址在哪?”

“她住在三轩茶屋,不过好像已经搬家了,可能已住到哪位恩客家罗!”

(是这样吗?若真是这样就好了。

)谷津在脑中想着是不是有必要去沙织住过的地方,查探看看。

谷津总认为沙织和鹤田幸佑的关系那么密切,现在沙织行踪不明的期间刚好与鹤田幸佑失踪的时间相吻合,让他老觉得这之间似乎有着什么关联。

“沙织小姐住的地方的电话号码,今晚可不可以向妈妈桑问一下呢?”

“好啊!不过妈妈桑现在刚好不在,我去问会计经理。。”

“嗯!好吧!”

谷津想到明天顺道去沙织的宿舍看看,不管是沙织在或不在,他想试着进她房间看看是否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对了!妈妈桑人呢?”

“她刚刚送客人出去了。。”

看来峰尾千登势已从南平台返回店里了。

谷津正这样想时,店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声音,他看到身着深色和服的女人,带着两、三位服务小姐,身后则又跟着一组新的客人进入店面。

穿着和服的那位当然就是峰尾千登势,白天谷津只看到她背后的身影,现在从正面看来,发现她果真拥有引发男人遐思的美艳深邃的轮廓。

谷津心里暗自惊讶,他对于千登势的美艳发出赞叹之声,而和她一起走进来的人就是大鹏建设公司的社长……鹫尾龙太郎,而他身后则跟着一位年轻貌美状似秘书的女子,以及担任驾驶的剑持勇司。

(剑持勇司可能是保镖兼驾驶吧!剑持既然就职于梨本之后,那么失踪的梨本应该也是担任相同的工作吧!)鹫尾及那位小姐及剑持,跟随着妈妈桑进入最里面的包厢,那包厢就是刚刚发出大声骚动中年男子的座位处。

鹫尾及那秘书小姐坐进那座位中,只有剑持一人坐在隔壁包厢中,而他坐进的包厢中则已坐了三位男子,刚好四人凑齐一桌。

“我可以和你换一下位子吗?”

谷津对着美伽悄悄地说着。

因为谷津现在坐的位置会被剑持看见,所以他和美伽换位置就能不被剑持瞧见。

现在谷津所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原先即坐在剑持所坐包厢中三人其中一人的侧面。

而看到那侧面的瞬间,让谷津惊叫了一声,那家伙不就是闯入麻布翔子家寻找东西,且准备侵犯翔子的人吗?而另外两人则是听他使唤的人呀!至于根据翔子所说的话,谷津记起那男子叫做松村,也就是说坐在那儿的另外两个人叫做柳濑及韭崎罗!还好那包厢中的人都还没发现谷津的存在。

“真过分,那些人好吵!”

“鹫尾先生所坐的包厢中,大多是大鹏建设的高层及总务部长们,他们好像是在提前庆祝公司成立四十周年呢!听说大鹏公司将在下星期的大安吉日当天,于赤坂的奥利安饭店举行庆祝宴会呢!”

“喔!公司成立四十周年纪念酒会?”

大鹏建设从战后鹫尾龙太郎只身来到东京,从成立个人工务店到昭和二十五年成立现在公司的前身……“鹫尾建设”

,果真是一部公司成立的血汗史。

“嗯!而且还盛大举办呢!”

“既然是在奥利安饭店举行酒会,那么各界士绅名流加起来大约有两千人与会罗!”

“哇!真是盛会呢!这不是很热闹吗?”

“嗯!我想我们应该也会受邀参加宴会吧!”

“说不定宴会场地还塞不下那么多人呢!”

边聊这些话题,谷津越感觉鹫尾龙太郎办这个宴会,只为了要宣扬自己的社会权势及地位。

至于他今天拜访南平台的药王院私宅,是想拜托药王院参加这个酒会了?还是另有别的事情请托呢?“对了!坐在鹫尾社长身旁的女人是谁?”

“不是我们这里的小姐。。”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们这里的小姐,她是新任秘书吗?”

“好像是,她是接任船越加寿美的秘书工作,听说她叫三浦歌穗,而且常陪社长一起到三更半夜,说不定他们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

(真是个畜生!简直是个摧花恶魔!)谷津突然涌现一股莫名的愤慨。

接着他望向剑持勇司所坐的桌子,他坐在大鹏高层桌子的隔壁,难道剑持和松村他们也是食人俸禄的上班族吗?“那个叫剑持的人身边,就是坐在鹫尾先生桌旁的其他三人,是什么来路啊?”

“喔!你说松村先生、柳濑先生及韭崎先生啊?”

“你知道得很清楚嘛!”

“因为在你来之前,我就是坐那桌的台啊!”

“原来如此,他们是大鹏建设的员工吗?”

“嗯!听说是大鹏关系企业武相开发公司的员工,不过实际好像是负责收购土地的。。”

“你怎么知道?”

“从他们刚才的谈话中知道的,他们刚提到在征收东京湾跨海大桥附近道路的土地时,以低价收购后,木更津周边的土地就会涨二十到三十倍之多,真是个好赚的行业。

大鹏建设真的是靠这种手段在赚钱的吗?”

“我想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谷津虽然还没调查清楚,不过他认为这点可能也是一条线索吧!或许就是因为这次利益输送的相关事宜没摆平,所以那三个家伙才会急得侵入翔子的家中,寻找鹤田幸佑留下的“路易卡顿”

黑色皮箱。

还好那个路易卡顿的皮箱还没被找到。

鹤田幸佑一定是将那个皮箱藏到哪里的寄物柜或是保险箱中吧!谷津现在只拿到那寄物柜的钥匙。

谷津虽然努力想思索那把钥匙的出处,但却怎么地想不出来那钥匙到底出自何处。

现在那三个家伙一定也在找那把藏有路易卡顿皮箱寄物柜的钥匙。

今晚那三个家伙会回哪儿去呢?而那个“武相开发公司”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公司呢?剑持勇司既然和那三个家伙那么熟识,而剑持勇司又像是鹫尾龙太郎的保镖兼司机,那么这四人说不定是地下的“亲卫队”

喔!(好吧!就让我跟踪看看吧!跟踪这些人,说不定会有所收获!)谷津暗自决定待会要如此做。

于是他又和美伽喝了几杯,并拿到美伽所打听到失踪沙织的住址及电话号码后,即离开了“舞姬”

搭乘电梯下楼后,他在大楼附近的泡沫红茶店门口找了个角落站着。

此处距离“舞姬”

所在的大楼约二十米左右,而他的眼睛则盯着大楼门口看着进出的人群。

在等了大约四十分钟后,他看到喧哗吵闹的妈妈桑及酒店小姐将鹫尾龙太郎及秘书三浦歌穗送下楼,接着他们就坐进黑色的轿车中。

正是白天谷津所看到的那辆车,可能是因为今天出门往返的时间较短,再加上会碰到路边没地方停车的情况,所以才不使用高级车吧!(说不定他打算搭乘社长专用车回去吧!)也就是说,担任司机的剑持,刚刚在店里并没喝酒。

剑持和那三个家伙跟在社长之后也搭乘电梯下楼来。

他们走到车道上与空计程车并排停车的两辆私家轿车停车处坐了进去,谷津见状也跟着招了一辆计程车,坐上车后马上将小费交给司机,并对司机说着:“我有点事要和前面那辆车上的人谈,所以请你跟着前面那辆黑色轿车,谢谢!”

接着谷津往挡风玻璃望去,发现鹫尾龙太郎及三浦歌穗均坐在轿车之后座,而剑持则坐在驾驶座上。

意外的是那三个家伙则坐在跟在黑色轿车之后的奶油色轿车内,没错就是松村、柳濑、韭崎那三个家伙。

而他们三人之中大概也有一个人没喝酒吧!接着这两部车便马上开动扬长离去了。

此时谷津马上告诉计程车司机:“我本来以为只有一部车,现在才发现有两部车,如果待会两部车在中途分道扬镳时,请等我告诉你该跟在哪部车之后,你再跟吧!”

司机听到后没多说些什么,沉默地按下计程表。

前面两部车子开在银座拥塞的交通道上,仍能保持彼此的联系,两辆车紧紧相随地从日比谷路口往濠端、樱田门、三宅坂的方向开去。

(看样子他们是要一起去某处罗!)爬上三宅坂后没多久后,车子往右边,绕到国家剧院后方街道,进入隼町之后,又在往曲町的途中往左转后,进入路段高低起伏的平河町。

接着车子转入平河町的第一条巷子慢慢行驶,最后终于看到两辆车子都开进一栋白色建筑物的地下停车场中。

“可以麻烦你在那里停车吗?”

接着谷津下了计程车。

谨慎地往两辆车进入的建筑物走去。

那栋建筑物是一栋八层楼的公寓,而且越高楼层的公寓看起来像是高级公寓的样子。

这栋建筑物,让谷津不禁想到这该不会是鹫尾龙太郎带女人到此休息的地方吧!(这里的地下停车场,竟然是收费停车场耶!)正当谷津努力想看清停车场的招牌并往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处靠近时,突然身后出现两个人影,而这两个人影一左一右地将谷津架了起来。

在微弱的灯光下,谷津发现是那三个家伙中的其中两人。

“谷津先生怎么又掉进圈套里了?”

“你在说什么?”

谷津努力想挣脱并直视他们说道。

“我们早就知道你在跟踪我们了,听说白天你也是跟在社长的车子后面嘛!”

“你们搞错了!”

“不管是不是我们搞错,现在你可是逃不掉罗!跟我们来吧!”

谷津就被他们两人架着往地下停车场的斜坡走去。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

“你知道的嘛!你不是那种专门揭人隐私且对新闻追根究柢的大记者吗?那么你一定知道鹤田先生请他太太保管的东西放在哪里?赶快把它交出来!”

“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少乱盖了,你不是那天也在鹤田的家里?所以你一定知道那东西就是黑色皮箱,赶快说出那东西放在哪里?”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不知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么我们就不客气罗!”

抓着谷津一只手的男子面露邪恶笑容地说道。

谷津此时心里想到明天新闻头条,就会是某报记者被两恶徒殴打成重伤。

说不定眼前这两个家伙真的会把他给杀了。

“你给我乖乖地往这边走!”

两人又把谷津架到较暗的停车场内。

谷津在移动途中想到,再往里走的话,就更危险了,一想到这儿,他马上缩起全身的骨头!谷津从高中时代到大学时代曾练过柔道及合气道,且成续不错,而在出社会后,为了采访暴力新闻时也曾碰到过类似如此危险的情况。

没多久他们就走到停车场的阴暗角落,此时谷津发现他身侧的男子身上带有钝器,而站在他右侧的男子二话不说,狠狠地就往他胸前捶来,谷津无声地接受此一击,正当两人准备齐力猛力狠捶时,谷津出其不意地用手刀打掉身侧男子身上的钝器,接着举脚就往那男子的鼠蹊部位踢去。

趁男子痛得蹲下来的同时,他又抡起拳头往那男子下巴捶去,这些动作完全是出自本能,且完全在那两个家伙的意料之外。

当解决此一被痛殴的家伙时,他又转身勾住身后男子的颈子,抓住那家伙的头部就往水泥墙撞去,声声敲响墙壁。

“可恶!”

刚被打中下巴的男子爬起来大声叫道,并往谷津冲来。

谷津飞快地将身体移开,并利用反手刀重击那男子的后脑勺,再出脚绊倒那名男子,终于让那两个家伙都不支倒地了。

正当谷津庆幸自己打倒两个家伙时,停车场又出现一人,由于来得过于突然,当他发现那人手上拿着刀时,已来不及躲过那刀子的攻击,而被那刀子划破大腿,在停车场的微弱灯光下,谷津只觉大腿异常疼痛,且流下湿热的液体,而站在他身前的男子在灯光下邪恶地冷笑着,看来眼前的男子将发动第二波攻势。

(可恶!)这次换谷津在心中大骂道,开始展开防卫措施,以躲过那男子的刀子攻击,虽然之前几次遇到攻击都能侥幸过关,但恐怕这次是凶多吉少罗!在三个家伙之后,说不定那个剑持勇司又会出现在停车场中,真是没完没了!此时谷津发现他身后正好是停车场的斜坡道,于是他开始慢慢往后退,并趁那男子不注意时,转身就往斜坡上跑。

“等等!”

那男子马上追在他身后,且也跟着跑出斜坡外,不过谷津却躲在墙壁的阴暗处,趁那男子因为视线不清楚无法看到他行踪时,他往那男子身后走去,并顺势勾住那男子的颈子,人则往前抬起脚用力往那男子的鼠蹊部踢去,接着又抓着那男子头部一直往墙壁撞去,等到那男子不支倒地之后,谷津这才罢手。

当他思考鹤田事件的幕后纠葛时,他从停车场里听到剑持的脚步声,不做他想,谷津马上拔腿就往巷口跑去,以期尽快离开现场。

在夜深人静的市中心,人烟稀少,且看不见星星,看来待会儿就要下雨了。

第七章陷阱

两天后的晚上,谷津省平从公司返回吉祥寺住宿处时,电话刚好响起。

正当他把钥匙插入钥匙孔中打开门后,电话铃声即停止。

(可能电话已响了很久!)谷津脱下鞋子后,将从便利商店买回来的饮料及速食料理包放入冰箱时,电话又响起了。

“喂!我是谷津。。”

“晚安!我是沙织。。”

电话那头传来娇滴滴地女性声音。

这开头让谷津吃了一惊!“你说你是沙织?”

难道是那个无缘无故失去音讯在“舞姬”

上班的沙织吗?像是知道谷津的思想一样,对方马上说道:“没错,我就是在银座‘舞姬’上班的沙织!我从美伽那听到你在打听我的下落。。”

“没错,我是想请教你有关鹤田先生的一些事情!”

谷津前些日子从美伽那得知沙织在三轩茶屋的住处后,本打算隔天去探访看看能否找到沙织,可是自从那天晚上他的行动被人识破后,他就因怕再暴露其行踪,所以他只能暂时按兵不动,等风声过去后再行动。

“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不去上班,而且听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待在宿舍里?”

“我家刚好有点事,所以我回了九州的家一趟,知道大家都为我担心,我真的很惊讶!”

“没向公司请假就远行是非常不好的行为,再加上你失去音讯的时间刚好又与鹤田先生出车祸的时间相吻合,所以大家都很担心你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是我不好,没顾虑到大家的感受!鹤田先生出车祸的事让我很惊讶!”

“对了,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喔!我想拜托你帮我解决一下鹤田先生的事。。”

“是什么事?”

“谷津先生,你有没有帮鹤田先生保管些什么东西?”

“当然没有,我和鹤田先生大约有两年的时间没见过面了!”

“这样啊!那么鹤田太太有没有请你保管东西呢?也就是说鹤田太太自从鹤田先生出车祸后,是不是有请你帮她保管一个装有文件的皮箱,或是某一个寄物柜的钥匙呢?”

沙织是如何知道这些讯息的?谷津突然觉得事有蹊跷,于是他想试着套她话开口问道:“如果她请我帮忙保管的话,那东西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呢?”

“我想跟你见一面,我现在碰到些困难了!”

沙织改口娇嗔地说道。

她又没和谷津见过面,而且每次谷津去“舞姬”

都是由美伽招唿他,所以沙织根本没和谷津有什么交集才对,所以她会突然打电话来且要求见个面,这事情真是有点古怪!“你遇到什么困难?”

谷津直接问道。

“鹤田先生他交给我一把寄物柜的钥匙请我帮忙保管,还拜托我说如果他发生什么意外,就请我将那把寄物柜的钥匙交给警方,可是我从九州回后发现那把钥匙不见了!”

这番话让谷津喜出望外,“那是哪里的寄物柜?”

他屏息小心地问道。

“好像是地铁终点站的寄物柜吧!而且鹤田先生交给我钥匙时还写明寄物柜的正确位置,结果现在钥匙掉了,我该怎么办?”

“你向我求助也没用啊!我所有的钥匙说不定和你所说的钥匙,是完全不同地方的呢!”

“我想可能是同一寄物柜的钥匙喔!因为鹤田先生那时曾很慎重地另外复制一把寄物柜钥匙,我想他可能将复制的钥匙交给他太太保管吧!”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谷津不得不佩服鹤田先生的周详思考。

如果是同一把钥匙,那么现在沙织小姐一定是想借那把钥匙,去把鹤田托她保管的东西取出来吧!“我想跟你借那把钥匙去寄放处拿东西,还是我们现在一起去拿也可以,今晚我刚好休息没上班。。”

看样子沙织真的好像很着急,赶着想取出那东西。

谷津拿着话筒飞快地思考着,可是还是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如果真是同一把钥匙的话,那就真的是一个意外收获,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知道寄物柜的所在处,而且他还可以借此机会和沙织聊聊鹤田幸佑的种种事情。

他看了一下手表,指针显示已是晚上九点了。

大概只须一个小时他就可以抵达三轩茶屋,看来得跑一趟才能分辩真伪,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开口问道:“沙织小姐的住所住址以及电话号码,可以告诉我吗?”

谷津之所以会开口问道,是想确认打这通电话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就是野方沙织。

结果电话那头的女人说出了三轩茶屋二丁目某某公寓的四○六室的地址,并说出了电话号码,而这些资料都与美伽打听到的地址及电话号码完全吻合。

“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出发去和你会合。。”

“我会冰好一瓶红酒等你大驾光临,别忘了要带钥匙来。。”

红酒和钥匙怎么会扯在一块儿呢?他实在不清楚这中间有什么关联,而且他怎么觉得沙织好像很高兴他要去她那儿呢?谷津脱下西装换上便服,并取出翔子请他保管的钥匙准备出门时,电话声又响起。

他赶忙又接起电话,结果这通电话是佐渡的森山巡佐打来的。

“嗨!你好!”

谷津心里原本以为又是那个美女打电话来呢!“发现什么线索吗?”

“抱歉这么晚还打电话打扰你,我想先谢谢你前几天寄来的照片,我已收到了,多亏这些照片,让我们能顺利找到曾目睹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两人出现在岛上的目击者。。”

不晓得是不是小岛上的地方警察都一样,都像森山巡佐那么诚恳踏实。

接着巡佐开始报告目前调查进度。

在车祸发生的前几天,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两人好像没租车,而是利用宾士车代步,彻底在岛上观光一番,因为在他们住宿两津市内加茂旅馆时,确实有人曾经看到他们两人出现在旅馆附近,还有在根本寺、靠近真野湾的妙宣寺、大佐渡陵线的山顶等地,均有人看到他们俩出双入对。

“目前我们还找不到与本案有直接关联的线索,不过我们却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昨天在妙宣寺这个出名寺庙附近的杉木杯中,停放了一台车牌号码标示为东京。

品川的宾士车。

对照车牌一看,发现那车牌号码与以梨本忠义之名从新泄港搭船到本地时,所托运的宾士车牌号码相吻合。

而让我们注意到的是这辆宾士车好像是撞到杉木才停下来的样子,于是我们仔细地检查了车子,发现煞车管被人破坏,也就是说煞车完全失灵了。。”

谷津听到这里只觉得手心都是汗,而心脏也跳动得很厉害。

“煞车失灵的状态?”

“没错,也就是说有人想让驾驶者不自觉地开车出去,然后让其陷入无法将车子停下来的险境,而这也是杀人犯惯用的优俩。。”

“事情果真是如此?”

“没错,这个发现使得这个车祸事件倾向于他杀的成分更为浓厚了。。”

“可是车祸发生至今已超过两个星期了,宾士车怎么会这么晚才被人发现呢?”

“因为宾士车被停放的地方,是在杉木林的最里面,通常不会有人去那儿,而这次完全是被一位进入林内采香菇的当地农夫无意间发现后,才赶忙报警处理的。。”

“那在车子里面是否发现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确实死亡的线索,或是有趋向他杀的线索呢?”

“只残留了激烈的打斗痕迹,车内并未遗留血迹、毛发等可兹证明死亡的确实证据。。”

“真是奇怪!如果他们两人因为宾士出车祸而死亡,那么他们两人的尸体应该是陈尸在妙宣寺附近的杉木杯中才对呀!怎么可能反而在大佐渡山陵线的山崖下发现坠崖爆炸的轿车,并且在车内发现两人的尸体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从这些线索来看,可能我们可以大胆假设,他们故意假装发生车祸来混淆我们的视听吧!”

“但是这种假设如果成立的话,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将宾士车藏在杉木林中呢?而且还费事地将宾士车的煞车系统破坏后再运往该处藏匿;他们应该会将宾士车修理好后,再将车子开到该处才对呀!”

“这也是我们想不透的问题,而且他们也应该不至于会认为,停在杉林深处就不会被人发现吧!”

森山喘一口气后继续说:“我们还在租车处调查出一项令人意想不到的线索!”

“喔!是什么样的线索呢?”

“我们发现在大佐渡山陵线坠崖爆炸的车子是向租车公司租来的,而发生事故的车子因为经过猛烈撞击及火烧后,标有租车公司本身之车号是呈现无法辨视的情况,所以我们从烤漆掉落的车牌上进行调查确认,发现这部车确实是前些天鹤田幸佑向该租车公司租借的车子,不过我们发现该租车公司同时也将另一部车子租借给前些天也同样来到岛上的梨本忠义先生。。”

“梨本也租了部车?”

谷津开口问道。

“如果梨本想制造鹤田先生他们两人发生车祸且坠崖的事故时,那么他是有可能向租车公司租车,而事情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梨本是本案的凶手罗!”

“我们也认为那个梨本应该是凶手没错!而现在那个叫梨本忠义的男子好像是逃走了,可是我们却查不出他逃离本岛的任何讯息!”

“说的也是,佐渡岛其实像是个密室,不管是进入或是出岛都会有纪录,如果找不到他出岛的讯息,那可能得在岛上展开地毯式的搜查才行!”

“没错,我们是打算开始搜查,只是前天谷津先生在电话中提到,梨本是大鹏建设公司的职员,所以我们也曾打电话至公司确认,发现他现正休假中;这让我们觉得事情演变愈来愈怪异,所以我们想请教谷津先生,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新线索?”

“没有,我这里没什么新线索,而且我也是前天才知道梨本正在休假中。。”

“那么我们就开始展开岛上搜索罗!如果我们确定他是本案的嫌犯,我们就会跟警政署联络,开始安排搜捕行动。

只是我们现在找不到他的杀人动机,而且还制造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一起殉情的假象?所以如果谷津先生发现这其中的缘由,请尽快通知我们!”

“没问题,我现在正在设法了解这其中的因果。。”

2

……野方沙织的住宿处位于三轩茶屋交叉路口,转入世田谷街道面向左边的公寓。

看起来是间具北欧风格的高级住宅区。

谷津大约在十点之后进入该公寓的大门,并搭上电梯来到四○六室的门口,当他按下对讲机后,马上就有人回话问道:“是谷津先生吗?”

“没错!”

“请进!”

说完后,门马上就被打开了。

“欢迎!”

打开的门后,即被一位美女迎进屋中。

沙织那曲线玲珑的身体被包裹在白丝洋装下,散发着银座俱乐部一流红牌酒女的魅力,这是谷津早就知道的事情。

可是得以如此接近看到其庐山真面目,这回还是头一遭。

去过“舞姬”

两、三次,每次都只能远远地观看,所以他对她没什么印象。

“怎么了?请坐呀!”

谷津从一进屋后就一直盯着沙织的脸,完全没移开他的视线过。

谷津被引导在沙发上坐下,接着沙织送上冰凉的酒。

“沙织小姐是不是和鹤田先生一起去佐渡旅行呢?”

“我怎么会和鹤田课长去佐渡呢?他不是带着加寿美那位美女一起去佐渡的吗?”

“那是当然的组合,可是我总觉得你也有跟去佐渡。。”

谷津的脑海中刚好浮现出森山巡佐的话,亦即在发生事故的前晚,岛上曾发现一位穿着红色外套的女子,这让谷津直觉认为那女子应该就是行踪不明的野方沙织。

(这说不定是自己敏感吧,但也有可能是错误的判断!)沙织打开酒瓶的盖子,将酒慢慢地倒入两个酒杯中,并将冰得透彻的红酒递给谷津。

由于他正忙于思考中,所以一时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于是只好接受她的好意。

而接过酒杯时,沙织纤细的手指不经意地经触到谷津的手指,同时她脸上还露出微笑。

“干杯!”

“谢谢!干杯!”

谷津将酒杯靠向沙的酒杯,并开口问道:“我们为了什么事干杯?”

“一来是想向美伽致歉,因为我们两人在享受这快乐的夜晚,二来是要感谢你将寄物柜的钥匙拿来给我。。”

(真是这样吗?不是该为鹤田先生祈祷吗?)谷津边将酒喝完,边近距离地审视沙织,仔细看沙织让他的心里噗通噗通地跳,因为他现在正和一位超级美女共处一室。

如果眼前这女人真如他所想的也有去佐渡的话,那么鹤田幸佑岂不是带着加寿美及沙织秘密旅行,享受齐人之福吗?这想法使谷津不禁在心里暗忖……(翔子真是可怜!)一想到这儿,使谷津因为翔子的不幸而感到愤怒。

“你和鹤田先生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大概是在一个月之前吧!那时候他告诉我说他要去九州出差。。”

“他请你保管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我直觉认为那是样很重要的东西。

尤其在他告诉我说如果他出事的话就报警时,我就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呢!”

沙织坐在谷津旁边的沙发上,长腿交叠着,讲到鹤田的事时,脸上马上露出悲哀的表情,并且喝了一口酒。

“现在我们去开那寄物柜吧!因为我带来了钥匙。。”

“哎呀!别那么急嘛!那寄物柜在涩谷附近,从我这里到那儿坐计程车非常近的,所以我们明天再去也不迟呀!”

“不行,我可没有闲情逸致在这闲聊,我急着想试试这把钥匙是否真能打开寄物柜。。”

“试试钥匙可不可以开?你说这话似乎表示还有另一把钥匙罗!”

沙织边笑边问道。

“我可没这个意思喔!”

“开玩笑!开玩笑!”

沙织看到谷津的酒杯已空了,马上又帮他将酒斟满。

酒是德国红酒,装在蓝色酒瓶中,口感稍嫌辛辣,让爱喝酒的人忍不住想再喝一杯。

“你是鹤田先生的什么人?”

谷津似乎已醉了,才问出这样的话。

“什么?什么是他的什么人?”

沙织仍旧面带微笑,非常优雅地喝着酒。

“虽然你们是在店里认识的,但你们的关系看起来像是爱人耶!”

“哪有这回事儿!我只不过是常负责招待鹤田先生而已,请不要胡思乱想。。”

“好吧!那我就不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想鹤田先生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你,你们的关系应该很亲密才对!”

正当谷津说话的同时,卧房内的电话响起。

沙织于是将酒杯放下,边说道:“对不起!我先去接个电话。。”

说完后,她站起身往房内走去。

空气中即残留着香奈儿香水的香味。

而沙织走进房间后,拿起电话不知在跟谁讲话。

谷津趁此机会站起身,顺手拿起未收拾桌子上放置的皮包打开来,发现里面都是化妆用的东西,而在这些东西中,还出现驾驶执照以及定期停车票券。

而这两种证件上均有标示名字,但是名字却不是野方沙织,而是柴田多惠子,年龄二十岁,职业为事务员,连住址都不是在三轩茶屋,而是住在川崎小杉御殿町。

而驾驶执照上所贴的照片,就是现在和谷津共处一室,且自称是沙织的女人。

谷津看完后马上将驾驶执照及定期停车票券放回皮包内,并轻声地将它合上,一副假装不知情的神色。

谷津若无其事地坐回沙发上,并继续喝着酒,脑海中正思索着这女人为什么要设下这圈套。

现在他已了解,说什么东西放在涩谷车站的寄物柜等情节,应该是准备要引他出现所编的故事情节吧!谷津自己思考这女人到底是受谁所托?且为什么要引他出来?引他出来的目的叉是什么呢?一想到这里,谷津就非常生气,于是愤怒地喝着酒。

“抱歉!中途被打断!”

这个自称是沙织的女子,完全像是没发生什么事般地跟谷津闲聊着。

“是你男朋友打采查勤的吧!”

“才不是呢!是店里打来的,妈妈桑打电话来骂我为什么不去上班!”

“大概是你太美丽了,在店里有极大的揽客能力吧!”

“你过奖了!”

“我讲的还不及你美丽的三分之一呢!”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是宇宙超级无敌大美女罗!”

她故作娇羞状地说道,眼里闪着动人的光芒。

接着她眨着那双无邪地大眼睛,用手撩拨她那头乌熘熘的及肩长发,每个动作都激起谷津心中的涟漪。

“我现在觉得晕陶陶地,大概是醉了。

谷津先生是不是不喜欢喝醉酒的女人呢?”

她边说道,边将嘴唇靠向谷津。

看到她开始诱惑自己,让谷津紧绷地神经顿时轻松许多。

(这样也不赖嘛!顺着她的戏码演下去,我还能获得如此地奖赏呢!)谷津意乱情迷地接受了她的吻,那雪白的小手轻轻地将谷津手上的酒杯取下,并将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两人不知何时已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

且不知何时两人已倒在沙发上,沉醉在淡淡的酒意中,享受彼此的接吻。

谷津不禁暗自想到,怀中拥抱这个假的沙织是件很有趣的冒险,一想到和这个谜样般的美女温存,且藉机刺探她的真实身份,让谷津全身兴奋地颤抖。

“我们可以进房间了。。”

于是谷津抱起她往房间走去。

他发现房间内有张超大尺寸的双人床,谷津将她放到床上,边脱掉她的衣服,还不时观察四周的状况。

在房间内应该没有人躲在暗处,被脱下衣服的女子全身上下均泛着奶油色的粉嫩光滑的肌肤。

“我会害羞,所以可不可以把灯关小一点。。”

于是谷津将灯光稍微关小一点。

不过她全身雪白的肌肤还是泛着光泽,而她那平坦的小腹之下覆盖着浓密的毛发,绽放着黝黑的光泽。

谷津急着想进入前戏阶段,于是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一边却告诉自己得慢慢来。

“让我稍微准备一下。。”

虽然他很暧昧地说着,其实他是想藉着去洗手间的机会,顺便巡视一下浴室、洗手间、厨房等处是否还藏着其他人。

(说不定有别的男人藏在这间屋子中。

)等谷津确定屋子内除了他和这个假沙织,没有别的人后,他才安心地返回房间内,赤裸地躺上床。

而她则身裹床单,将她那浑圆的胸部包裹得更高耸诱人,谷津伸出手将床单掀开,并开始向那高耸的双峰爱抚起来,最后将自己的嘴唇吸住那粉红蓓蕾。

这动作引得那女人抱住谷津的头部,并高声地说道:“啊!谷津先生,你真是太棒了!”

她的紧紧拥抱,紧的让谷津差点被那丰胸压得喘不过气来,谷津接着将嘴唇移向她的唇部,右手则往她的下腹的三角洲地带探去。

“啊!不要这样嘛!人家会害羞嘛!”

女子边缩起身子,边躲避谷津的右手。

“你不喜欢别人摸你那儿吗?”

“以前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

谷津还是不顾它的反对,将手探向那私处。

发现那幽谷已涌出爱液。

(这游戏愈来愈刺激了,眼前这女人的身体真是太棒了!)“你看,这感觉多好呀!你那儿让多少男人梦寐以求呀!”

说完后,他将手指伸入那深深幽谷中,感受到那温润的柔软禁地的魅力。

“啊!啊!”

女子不自觉地大声娇喘着。

房间内的空气弥漫着淫荡的气氛。

谷津不假思索地开始吻起那甜蜜禁地,而舌头也探进幽谷中挑逗着,不过此举却引来她的强力的拒绝。

“啊!不要这样,点到为止即可。。”

女子强力拒绝谷津亲吻及挑逗那私处。

这举动让谷津心里暗自忖度,她可能本性并不坏,只是碰到她喜欢男子才会献身吧!于是谷津省了这一前戏步骤。

女子握住谷津的手,并娇喘地说道:“人家想更一步呢!”

她靠向谷津的耳朵,撒娇地说着:“人家那儿好想你喔!”

还不时用舌头挑逗着谷津的耳后。

此时谷津再也忍不住了,调整好姿势后,说道:“沙织小姐,那我就进去了。。”

说完后,他就手握自己的龙脉,往那幽谷洞口探去。

当完全充满她身体之后,那女子大声地娇吟着:“啊!啊!”

谷津边看着她脸上享受的表情,边律动着身体,他最喜欢在这时欣赏女人满足的表情。

不久他即感觉自己似乎身处梦境中,只记得耳边犹然传出女子的娇吟声,至于自己是否已达到冲刺的终点,他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因为他的头感觉愈来愈沉重,好像是睡神在唿唤他,难道刚刚喝的酒被下了药吗?等他恢复意识后,已是隔天早上了。

他的头部像针刺般地醍来,就像是宿醉后的隔天早上,他只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深海中一样,待他再恢复些意识后,他发现他待在稍暗的房间中,但从窗缝中透进来的一丝丝光线,让他意识到已是早上了。

房间内没开一盏灯,呈现昏暗状态。

谷津想伸展身体,却意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他发现自己被胶带层层绑成蚕茧状地摆在床上。

这房间好像还是昨晚的房间,可是那个假冒沙织的女子已经不见踪影,而他从隔壁听到阵阵低语声,而且还是男子的声音,中间还不时穿插着笑声。

他发现声音出自于客厅,而说话的男人似乎是在监视他的人。

那男人还边大声地吃着拉面,边说道:“那小子真是好运气,可以和多惠子进行鱼水之欢呢!”

“这你就不清楚了,我们发现多惠子那时候可是相当投入戏码中呢!”

“所以表示她也很喜欢那家伙罗!”

“我想你自己大概也很想和那女人来一下子吧!”

“一想到那个美人胚子马上就要被解决掉,总觉得有点可惜耶!”

“没错,真的是很可惜,早知道我们就早点将她弄到手,现在也不会觉得可惜呢!”

“剑持先生真的太冷酷了,认为人已没有利用价值时,就会将其解决掉,连那么美丽的女人都不例外。。”

两人持续交谈着,而谷津听完后,却暗自生气。

(竟被设计了,完全中了他们的圈套。

)谷津暗自诅咒自己有勇无谋的牛脾气,都是这牛脾气害自己掉入人家设下的圈套中。

谷津试着转动身体,结果身体去撞到墙壁而发出声响。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两人于是停止聊天,谷津听到他们椅子上站起身的声音,接着房间门口被打开了。

在丝微光线中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穿着运动服,往谷津靠近,此时谷津发现他是自己曾看过的人,他若不是柳濑,就是韭崎,一定错不了。

“看来你已醍了!”

“你们准备拿我怎么办?”

“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把我的胶带解开,放我走!”

“我们也很想这样做,不过我们可是有一位非常不容易沟通的人存在耶!”

男子两手放在裤口袋中,一副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过现在我可想先送你一样礼物,以答谢你在平河町狠K我头部的行动,看看我送的礼物够不够分量?”

男子二话不说,马上就一脚往谷津的下腹部踢去。

这一踢,让谷津痛得缩起身子。

“住手!你攻击一个被绑住的人,是件不光彩的事!”

“哟!还有精力发挥你的口才,对付被绑住的人,我这样还算客气了。。”

接着又是一击,让谷津弯起腰,头则痛得靠在床上。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

“谁叫你要这样对我们公司,及鹤田幸佑的车祸事件幕后真相紧追不舍呢!”

“你们怕被人调查,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当然没有呀!如果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也是你自己乱猜的,所以我们想给你一点教训,好提醒你别那么爱多管闲事。。”

接着那男人又是一阵捶打,让谷津痛得呻吟出声。

“你们想杀了我?”

“哟!你终于知道结果了,怎么?害怕了吗?”

男子邪恶地笑了笑,似乎正享受着眼前揍人的快感,接着又是一阵打,简直让谷津痛不欲生。

“柳濑,够了!如果你现在就把他打死了,事情就麻烦了!”

从隔壁房间走进来的男子,马上出手阻止痛殴谷津的男子。

“怕什么呢!反正这家伙最后都会被丢进日本海里,管他现在死了没!”

“既然如此,再多留他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呢?况且现在我们还不知道那皮箱放在哪里的寄物柜中,我们还得留着这个人去向麻布的寡妇探个口风。

别为了个人恩怨而坏了大事。。”

韭崎如此说着,并将柳濑从谷津身边拉开。

“已经十点半了,剑持先生现正在办公室等我们,要解决这个人,回来再说,现在我们该出门了。。”

“那这家伙怎么办?没人看守他耶!”

“他都被绑成这样,还怕他跑掉吗?我们把他的嘴封住,让他别发出声音就行了!然后把房间门锁上即可。。”

……之后的二十分钟,他们两人忙着将谷津再捆上胶带,并确定他被绑得无法动弹,才将胶带的另一端再绑到床脚下,待一切完成后,他们即锁上房门外出了。

看来放有皮箱的寄物柜钥匙已被他们拿走了。

而没有利用价值的谷津也将被丢在日本海中,似乎不是唬唬人而已!这让谷津全身不寒而栗,不过他听到他对麻布寡妇还有利用价值,这是怎么一回事。

谷津怎么地想不到他对翔子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3

……打了五次电话,都没人接听。

(省平先生,到底跑哪儿去了?)翔子边摇头,边将话筒挂回话机上。

昨晚她打了两次电话到谷津位于吉祥寺的住处,结果没人接听,今天早上又打电话去,结果还是没人接电话,所以她十一点左右打电话到新闻社以及记者俱乐部去,结果都得到他没出现的答案。

(这个时候他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疯了,怎么没回麻布呢?)翔子心里边嘀咕着,眼睛则往窗外望去。

窗外下起而来,是春雨,却让人感觉到如同冬天般的寒冷。

边看着窗外的春雨,翔子忽然觉得家里异常的宁静,而拿着话筒的左手上,还夹着一根烟,不过那根香烟却未点着。

此时应该是翔子心情最轻松的时刻吧!因为和船越周太郎在莺谷过夜之后,稍微抒发了心中的欲望。

那是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让身体稍微纾解一下压力也不错。

谷津为什么自从那夜之后,已有三天晚上没回麻布的家,难道是他觉得最近并没有人再来威胁她,所以他就不用来麻布了吗?而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再和船越周太郎上床?但是和他上床,应该是从船越那拿到加寿美日记的唯一方法吧!如果拿到日记,才能帮助谷津更了解鹤田出车祸的真正原因。

一想到这里,翔子才想起来要准备外出。

因为下午两点,她约了在四谷月岛建设公司的船越周太郎,在他公司附近的红茶店拿加寿美的日记。

船越可能又会对她做些无理的要求,所以翔子今天白天无论如何都得将欲办完的事先打点一番。

若和谷津联络上后,才能和他约拿日记的时间,这才是她今天会一直打电话给谷津的真正原因,即使发现他一整天都失去音讯时,她还是不停地打电话给他。

在外出前,还是再打个电话试看看。

说不定在傍晚时分可以联络上谷津。

翔子边如此想着,边开始化妆选外出服,由于外面正下着雨,所以她挑了一件V领的白色洋装,站在穿衣镜前,翔子怎么看自己都不像是个寡妇。

拿了皮包及钥匙串和雨伞后,她走出家门,并往车库走去,开了红色的BMW出了大门。

路面因下雨而有点湿滑,而打在前方挡风玻璃上的雨滴,在在提醒她虽然想加快车速,但是车速却无法如愿加快的原因。

在去四谷之前,她绕到六本木的银行及保险公司办了一些事情,而翔子的往来银行是广尾银行。

往六本木方向前去路上的左手边,即是银行所在处。

将车开进停车场停好车后,她走进银行的窗口,提领生活所需费用。

正当她提领完,准备走出银行时,她看到银行大门外的对面马路上,有一位穿着红色外套的女子,让翔子的眼睛为之一亮,并怀疑自己所看到的。

(真像!她好像一个人!)于是她急忙走出银行的大门,脸还撞上自动门,她焦急地责怪自动门怎么不快点开启。

等地走出银行大门,穿过马路后,即往那女子所在处走去。

她发现她正穿越一连串雨伞阵,当她穿越红、蓝、黄的伞群之后,终于赶上了那身穿红色外套的女子,她发现那女子手拿蓝色雨伞,正登上天桥。

这女子并不是翔子会出声打招唿的对象,而且根本不是她的朋友,而是她觉得那女子像是出车祸时和幸佑在一起的女子,她往前追了几步,终于想起那女子的名字,当地想出声叫那女子时,她却呆呆地站在伞群中。

(难道……难道这是雨中精灵吗?)那女子真的像极了船越加寿美。

和她在照片上所看到的人简直是一模一样。

从茫然中恢复意识的翔子,继续跟上天桥上看着那个穿着红色外套,且拿着蓝色的雨伞的女子,她眼看着那位像是船越加寿美的女子,边走边消失在翔子的视线。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真是见鬼了,那女人真是太像了。

)翔子边自言自语地说着,边结束追踪,回头去开她的车子。

正当她坐进车后,却停住开车的动作。

因为开着的车门,让她的眼睛突然发现使自己注意的焦点,那就是在大约二十米之前的一家高级家俱店门口,有一位男子正从走道往橱窗内的家俱望去,那男子吸引住她的目光。

她发现那男子的背影及侧面好像一个人。

(可是……可是……怎么可能呢?)……死掉的幸佑,现在竟然在广尾的街道散步,怎么可能呢?他根本不可能站在橱窗前看家俱呀!(翔子呀!别胡思乱想!)过了一会儿,那男子进入家俱店中。

(醒醒!翔子,那是别人呀!)接着翔子便坐上驾驶座后,将车子发动,往六本木开去。

当她在六本木办完事后,准备开往四谷时,雨势稍微变小了,翔子突然觉得她的车子似乎被人跟踪了。

她一直望向照后镜,却没发现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车子。

(真是奇怪,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她终于来到四谷的红茶店,和船越周太郎见了面。

在喝茶的同时,她拿到加寿美的日记,不过她却为今天所看到的画面感觉到奇怪。

“加寿美是否还活着呢?”

她突然放下茶杯,开口问道。

“什么?”

船越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她。

“翔子!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去过出事现场,不但认了遗体还有遗物,而且看着遗体被火化的耶!现在加寿美已经在天上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船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

“对呀!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喂!翔子,你怎么了?”

留下一脸错愕表情的船越,翔子站起身往红茶店门口走去。

她将日记放进她的皮包中。

她的车子停在的停车场位于红茶店附近大楼的地下室。

翔子走到那儿后,看见有个公共电话亭,便走过去拿起话筒,打电话给谷津。

可是还是联络不到他,不管是他上班的地方,还是他吉祥寺的住处都找不着他。

放弃的翔子,往BMW走去。

下午的地下停车场非常空荡,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让她感觉到一丝冷清。

翔子的车停在角落,她打开车门后,坐进驾驶座,正准备发动车子时,却发现什么似地大叫一声,因为她发现照后镜中后座出现男子的脸,而且还是两个人,他们可能是潜进车子内的,而这两人正是闯入她屋子的柳濑及韭崎。

“你们想干什么?”

翔子的声音及身体都非常僵硬。

“因为看你的车门半开着,所以我们就进来了。。”

“这样很没礼貌,请你们下车!”

她想刚刚觉得有人跟踪,大概就是他们两人吧!“快下车!否则我要大叫罗!”

当她正准备大叫时,韭崎从后座伸出手来住她的嘴,而且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条白色的手帕,她马上闻到一股异味。

闻到这阵刺鼻的味道后,翔子逐渐失去意识。

“柳濑!快!趁停车场没半个人的时候,我们假装把她当成病人,抱到我们车子的后座吧!我来开这部车,而你去开我们的车子吧!”

4

这一天给翔子带来的惊讶,真是一桩接着一桩。

在四谷地下停车场被人用药迷昏的翔子,渐渐地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被带到一处大厦的电梯中。

“柳濑!可以让她站起来看看。。”

他们可能是将她扛在肩上,而听到这声音后,翔子马上感觉到自己正站在地上,她的意识还是昏沉沈的。

所以还是站不稳的样子。

“看来她还站不稳,所以还不能带她去见主事者,我们只好再等地清醒些吧!”

韭崎及柳濑如此交谈着,但翔子总觉得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当她完全清醒时,发现自己被丢在一栋大楼的某一间女子房间的床上。

“这女人看起来很瘦,可是扛起来却重得不得了!”

听到柳濑这么说时,翔子终于忍不住地发出声音问道:“这里是哪里?”

她边从床上跳起,边大叫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呀?我要回家!”

“别这么歇斯底里的,好不好!”

韭崎的脸边靠近她边说道。

“让我回家,否则我就要报警罗!”

“我们怎么能让这么重要的你回家呢!更何况你喜欢的男人也很安静地躺在这房间内耶!相信你看到他一定很高兴吧!”

当翔子往脚边望去时,让她今天第三次感到惊讶,因为她发现谷津被人五花大绑地丢在地毯上。

“怎么……?”

地无法马上说出话来。

“谷津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谷津的嘴巴被人塞住东西,看到翔子只能呜呜地发出声音。

不用他开口解释,翔子也能猜出,谷津一定是为了追查幸佑及加寿美假车祸真杀人事件的幕后真相,才被他们抓来这里的。

“你们这样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

正准备往谷津靠近的翔子,反而被他们拉开了。

“是不是也要我们把你绑成这样,你才会安静点?”

说完后,韭崎拿起身边的胶带就捆起翔子来,待绑好后,也将翔子丢在地上。

“我想你心爱的男人在你面前,你应该会收敛些,待会儿我们有话要问你们,在问话之前你们给我安分点!”

说完话后,他们两人便走出房间。

翔子和谷津只好背对背地靠着彼此,度过这漫漫长夜。

由于谷津的嘴巴被人封住,所以根本不能讲话。

当晚,剑持勇司身后跟着韭崎及柳濑两人进入房间中。

当然仍然是盘问谷津及翔子,鹤田幸佑托他们保管的东西,也就是路易卡顿的皮箱放在哪里的保险箱或寄物柜中,由于钥匙已被他们抢走了,所以谷津及翔子对于那把钥匙的出处以及其他的事,只能一概说不知道。

“哼!不知道?鹤田幸佑往来银行是哪家?”

被问到这问题的翔子,反而问他们:“干什么要问这个?”

“说不定钥匙是银行保险箱的钥匙呀!”

“我的往来银行是三幸银行的广尾分行,但是幸佑是不是还跟其他银行有往来,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他是通勤上班,还是开车上班呢?”

“有时候通勤,有时候开车呀!”

“通勤都是搭那一条线的地铁?”

“干什么要问这个?”

“我们才能沿着每站地铁的寄物柜做一地毯式的搜索啊!”

“哼!随便你们!连小孩都知道最靠近广尾的车站,是以青山三丁目那条线为最普遍的行程。。”

“好吧!韭崎,明天你就拿着那把钥匙,到三幸银行的广尾分行的保险箱,还有地铁沿线各站的寄物柜,给我一个一个的试着打开看看。。”

剑持交代完后,便拿出一本活页式的日记本。

“这是柳濑他们从你车上拿到的东西,你看过后,有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呀?”

“我根本还来不及看,就被你们迷昏带到这儿来了!”

“这样呀!这样最好了!”

剑持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地点点头。

看来他们为了湮灭伪装殉情事件的所有相关证据,才会绑架谷津及翔子两人。

剑持接着转向谷津,像是给他很大恩惠般地扯掉他嘴巴上的障碍物,然后问道:“谷津先生,你好像和佐渡那边的警方还有联络吧!为什么要和警方联络呢?”

(他们怎么知道的?难道房间已被窃听了?)“不瞒你们了,当地的警方早已发现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的车祸事件,根本不是单纯的交通事故,而是伪装成殉情的杀人事件!”

“真的吗?”

“我干什么要骗你们?”

“警方知道多少?”

“他们知道的事,会对我说出来吗?”

说完,谷津即别过头去不愿作答。

“哼!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知道我们的厉害。

就让你们待在这里看头脑能不能更清醒些!”

剑持冷冷地说道,便起身走出房间,而另外两人也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就这样,他两人被关在这房间里过了深夜,又过了白天,如此一日一日地度过。

而他们完全是靠从房间中窗缝隙中透过的光线来判断日夜。

大概是已过了两个晚上,还是过了三个晚上。

忍耐空腹及口渴的感觉已到极限,这些感觉已强烈影响他们的判断力。

而手脚已麻痹的像是石头般地毫无感觉了。

“谷津先生!你醒了呀?”

“啊!怎么搞的,我怎么又睡着了!”

“我们是不是会就这样死在这里?”

“说不定喔!真是可恨极了,他们不是说着玩的,而是非常认真的。。”

一想到他和翔子两人要被饿死在这里,恐怖的感觉要胜过愤怒的感觉。

会想心里就愈毛了。

“谷津先生,对不起!”

翔子突然说出这话。

“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呢!”

“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陷入这险境中。。”

“没这回事,这完全是我自己疏于防范,所以才会栽在他们的圈套中,根本与你无关!”

“可是如果我没打电话请你到佐渡商量事情,也许你今天就不曾遇上这麻烦吧!”

“该怪的人不是翔子你,而是设计杀掉鹤田先生及加寿美的那些家伙,那些家伙可是真的黑道份子呢!”

谷津对于自己会说出这番话,颇感惊讶。

“虽然我听不懂你说的话,不过我很高兴你这么说。。”

翔子接着安静了一会儿,因为她还是很内疚,可是,过了一会她又开口说道:“谷津先生,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呢?”

“我希望你认真地回答我一件事,那就是你喜欢我吗?虽然我不是什么天仙美女!”

“当然喜欢!不喜欢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在这儿呢?”

“那你爱我吗?”

“爱!”

“真的吗?”

“真的!”

“我好高兴喔!”

翔子哭着说道。

“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能和谷津先生一起死,我感到很幸福。。”

“你在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到最后一分钟,我们都不能放弃呀!”

谷津如此说道。

只不过两人心中都很清楚,那是安慰自己的话。

夜晚的寒气逼人,过了一会儿。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翔子还没睡着。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有什么声音耶!”

他们听到门口的门铃响起,而透过对讲机传来小声的男人声音。

之后门似乎被打开了,接着是一阵听不见的对话。

而那段对话中,还掺杂着女人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听到一阵短暂的呻吟声后,又听到不知道什么东西倒了的声音,接着门立即被关上,还响起被锁上的声音。

……接着屋内即呈现一片死寂。

(看守的人怎么了?)谷津及翔子都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接着又昏昏欲睡。

“喂!谷津先生!”

翔子撞向谷津先生的背后,过了一会儿后。

应该是说大概有几分钟的时间吧,谷津的意识完全不清楚。

“谷津先生,醒醒!”

翔子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吓到般地颤抖着。

“我看到鬼了!”

谷津挪动身子,往前方望去。

他看到门口出现一条光线,门竟被打开了。

而在光线中则站了一个白白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

但是刺眼的光线,让谷津看不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

可是那脸部的轮廓愈来愈清晰,而谷津则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他想一定是自己的意识不清了吧!(我看到鬼了!见鬼了!)拿着刀子,往他身旁靠近的女人,怎么看都很像照片中的船越加寿美。

这个穿着白衣的女人,长发披肩,拿着刀子无声地往谷津靠近,怎么看都是加寿美。

而另一个更另人惊讶的则是在那女人的身后,出现一个穿着像是葬仪社黑色制服的男人,则从口袋中取出刀子往翔子靠近。

(难道我们两人都看到鬼了?)那男子怎么看都像是鹤田幸佑。

只见那两个像鬼一般地的男女,挥动手中的刀子,谷津及翔子被绑的身体马上就被解放了。

而此时仍处于茫然状态的谷津及翔子,却未出声。

待身体所有的胶带被拆掉后,翔子好不容易站起身,但却摇摇晃晃地撞到墙壁上。

而此时她在房间中的镜子里看到深夜探访者的脸及眼神,都以为自己看到鬼了。

“你……你……”

她说不出“你怎么还活着”

的这句话。

而谷津也同样说不出来。

“翔子别害怕,是我呀!我和加寿美呀!我们不是鬼,放心!”

(那么那天在广尾看到的真是他们两人?)“可是,我还是不相信,你不是在佐渡已经……”

“嗯!死了!不对,说得清楚些,其实是被杀死的,不过,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们中了圈套,但是我和加寿美并未死亡,你看我们不是还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

“你再说得更清楚些,让我们能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谷津终于开口说道。

“谷津先生,感谢你对翔子所做的一切。

可是现在我们没有时间说明,刚刚我们打倒看守的人,现在车子还在底下等我们,为了不被人发现,我想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可是……可是……我还想多知道一点!”

“放心,之后我一定会详细说明的。

你可以等到这个周末,大鹏建设公司四十周年的庆祝酒会,到时候真相就会大白了。

到时候还想麻烦谷津先生做这真相的见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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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峰回路转

1大鹏建设公司成立四十周年庆祝酒会,于四月二十六日星期四晚上六点半,假赤坂的奥利安饭店的“孔雀厅”

举行。

真是个盛大的宴会。

在这个可容纳一千五百个人的宴会场所中,参加宴会的人都是些达官贵人,在在显示出大鹏建设在展示自己公司的实力。

当天谷津省平以代理被邀请参加宴会的论说委员的身份,参加这场盛会。

幸运的是剑持、韭崎以及柳濑等人当天都为宴会筹备人员,所以在会场中根本没看见谷津的脸,于是乎谷津也得以未在人群中造成骚动。

谷津从签名处取得大会资料,站在墙角待了一会儿,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

宴会正面墙壁上挂着用金漆写着“大鹏建设公司成立四十周年庆祝晚会”

的大看板,搭配着宴会厅的强烈灯光,散发着金碧辉煌的耀眼光芒。

终于时间到了预定开席的六点半钟,此时乐队声高声扬起。

而中央的舞台上,则站了一个身穿黑色礼服肚满肥肠的人,那个人就是大鹏建设公司的社长……鹫尾龙太郎,他开始致词说道……“……今天是大鹏建设公司成立四十周年的庆祝晚会,在此,本人仅代表公司感谢大家的大驾光临!”

“回顾以往,我和大鹏建设公司在战后那段混沌不清的时间里共同奋斗,来到东京成立私人公司,一人单打独斗,历经诸多艰难,终于在一九五○年正式成立了鹫尾建设公司,之后历经东京的经济复苏及发展,公司很幸运地随着高度的经济成长稳定发展,而以建设日本为使命目标的我们,最后将公司名称改为大鹏建设公司,呈现出目前公司的兴盛景象。。”

“为了答谢各位多年来对本公司的支持与爱护,今日特邀请各位来参加本公司所举办之晚会,现场备有粗食薄酒,以聊表心意,现场同时还准备了些节目及义卖活动,希望大家今天都能玩得尽兴!”

会场响起如雷的掌声。

接着就响起大家干杯的声音,此起彼落。

待干杯的声音稍微平息些,舞台上则出现一位白发高龄的长者,他是日本建设工业公会的会长……田边笃德。

田边简单地致词后,又向与会来宾高唿:“来,大家为了这次的庆祝晚会再次举杯吧!”

于是大家又举起杯子,一齐干杯以示庆祝。

“干杯!”

会场的声音均此起彼落地高声喊道。

而在另一来宾致词之前,大会准备了一个节目,那就是要打开巨大的木制酒桶。

“现在,在我们干杯完后,到了今天晚上的第一个余兴节目的开始时间,那就是我们将打开关东翠明会所致赠之特大号酒桶,来祝贺大鹏建设公司得以飞黄腾达!”

两个酒桶并排放在舞台上。

这酒桶比起普通的酒桶要大个大约三倍左右。

由鹫尾社长及关东翠明会的野村会长手持木槌负责一支酒桶,而另一支酒桶则由高松副社长及建设省建设局长……德冈龟男手持木槌,负责主持开酒仪式。

“准备好了吗?要准备敲了!”

……大会司仪大声地开始数数:“一、二、三!”

“一、二、三!”

……砰!……砰!当木槌同时敲了两下酒桶后,两个酒桶瞬间即被敲破。

之后,会场却出现此起彼落的尖叫声。

因为酒桶中并没有装着清酒,反而是流出如鲜血般地的液体,而从中则跳出穿着黑色礼服且应该已死亡的投标课长……鹤田幸佑,他从聚光灯中在众人注目下站起身来。

而另一个酒桶中,则站着穿着白色晚礼服且同样应该是死人的社长秘书……船越加寿美,她面露微笑地站在大家的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鹫尾龙太郎惊讶地松掉手上的木槌,大声责问道。

“你们不是应该在佐渡的车祸意外中死亡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没错,是你下令要在佐渡杀我们两人灭口。。”

“你在胡说些什么?”

鹫尾忽然发现事情不对劲,于是又改口。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我下令要杀你们灭口?”

此时全场哗然。

发现情况不对的来宾们,原本已散开,却因为他们的对话现在都赶着凑近舞台,想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靠近酒桶旁的人则开始讲出令大家吃惊的话语。

“他们不是人类吗?”

“他们只是做得很像人的蜡像嘛!”

“真是恶作剧呀!这些家伙只是很像人的人偶嘛!”

此时会场的来宾都以为在酒桶中的人不是真人,而是人偶或蜡像,也都听到刚刚鹫尾及那男子的对话,而且这段对话说不定已被录下来了。

“大家!请安静!请安静!”

此时被邀请担任司仪的知名艺人……远野哲也,为了控制混乱的场面,开口说道:“刚刚大家所看到纯粹是恶作剧!这是为了庆祝公司能锦上添花、步步高升而设计的节目,请大家再继续举杯共饮,让节目继续进行下去。。”

于是晚会就在一阵骚闹声中进行下去。

由于来宾中很多人都不是建筑业界的人,所以他们大都不认识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因此也就对这个节目不是太注意。

可是对于那些知道两人死于车祸的同业人员,对这两个恐怖的人偶所带来的惊悚气氛,则是大唿过瘾。

“社长,怎么样?我们可不想引起骚动,是不是另辟一室再谈呢!”

鹫尾虽然对于是谁恶作剧害他在大家面前丢脸并直冒冷汗而生气,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负责节目进行的齐藤营业部长还是赶忙出来化解眼前的尴尬。

“晚会进行不会受到影响,请安心,现在还是请社长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下比较好!”

鹫尾已被医生警告要特别注意高血压,于是他听从部长的建议来到社长专用的休息室。

齐藤营业部长将鹫尾送到休息室门口后,恭敬地对着开着的大门说着:“之后所有的节目请安心地交给我办吧!若有需要致词时,我会请副社长或是董事们代社长致词!”

关上门后,他即先行离去。

而鹫尾因刚刚的节目而被吓得满头大汗,于是他赶紧拿起口袋中的手帕擦干,当他正准备坐在沙发上时,他突然停住动作。

因为从沙发的阴暗处有两位男女慢慢起身站立,出现在鹫尾的面前。

那是真的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埋伏在此,等待机会。

“社长!好久不见了!”

“社长!我们好想你喔!”

……各自穿着黑、白礼服的两人,对着像看到鬼的鹫尾打起招唿来。

“你们……你们……”

这次他终于了解到眼前的并不是人偶。

“社长,太兴奋会伤到身体的,让我们安静地聊聊天吧!谷津先生,可以请你把门锁上吗?还有森山巡佐,请你也一起坐嘛!”

不知道何时,谷津省平及从佐渡来的森山巡佐也都待在这间休息室内。

谷津将门锁上,并从口袋中取出录音机按下录音键。

而森山巡佐则坐在沙发的另一侧,等着解开眼前的谜团。

鹤田幸佑则面带微笑地静坐在角落,那表情像是准备修理别人的好整以暇的心情。

而身经百战的鹫尾龙太郎,此时则僵硬地说不出话来。

“社长刚刚不是在问我们,怎么我们还活着?现在我们就慢慢解释给你听!不过在这之前,是否可以社长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杀我和加寿美呢?”

2

为了要迎接二十一世纪而开发的东京湾海湾计画,身为大型建设公司的大鹏建设,为了要争取东京湾跨海大桥的主要工程,所以该公司以先取得东京湾文艺复兴大楼的工程,做为准备承包该计画的先前准备作业。

“鹤田!这件工程一定要标到!”

……这是鹫尾社长亲自下的命令,且暗自面授机宜。

通常政府单位的工程招标,都会找十家建设公司参加竞标,但是此次的海湾计画深受很多建设业者的注目,所以投标相当竞争。

于是鹤田幸佑在正式招标之前,和许多建设公司协商、讨价还价,终于和另外九间较大的建设公司谈妥条件,由大鹏统筹去招标,待政府单位确定出大鹏得标后,再由他和之前谈好的公司分工合作,共同分担进行工程。

另一方面,鹫尾龙太郎社长则与关东翠明会打交道,并打探各公司的营运状况,从中研析对大鹏最有利的资讯,并请到有力的政客负责从中斡旋。

而此时,大鹏旗下的月岛建设顾问公司,则集了政府单位的工程底价,所以通知联盟的其他建设公司该出什么价格去投标,就由投标课长负责执行。

等正式进行投标程序时,大鹏建设公司为了真能得到此项工程的建造许可,于是全面动员确实估算整件工程所需之费用,而其他私下联盟的建设公司,则因为只是配合投标阶段,所以比较没那么费力地去估算此一工程的费用。

因为大鹏公司早已暗地里将各家公司所需填写的投标金额分配完成,而每家公司的投标金额均比大鹏建设公司高出一些,这样大鹏才能以压倒性的价格获得工程建造权利。

而这些工作全由鹤田负责居中协商,即使各公司的估算报表,也由他负责编制而成。

经由鹤田及鹫尾的暗中运作,各公司也都取得既得利益,所以大家均愿意配合大鹏建设的安排,最后工程结果,终于是由大鹏建设以总工程费用二百三十亿圆得标。

“鹤田!终于让我们得到这工程了!”

鹫尾社长首次对这案子表达奖励之意。

那是去年十一月的事了。

可是在今年二月的时候,却传出不知道是谁将他们私下联盟的事情内幕,密告到东京地检署的流言。

于是之后,大鹏建设公司的鹫尾社长及公司董事们,均被地检署传唤侦讯。

虽然他们到案说明时均坚称没这回事,可是地检署仍对是否有弊案发生而开始展开调查,让鹫尾及董事等公司大老们莫不胆战心惊。

因为依据政府采购办法明文规定,“禁止违法企业投标政府单位的公共工程建设案”,甚至建设省亦明文规定“可随时终止与得标公司之契约”,对于那些利用不法手段或不正当行为而标得工程之厂商,“将取消该厂商一至九月不等时间的指名投标资格”。

另外,刑法上对于此类关说案,在刑法第九十六条第三项条款,则视为妨碍公平交易行为,而同一条款之第五章则对此类关说案,得以“妨碍公务执行公务罪”

提起公诉。

任何一项条款,均将为该厂商带来“禁止指名投标”

的处分。

再加上若经调查,发现关说事宜确实属实,将会被处以二至三年以内不得承包政府相关单位之所有公共工程的罚则。

这些罚则每样都会剥夺大鹏建设对未来发展的野心,更关系企业的生死存亡。

“无论如何,都得阻止真相被揭穿!”

鹫尾龙太郎下定决心要掩盖真相。

由于知道整件投标事件来龙去脉的人只有投标课长……鹤田幸佑一个人而已,如果鹤田被收押,则真相很可能就会全盘托出。

相反地如果鹤田逃亡的话,公司就没任何人知道整件投标案的内幕。

所以,鹫尾就下令鹤田先行躲避一阵子再说。

为了让逃亡的事情更逼真些,鹫尾甚至想出让鹤田以亏空公款的理由而逃亡,这样才不致引起地检署的怀疑。

而在鹫尾苦劝鹤田配合时,还提出让他的情人……船越加寿美陪他一起逃亡,于是鹤田才答应从东京往伊豆方向逃亡。

“没错吧!鹫尾先生!”

……鹤田说到这里,还不忘往鹫尾龙太郎的方向望来,以征求其同意。

这动作,让鹫尾慌张地赶忙加以否认。

“谎……谎话!”

鹫尾死命否认,“喂!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才没有什么协议!”

“这协议可是我们两人私下的约定,且当时我们均发誓绝不对外泄露这个约定!本来我是应该紧守这个约定,可是社长却自己破坏这个约定。。”

“喂!你说什么我破坏约定,破坏什么约定呀?”

“你说等我安然度过这段期间后,要升我担任营业部长,结果你从一开始设计这个逃亡计画时,就想杀人灭口,不就等于破坏约定了吗?”

“喂!你在胡说些什么?”

“别激动!别激动!你先听我说完嘛!”

3

……当鹤田待在伊东及热海约两个星期后,鹫尾打了一通神秘电话,表示地检署已展开深入调查,要求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乘坐梨本忠义所开的黑色宾士车,离开热海的度假饭店,当天是四月四日星期三,离开饭店的时间已是晚上了。

两人搭上黑色宾士后,车子即高速在东名高速公路上急驶,返回东京当晚并在商务旅馆内度过一宿,隔天,又原班人马原车往新泄出发,目的地就是佐渡,而他们接到的指示,是从驾驶……梨本先生那得到的讯息,也就是鹤田及加寿美要在佐渡岛上,与三日村建设等三家公司的人员会面,以商讨若真正面对侦讯时,要如何说明事件经过,也就是套招。

因此,车上带着谈判金额约一千万圆以上的巨款。

途中,梨本以疲劳为由,在新泄过了一晚,隔天出发到新泄港搭乘“大佐渡轮”

的快艇,抵达佐渡的两津已是四月六日的傍晚时分。

当晚他们投宿在两津的加茂旅馆内,鹤田及加寿美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的行踪,所以以内藤贞男夫妇的名义投宿,而梨本也以假名投宿。

而依据梨本的说法,在预定见面时间的隔天,他们将在两津最高级的“湖畔钻石饭店”

与三家公司的人员商讨对策。

可是当天对方的人并未现身,于是鹤田他们自行在岛上旅游一番,而让他们开始觉得事有蹊跷,起因是驾驶梨本义提议:“哎呀!对方可能不方便来,临时更改会面时间吧!这样吧!我把宾士车借给你们,让你们今天在岛上好好旅游一下。。”

“这样也好!”

不疑有他的鹤田及加寿美,欣然地接受梨本的建议,在下午就借了宾士车,去本间家的能舞台、日莲地、根本寺、真野御陵,以及妙宣寺等地观光。

可是就在下午二时左右,当他们从妙宣寺准备回程时,鹤田却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因为他发现煞车突然失灵了。

“怎么办!危险!”

鹤田以为必死无疑地操纵方向盘。

不知是幸或是不幸,当时刚好碰到下坡路段,车速正好加速中,根本无法停下车来,当车子加速冲进巨大杉木茂密生长的树林时,他们在草丛中滑行了将近二十米后,才缓慢撞到杉木而停止前进。

等鹤田下车检查车子后,才发现煞车系统在他们旅游途中被人破坏。

“你看!煞车系统根本不能运作。。”

当他对加寿美说明车子情形后,他发现加寿美的脸色愈来愈苍白。

“喂!你怎么了?”

“看来,他们想杀我们灭口!”

“我想你应该早就在怀疑了!”

此时,鹤田仍旧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振作点!鹤田先生!因为你是知道这件投标案的唯一人证,所以鹫尾才会命令你先躲藏一阵子,其实是想找机会将唯一人证给解决掉。。”

没错,整件投标过程,如果除掉鹤田的话,根本就没有第二人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但是拉你下来当冤死鬼不是太过分了!”

“不是!其实鹫尾想杀我的动机可能比杀你的动机要来得大,所以他才会派我和你一起出游,然后找机会把我们两人一起杀掉。。”

加寿美突然大声说道。

“你这话怎么说呢?”

“你听我说完后,千万别生气!”

加寿美似乎要说出什么秘密似的如此说道。

“我们刚刚差点被杀死耶,还有什么事能比刚发生的事还令人吃惊,还会令我生气呢?”

“是我去密告的!”

“什么?”

这话一出,果然让鹤田幸佑吓了一大跳。

“你说你去密告?密告什么事?”

“就是海湾计画呀!就是我将你们投标暗中作业的过程,大概叙述缮打完成后,寄到东京地检署去告发你们的计画。

为了要报复鹫尾龙太郎,我只有去密告了!”

在阴暗的杉木杯中,这声音如同魔鬼般地响起。

完全无视于听到青天霹雳消息而怒瞪视自己的鹤田,加寿美自顾自地说出自己成长的背后辛酸加寿美的双亲,原本在千叶县船桥市经营鹫尾建设的一家下游公司,而在她高二的那年,被鹫尾建设公司陷害,造成公司倒闭,且父母因此含恨而死。

熟悉建筑业界的分工体系的人,都知道通常大型的建设公司都有其下游的合作厂商,而加寿美的父亲当时即在经营“房总建设公司”

可是有一年公司因工地发生事故,导致营运状况走下坡,而为了要赔偿受害人,她父亲想拜托上游公司,也就是鹫尾建设公司借钱给他们,以协助该公司渡过难关,更何况工地会出事,也是因为当时鹫尾建设公司的工程设计不当所造成的结果,鹫尾以拖延工程进度为理由而不愿伸出援手。

经过好几次的请求协助不成后,最后由她母亲独自一人出面恳求时,鹫尾因为早就垂涎她母亲的貌美姿色,所以一边假意表示非常愿意帮助该公司,一边却露出狰狞面孔,当他开口要求她当他的情人遭她拒绝时,即不愿意借钱给它的父母,导致尾信广夫妇两人因此而一蹶不起,并为表示对死者的歉意,在加寿美念高二的时候,两人选择服毒自杀以死谢罪。

当时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来说,此消息有如青天霹雳,也在她心中埋下报复鹫尾建设公司社长的种子。

“从那时候起,我就是一个魔女,每天认真念书,大学毕业后,我就进入大鹏建设公司的秘书课任职,刚开始社长对我的原本姓氏警戒心似乎非常强,可是那时候我的报复心完全不露痕迹,再加上我的配合意愿,让他产生了我是值得信赖的人的假象,其实我是伺机而动,暗地里我则开始集对公司不利的证据以为复仇雪恨,而这次海湾计画的来龙去脉均被我暗中集齐全后,我就密告到东京地检署。。”

听完她的叙述后,鹤田幸佑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仰望天空想到自己一人努力暗中运作的联盟计画,竟然被眼前的这个女人,暗中调查得一清二楚,他就感到不可思议。

当这个案情曝光后,公司高层及他自己都觉得公司里可能有内奸,没想到自己却和内奸一起赴伊豆、热海、佐渡等地展开长时间的爱之旅。

而现在他竟然得和这个内奸一起被人谋杀。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加速两人感情发展的速度,谁叫他们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呢!“应该是梨本干的!”

站在被破坏的煞车系统旁,鹤田如此说道。

“那家伙一定也偷偷地跟在我们身后,然后找机会下手。。”

“这么说来,他一直在监视我们罗!”

“可恶!那家伙一定乘机接近宾士车,然后在车上的煞车系统上动了手脚。。”

“可能不只是梨本一个人做的。

因为昨天在旅馆里,我好像看到一个我们都认识的女子出现。。”

“女子?是谁?”

“她的服装及造型都做了些变化,所以我不能非常确定,不过我总觉得她很像是在银座‘舞姬’上班的沙织小姐耶!那女人也来到佐渡了!”

“怎么可能是沙织呢?”

“我虽然不太能确定,不过我觉得梨本自己一人绝对无法将事情完成的,所以他应该有帮手,说不定就有一个女人在暗中帮他耶!你想想,一个和鹤田相当熟悉的女人,独自出游,却偶然在佐渡巧遇,这样才能成功地埋伏在他们身旁,如果梨本计画失败的话,还可由两人共谋第二波,甚至第三波的杀人计画,以完成使命。。”

“怎么可能?这想法实在太恶毒了!”

“我不得不这样思考!”

“说的也是,是不得不这样思考!”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首先,我们得不动声色!”

接着鹤日对如寿美说道:

“看来,我们得自力救济了,我们得抓到梨本想谋杀我们的证据,因此不能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愤怒,甚至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地返回旅馆,看他下一步行动为何?”

当天两人即将宾士车弃置于杉林中,并肩走到附近的商店借电话,自己叫了部计程车,若无其事地返回旅馆。

看到两人平安无事地返回旅馆时,梨本着实吓了一大跳。

不过他却一边隐藏其内心的惊讶,一边开口问道:

“宾士车呢?”

“在途中发生故障,所以我们将它停放在寺庙的停车场内。。”

“哇!那真是不方便耶!明天我们得登大佐渡山陵线,所以得去租车了。。”

“我们干嘛要上大佐渡山陵线啊?”

“刚刚三田村建设的若井先生打电话来,约我们明天早上九点在大平台展望餐厅会面。。”

“山上的展望餐厅啊?那也不必那么早上山啊!”

“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山上的日出相当美丽状观呢!”

梨本自顾自地说明着。

他大概怕没办法照原先计画进行,所以他急着解释说明着。

“那么我们去租车,你呢?”

“我昨天就已经租好车了,因为我想在岛上的时间,宾士车就让你们两人使用。。”

傍晚,鹤田及加寿美在港口附近的租车公司,租了一辆车子,返回旅馆后,即看见旅馆大厅站着一位身着火红外套的女子。

“嗨!鹤田课长!”

那女子堆着满脸的笑容往他们走过来。

她真的就是加寿美所说的,在“舞姬”

上班的野方沙织。

“哇!真是稀奇!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我向公司请假,一个人到这里来度假啊!佐渡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旅游胜地呢!不过一个人旅行真是太孤单了,我今天可以和课长你们一起吃晚餐吗?”

野方沙织大概真的被收买了,所以卖力地卖弄她的演技。

于是当天的晚餐,就由四人一同共桌用餐。

当吃饭的时候,他们提到明天要上山的话题时,沙织就用天真无邪地声音,撒娇地请求他们一定要带她一起去。

“而且,我还可以当司机呢!”

……结果,变成她也跟着上山。

大家约好明天早上八点出发。

前面的租车由鹤田及加寿美两人共乘,当天是由加寿美担任驾驶,而后面的租车则由梨本及沙织两人共乘。

梨本他们的车,也由沙织担任驾驶,因为沙织一直表示想自己全程开完上山的事,以征服大佐渡山陵线。

而大佐渡山陵线被浓雾笼罩的前不见来车,后不着边际。

大约在将近早上九点时,他们一行人抵达大平台的展望餐厅,而梨本可能事前就已关照好餐厅,所以在餐厅营业时间前,早已准备好房间。

由于他们决定当晚即投宿此餐厅的客房,不过,三田村建设的若井等三家公司的协商人员当然是没来。

“真是奇怪!到底怎么了?”

看着梨本一直说着真是奇怪的虚伪表情,鹤田一直压抑自己愤怒的情绪,这可恶的男人还真是个大烂人。

(竟然黑心到要杀人!)边喝着啤酒边等他们,过了十五分钟后,梨本去打电话,当他打完电话后,他小跑步地跑回餐桌,说道:“真是讨厌!他们真是浪费我们的时间,他们三个人现在在山下的金山纪念馆等我们,简直折腾人嘛!所以我们稍事休息后,就下山吧!”

已经看不下去梨本戏码的鹤田,终于忍不住说出:“梨本先生,请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想问你!”

接着便把梨本引诱到餐厅的里面。

等走到无人的地方时,鹤田忍不住地抓住梨本的衣领,狠狠地将他的头压在墙壁上,然后问道:“喂!梨本先生,你从头到尾都在耍我们嘛!你们是不是想杀我们啊?你干脆直接说出来吧!”

他的眼神可能很凶狠吧,因为他已经无法再容忍梨本的技俩了!“你在说什么?”

梨本慌张地否认。

“那你告诉我,昨天宾士车的煞车系统怎么会故障呢?”

“我不知道这件事啊!”

“你今天把我们带到山上来,打算怎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

他开始厌恶眼前这个獐头鼠目的梨本。

“你这个杀人凶手,快说实话!”

鹤田完全失去控制地愤怒问道。

“快说实话,你是不是被他们派来要杀我们的杀手,是不是呀?”

他一边问道,手上则一边加强力道。

梨本和鹤田的身材刚好相当,而鹤田又有些腕力,所以盛怒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快放开我!你在胡说些什么?”

“说实话!是不是社长派你来杀我们的?”

“放手!我根本没接到什么命令!”

就在挣扎的同时,两人发生严重的扭打了。

而鹤田则因为昨天煞车失灵差点失去性命,认定梨本想杀他们,所以怒火中烧,完全失去理智,在抓到领口的同时,他狠狠地将梨本的头往墙壁死命敲去,等到梨本因这些撞击而呈现昏迷时,他才惊慌地停手。

并看着梨本往地面滑下,于是他紧张地往梨本的胸口探去,发现他还没死,才松了一口气。

“喂!梨本!”

他拼命拍着梨本的脸颊,想让他清醒,而此时他心中则盘算着。

要说那盘算是想杀人的念头也不为过,但是严格来说,那称不上是杀人动机。

谁叫梨本在昨天的车子上动了手脚,让他今天出门前,还要先确定车子的煞车是否已被破坏,还有得注意他们今天早上喝的咖啡是否被梨本下了安眠药。

这是让鹤田的情绪一直紧绷着的原因。

巧的是船越加寿美在餐厅里也有同样的想法,加寿美发现坐在她身旁的野方沙织,根本没动过自己眼前的咖啡,难道是她在咖啡中动了手脚,尤其在加寿美从厕所回来时,发现沙织的表情怪怪地,所以加寿美自己疑心生暗鬼,于是她也不动她自己的咖啡。

说不定沙织在两人的咖啡中都下了药呢!为了要彻底解决目前的疑神疑鬼的情况,他们必须先让自已死一次,好让东京的杀人魔能安心,于是鹤田心中闪过一丝灵感。

梨本刚好和鹤田的身材相当,连衣服及裤子都同一尺寸,于是鹤田将自己放有皮夹、名片夹,及驾驶执照的衣服及裤子脱下,并且脱下梨本的衣服及裤子,让两人所穿的衣物对调,由于梨本呈现昏睡的状态,所以要将衣物穿在他身上,确实花了不少时间。

然后,他将梨本拖拉到原来他乘车子的驾驶座旁的位子上,并让他坐在位子上,而为了要瞒住沙织,所以他在回到餐厅后,对着沙织说道:“时间到了吧!我们走吧!梨本先生刚刚喝了啤酒,结果连同昨天喝的酒一起发作了,所以他现在喝醉了,一边吵着要穿我的衣服,一边发酒疯,所以我只好和他对换衣服罗!好不容易才让他回车上去睡觉呢!”

沙织听到这样的说词时,只是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道:“真是个怪人!大男人还玩互换衣服的游戏!”

她根本没起疑心。

********

那时候的沙织眼睛已经呈现有点想睡的眼神,而且脚步也有点步履蹒跚,之后加寿美对鹤田解释,可能是沙织不小心喝到自己掺入安眠药的咖啡,才会呈现想睡的状态。

于是他们走出餐厅,往相川方向出发。

“沙织小姐的车在哪里?这次我们车子跟在你后面。。”

由于租车公司的车都很类似,所以野方沙织不疑有他的便坐上鹤田所说的车子上去,并发动引擎。

而鹤田及加寿美则坐上后方的车子,两部车便离开这地方。

当车子从太平台开到事故现场的九弯十八拐时,他们车子之间的距离稍微靠近些。

鹤田坐在驾驶座旁的位子上,而加寿美则边开车,心中则五味杂陈地注视着前方的车子去向,果然就如他们所预想的,前方沙织所开的车子,车速逐渐加快,当开到九弯十八拐的路段时,鹤田感觉到一阵无法言喻的紧张,心跳得厉害,他当时想现在非得出面帮她了。

可是命运之神,似乎已做好了决定。

因为一切都已太迟了。

就在车子行经第四个急转弯时,当鹤田及加寿美亲眼目睹沙织的车冲出护栏摔落山崖时,心里感到非常错愕,内心惊恐地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不过……不过……这应该就是命运吧!老天要惩罚他们吧!虽然很残酷,但是我们也无力去阻止!”

加寿美大叫出声,一边自言自语地,而鹤田的身体则不由自主的不停颤抖着。

两人抵达相川的金山纪念馆时,马上飞奔到附近商业登记假装是目击者,向警方报案。

鹤田至今都还搞不清楚,野方沙织所开的车之所以会摔落山崖,是因为煞车系统被破坏所引起的,还是因为她自己喝下掺有安眠药的饮料,而呈昏睡状态开车所引起的。

还是两者因素都存在,这也说不一定。

4

……室内被一阵异样的死寂所笼罩着。

当鹤田幸佑将在佐渡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叙述完毕,在庆祝会场的休息室内,竟呈现一片恐怖的死寂。

鹫尾龙太郎、谷津省平、森山巡佐等人都未马上出声。

大家可能都在消化鹤田所说事情的真实性,以及感叹命运的捉弄人。

谷津对于鹤田及加寿美两人,如此经历死亡与重生的经过,到现在都还不太能相信。

不过谷津还是觉得该说些什么话来打破僵局。

“那么,鹤田先生你们怎么可能在岛上完全像消失了一样呢?”

这是谷津现在唯一想得出的问题。

“我们将租车还回租车公司后,就在小木港的旅馆内躲了三天左右,以避风头。

到第四天才从小木港搭乘快艇逃出佐渡。。”

坐在鹤田先生旁边,一直安静无声的船越加寿美,此时开口回答此问题。

“等快艇抵达直江津后,我们不能马上返回东京,因为马上回东京,我们还活着的消息说不定很快就会传出去了,而想报仇的我们,认为让大家认为我们已经死了的结果,较容易进行我们的复仇行动。。”

清楚交代他们日后行踪的加寿美,眼神坚定地望向鹫尾龙太郎。

于是谷津也跟着她的视线望向鹫尾。

而此时的鹫尾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可能在看到两人出现在他面前时就已肝火上升了,现在听完他们说完事情经过后,血压可能已升高到一百九十至两百之间了吧!因为他现在正面红耳赤的喘着气,嘴巴里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危险!如果不叫医生的话,恐怕……)谷津如此想着。

可是鹤田此时像是没交代完事情似的,继续说道:“鹫尾先生,我一想到自己被人谋杀时我也很气愤,所以想将我们暗中进行联盟的事公诸大众,而且早在事情发生之前,我就已经为求自保,将那些联盟的所有文件及资料全部放入皮箱中,并锁在银行的保险箱中,不过现在开保险箱的那把钥匙,听说已落人你手中,现在想想最可怜的是梨本忠义及野方沙织,他们可能从没想到会栽在我的手里吧!说起来,我们这些人都是受害者,而罪魁祸苜就是你……鹫尾龙太郎,不是吗?”

这个指控,就如万箭穿心般地残酷刺向鹫尾。

此时谷津站起身,往房间角落走去并拿起电话,请旅馆安排叫医生的事宜。

“我……我……根本没下这样的命令!”

终于鹫尾愤怒地吐出这些话语。

“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敢下这样的命令?”

“我……不知道!”

鹫尾又继续说道:“你们到底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们所说的话是事实呢?”

“证据可多着呢!像是放在妙宣寺附近杉木林中的社长专用座车,还有故意放在两津旅馆保险箱中,标示着加寿美名字,且内有一千两百万圆现金的皮箱,以及无缘无故开着社长专用车,将我们从热海送到佐渡的梨本忠义等,这些证据在在显示出,一切的行动完全是由大鹏建设的最高领导者……鹫尾龙太郎所下的命令。。”

“你说的这些事情,根本没有确实的证据,而且梨本的事也不是我的命令!”

“鹫尾先生,你真是太令人恶心了!”

鹤田继续残酷地指责道:“现在人也死了,根本没有证人。

你真是幸运,可以轻易逃过教唆杀人的罪嫌,可是关说案你可就逃不过了吧!因为现在我这个证人还活着呢!那可是你下的命令喔!你说是不是啊?”

“那我不否认,因为会做这样的决定也是不得已的,我这样做不光是为了公司而已,那是为了……为了……”

“为了全体业界对吧?”

“对对,就是因为业界,所以我们才得先联盟,如果没有事先分配好大家的角色,等工程开始进行后,很容易会发生工程延后的情况,这样一来,浪费纳税义务人的钱,也损害整体产业界的形象,所以事先将大家的角色界定清楚,是很重要的。。”

“你错了!你说的全是为业界的话根本是在放屁!我现在所知道的就是,你们在联盟的背后是一连串肮脏且龌龊的事情。

现在的业界应该是要走向公平竞争的地步,才能让纳税人民心服口服啊!”

“够了!你们两位先生!”

……一直坐在一旁的森山巡佐,终于从角落里站起身来。

“鹫尾先生已不适合再说话了,先让他看医生比较重要,而鹤田先生所说的事情,将由谷津先生在报纸上报导,地检署应该会开始深入调查真伪,而我们则一定会针对是否有教唆杀人这一点进行调查!”

森山巡佐一口气说完话后,接着搔头说道:

“现在,该怎么处理呢?我看佐渡发生的事情虽已告一段落,但是为了慎重起见,还是请鹤田及船越两位再到佐渡来一趟,我们将赴现场慢慢了解一番,至于两位的行为,是否牵涉到杀人罪,我们还得和上级讨论后才能决定。。”

当门外响起敲门声时,似乎是医生来了,而此时的战后建筑业界的巨人,则躺在沙发上痛苦地喘着气。

5

那天正值四月底,在有川宫纪念公园内,洒满了一地午后柔和的阳光。

鹤田翔子依约前来约定地点,却意外发现没半个人影。

公园内空无一人,于是翔子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坐下来没多久后,她身后响起脚步声。

转头一看,发现神色略显疲惫,身着茶色西装的幸佑出现在树丛中,并默默地往她这边走来。

“怎么不回家呢?”

翔子站起身质问道。

“既然都已来到这里,为什么还把我叫来这边?”

“因为你的家也就是那个家,已不是我能回去的家了!我好几次经过家门,却没有勇气按下电铃,所以我想就在家附近谈比较好!”

“意思是说你不再回家罗?”

“没办法了,我和你已不是夫妻了,说不定别人还更适合你!”

“别人?”

翔子怀疑地说道:“你是在提出离婚吗?”

“离婚?喂喂!翔子,我们早已离婚了,而且还是死别耶!在我被宣告死亡的同时,我的户籍早已从你家删除了,现在我们根本就是离婚状态了啊!”

事实果真是如他所说的。

翔子又问了一个实际问题:“如果恢复你的户籍,你就会再回来吗?”

“你希望这样吗?”

“……”

翔子被这问题给考倒了。

她只好无言地望向天空。

“怎么样?你想这样做吗?”

(……我不知道啊!)翔子心里如此想着,却没说出来。

即使和幸佑恢复关系,也无法保证往后的日子一定会幸福,不对,甚至可以说这可能性是少之又少。

“我这次经历过这件事情,和那个叫船越加寿美的女子简直是命运共同体了,原本我们的关系,只是奉上司命令每天睡在一起的男女,可是在佐渡差点被一起谋杀掉的事件后,我们两人一起克服掉所有危险,互相信赖,而爱苗也随之而日渐增长。。”

翔子无言以对。

“我和加寿美已和警方接洽过,我们有好多手续耍办,而且现在还得针对我们是正当防卫,还是防卫过当做一调查,说不定会以过失杀人起诉呢!法庭会怎么裁决,我们也无法猜测,于是我和加寿美发誓,无论发生事情,我们都要一起去克服,一起去面对,希望你能了解我们的苦衷。。”

翔子无言地点点头。

然后说道:“我了解了!”

“你和谷津怎样了?我这两个礼拜,经常看到你们两人在一起,我想如果谷津和你在一起的话,一定会给你幸福的,我真的希望你能和谷津在一起。。”

那可能不是幸佑的本意吧!翔子一时还不能接受眼前这个事实。

“再看看吧!”

翔子看着幸佑回答道。

结果她发现在树林间的步道上,谷津省平正慢慢地往她这边走来,而谷津省平正向她招着手。

此时翔子正纳闷着,他怎么会这么巧地出现在这里呢?“对不起!是我打电话约他来这儿的,因为我想留你们两人在这里继续谈谈。。”

“留我们在这里谈谈,谈什么?”

“没……没什么!”

“你说的话真是奇怪!”

翔子终于笑了笑。

“反正你们就聊聊天嘛!明天我和加寿美要到佐渡去,等所有调查工作完成,说不定还会因为车祸事情受到法律制裁呢!而不管结果如何,我和加寿美是不打算回来东京了。

所以我想把你托付给谷津先生照顾,因为我注意到他很照顾你,就这样了,我想我该先告辞了!”

不等翔子回答,幸佑就往公园的树林中慢慢走去……

【全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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